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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前言

    “……辛迪。”

    爸爸突然出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视。

    我维持着目瞪口呆的模样,直到嘴巴里也湿漉漉的才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我顿时面红耳赤,不得不仰头盯着天花板,手忙脚乱的掏出手纸塞进鼻孔里。

    那女人低低笑出声来,声线带着点沙哑,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对……对不起,爸爸,我看呆了。”

    “……”

    爸爸可能觉得我很丢脸,没有理我。

    “……我好热啊。”

    格洛莉娅脸红的像是苹果,不甘心被忽视,可怜巴巴的插了一嘴,很有心眼的没叫爸爸也没叫我名字。

    爸爸依旧一声不吭。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和船舱里的人一样冷漠。

    我搂了搂格洛莉娅,忍不住小声问他,

    “爸爸,你是要把我们卖掉了吗?”

    “……”

    我注意到了,船舱里只有我和格洛莉娅两个小孩。

    两个男人下意识瞥的是我的脖颈。

    红发女人下意识瞥的是我的脖颈,随后和其他人一样把目光徘徊在我白净的脸蛋和四肢。

    “爸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欠债了……我可以自己帮你赚钱,能不能把格洛莉娅送回去,邻居家的阿拉莉大婶三个儿子都死了,积蓄丰厚,如果是格洛莉娅的话,她一定肯帮你还钱的。”

    “……你想多了。”

    爸爸表情飘忽了一下,看着我露出了一种奇妙的表情,他有些心虚。

    毕竟阿卡莉大婶的那个喜欢我mama搭讪的儿子是他亲自动手的。

    “……”

    船舱里的人目光依旧肆无忌惮,老是想让我起鸡皮疙瘩。

    我犹豫了一下,揉着鼻子,还是没忍住有些绝望的看着他,

    “爸爸……你是不是把自己也卖了……”

    “闭嘴,辛迪。”

    爸爸浑身气流涌动,莫名生气了。

    我温顺的垂头等他冷静下来,把那些阴冷,沉闷,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气流收回去,试探着干咳了两声,见他没什么反应,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和格洛莉娅聊天。

    “格洛莉娅你最喜欢有钱善良可靠的家庭对不对?”

    格洛莉娅一点没有体会到我的意味深长,她讷讷看着我,憋着眼泪,瓦声瓦气的说,

    “……辛迪,我想尿尿。”

    “……”

    “……”

    “……辛迪,我不想尿裤子。”

    “……爸爸。”

    “闭嘴,呆在这里不要动,要是回来我没有看到你,我就宰了她,辛迪。”

    爸爸面无表情的拎着格洛莉娅穿过了整个船舱,进入了第四个舱口。

    病毒一路蔓延,爬上了每个人的脸,像是产卵一样开始在他们身上繁衍,一些人便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追逐着格洛莉娅的背影落在舱口门上不动了。

    “hi~刚刚你一直在看我呢~小女孩~”

    红发女人趁机贴近了。

    我慎重的把屁股移到了另一个木箱上,还是没能躲过女人冰凉的手。

    她捏着我的一缕头发,尖长指甲轻挠我的脸,上面有环绕的气在涌动,如果她再使劲的话,就会轻易穿透我的脸颊。

    “您很美丽。”

    我不肯看她的脸,因为自从断奶后我再也没见过的rufang正挤着我的胳膊和后背,紧身吊带绷不住任何弧线,我能感受到奇怪的两个地方。

    我脸和接触的地方都热的要命,心里又莫名觉得怪恶心的。

    踟蹰间鼻血已经湿透了手纸,马上就要流下来,我不得不捂住了鼻子,不想让面前这个漂亮女人看到我丢人丑态,心里还想着她怎么能不穿内衣呢,作为大人来讲,真是太不稳重了。

    “是嘛~你爸爸看起来也很可爱呢~我很中意哦,嘿嘿嘿嘿。”

