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系统（5）
警官先生们挤出来的假期进入倒计时。大约是为了能够尽情和雨宫幽待在一起，他们选择晚饭后再连夜回东京。 旅馆的房间再续了一晚，他们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再走。 “之前你那个同事，说会来接你去工作。”松田阵平说。 “嗯，绿川也和我提过。” 已知绿川（真名未知）的身份有疑点，再加上他有一名刑警亲属，假酒的可能性很高。 这个很容易就信任对方的态度……他们没准也是警校同一批出来的。 雨宫幽心情有些微妙地想：怎么回事啊，他的两个鱼塘里好多互相认识的人。 到现在还没翻车也许只是他运气不错。 这些聪明人好像自己脑补出了合理的解释，不会让他陷入感情纠葛中。他隐约发现某种规律，在这个土地上有情债的人容易引来杀身之祸和“三选一”。 …… 夜晚，耳聪目明的警犬们前脚刚走，神出鬼没的苏格兰就悄悄潜入旅馆房间。只见他把脸捂得严严实实，衣服都是深色系，他又是撬开落地窗翻进来的，任谁看了都想报警。 被人用“看采花大盗”的眼神注视着，诸伏景光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幽，让我借个宿吧，外面太冷了。” “真的只是借宿？”雨宫幽摸了摸肚子，“也对……下午被你弄了那么多，再做容易伤身体。” “抱歉……”狙击手的脸红了。 此时的他似乎和帽子围巾一起摘下了“狙击手苏格兰”的面具，看起来就是一个有些容易害羞的普通青年。 表面是善于捕猎的大型猫，其实酒瓶子里装的是富有正义感的警犬。 虽然没有口头承认和实质证据，但他们对此已经是心照不宣。 只不过诸伏景光不知道的是：雨宫幽已经通过各种小细节笃定地判断出他的真实立场。 没有亲自体会过雨宫幽bug级思维模式的他，原先的设想只建立在普通人的推理能力上——既然没有落人口实，就算最坏的结果被举报他也有办法狡辩。如果幽不打算揭发他，没证据只能怀疑苏格兰是薛定谔的假酒。 “被子和浴衣都在那边的柜子里。” “我知道了，谢谢。” 能够自