    红发女人笑了起来,话语意味不明的变暧昧了。

    我小心瞥了她两眼,看着她一对细长不怀好意的金眸顿时有些犹豫。

    “……您是想当我mama吗……”

    “……”

    氛围一僵,不知道是谁在远处发出大声的嘲笑。

    女人目光变得危险,她捏着我的脖颈,拉长了声线,

    “是呢~猜猜看,如果现在杀掉你的话,你爸爸会不会爱的我如痴如狂呢~”

    她用指甲慢悠悠的在我侧颈开了道口子。

    我有些害怕。

    但在血管彻底断裂,更多的鲜血迸溅出来之前,两道细长的带着开槽的气刃飞了过来。

    我没动。

    因为刀刃擦着我的脖颈和额头,扎向了女人的手指和美丽的侧脸。

    女人躲开了。

    刀刃穿透了我背后靠着飞艇墙壁的两个木箱,把它们炸成一堆四散的碎片。

    我在爆炸之前已经垂头弯腰,缩在爸爸放满啤酒那个巨大背包后边,堪堪躲过了一劫。

    只是里面的的粉状物溅的到处都是,空中一片雾蒙蒙的,爸爸拎着格洛莉娅,站在舱口对着蠢蠢欲动的人们一脸阴郁,

    “听说这些粉末遇到明火会爆炸,你们说要是我现在抽根烟,让大家一起在天空爆成漂亮的烟花怎么样呢。”

    没有人回话。

    只有几个黑西装听到响声,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反复检查飞艇没有破损,还对着那乱七八糟的两箱货物大呼小叫。

    “4000万戒尼!!!”

    黑西装们崩溃的尖着嗓门。

    爸爸垂下了眸子,暗地里偷偷对我勾勾手,让我趁乱悄悄走过去。

    我带着一身白色粉末,背着我的小包,又努力拉着还在不停哗啦啦流啤酒的背包小跑了过去。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还趁机伸长了腿,故意让我狠狠跌了个跟头。

    “爸爸,我……我们跑路吧。就,就算卖上一百年我们也赔不起啊……”

    我战战兢兢的提议,

    爸爸很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把那个啤酒包踢到了一边,用两根手指把我拎进了第四个船舱臭烘烘脏兮兮的厕所,拿出冲洗蹲便池的管子冲洗我。

    “你身上味道真恶心。”

    他说。

    我有些伤心,便垂着头一声不吭了。

    他让我丢掉了粘满白色不明物的衣物,换上了长袖长裤。

    终于,我也体会到了格洛莉娅被热的要死的难过。

    尤其是爸爸跟我说要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环境中呆上三周时,我有些崩溃了。

    “爸爸,那我们去哪里吃饭睡觉呢。”

    四个船舱都是木箱子和人,他也自始至终半点没有去探索第五个和第六个船舱的意思。

    爸爸用沉默回答了我。

    我懂了,就愈加苦闷。

    第三个船舱满是粉末,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挤到了第四个船舱。

    不过打量我和格洛莉娅的人变少了,只有那身上环绕着气的三个男人时不时,谨慎的把视线落过来。

    红发女人光明正大的搭讪。

    爸爸给了她个“滚。”

    红发女人嘿嘿嘿笑个不停,黏糊糊的目光一直在我们之间扫视着。

    她想杀掉我的举动让我难过,所以就算是她主动跟我搭话我都撇开头不再理她。

    飞艇上第四天,我把酒店里搜刮的洗漱用品都用光了。

    飞艇上一周零三天,即使每日用那根破管子冲洗一遍,我还是觉得身上黏答答的,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带满了飞艇上的古怪味道。

    格洛莉娅也很嫌弃我身上的臭味,不仅不想贴着我睡觉,也不肯让我抱她。

    “辛迪,我臭了。”

    格洛莉娅哭了几次,把爸爸在她脸上反复抹上的脏污都冲掉了不少。

    那种即使粪堆里也让人耳目一新的美丽在狭窄的的空间,愈加轰烈的病毒繁衍中,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我再次变成了一个背景板,几乎头皮发麻着冷眼旁观愈加刺激的,发生在悄无声息之中的争斗。

    眼神,目光,动作,表情,喘息。

    他们看格洛莉娅的目光充满渴望。

    我再次自发的接过照顾喂食冲洗格洛莉娅的重任,随后在发现病毒已经爬满那几个浑身环绕着气的人的脸后,我也就不再给格洛莉娅带兜帽和口罩。

    我冲洗掉她脸上的污秽,让她露出漂漂亮亮的脸蛋和因为没有洗发露而略显粘腻蓬乱的长卷金发。

    爸爸出乎意料的容忍了我的举动,因为他对此也再次抱有一种自虐般的情感。

    他呼吸吞吐病毒,像大家一样在面对格洛莉娅露出狂热的喜爱的同时,又难以忍受的对她显露凛然的杀意。

    在飞艇上的两周零三天,也就是我们到达目的地的前天晚上,我冲洗着格洛莉娅,门外有六个人想要冲进来,随后不久,我推开门只看到了五具半尸体,还有半个活着的在那个红发女人手下勉强扭动着。

    “可以让我抱抱小金发嘛~小女孩?”

    女人舔着嘴角的血,扯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笑容。

    “……不可以。”

    我拒绝了。

    格洛莉娅窝在我怀里,在女人涌过来的气流中瑟瑟发抖。

    我垂下眼帘轻轻碰着她湿漉漉,还没干透的脑袋。

    女人瞬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伸过来的的锋利指甲切断了我几缕半长的刘海和大半眼睫毛,但最终她停在了我的眼珠前面。

    因为极速带来的风压让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女人的手指尖上便沾染上了点湿意。

    她的胸膛开始大幅度的起伏,脸上流露出另一种,与爸爸截然相反痛苦的忍耐。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小女孩。”

    她呻吟了一句。

    我抬眼看她。

    她胸膛便起伏的更厉害了,脸上出现了一种狰狞的犹豫神态,

    “啊,这种眼神~对的,是这种眼神……嘿嘿嘿嘿嘿~”

    她亲吻了我的头,在我脸上脖颈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涎水。

    然后费力的喘息着绕开了我。

    她与爸爸擦肩而过,用指甲轻轻划过了他的手背。

    红发女人踩着尸体走进了厕所。

    爸爸托着下巴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不多时便起身也走了进去。

    门被关上了。

    船舱里的人便把目光光明正大的放到我怀里的格洛莉娅身上。

    随着毫不遮掩的呻吟响起,他们的神色开始变成了露骨的yin秽。

    我抱着格洛莉娅,隔着五具半尸体与他们面面相觑,不止一次的感受到他们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把我和格洛莉娅撕成碎片了,但无一例外的,他们最后却都硬生生忍住了。

    后半夜,五具半尸体变成了六具。他们身下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干枯的泥泞,半睁着的眼珠已经钻满了蝇虫。

    呻吟结束。

    红发女人满身鲜血,神清气爽,没骨头一般歪歪扭扭着靠着墙壁走了出来,她把脸贴在木箱上,发出满足的哼笑声。

    爸爸冲洗了身体,把湿漉漉的头发拢成了背头,愈加凸显出了尖锐的五官和冷漠的神情。

    他坐在我身边,半垂着眼不让我看到他眸底的意犹未尽,滑落的水珠和视线一直落在他的鞋底,浑身都在努力压制着某种更加残忍的蠢蠢欲动。

    格洛莉娅的病毒像是发了疯一般绕他盘旋,肆意在他身体上产卵,但他的大脑和五脏六腑依旧冷酷的,用时不时翻滚成大小尖刺状的气体把它们拒绝在外。

    两周零四天的整个白日,我们穿过了一片漫无边际的荒漠。

    随后深夜十一点二十分,我们到达了爸爸的故乡流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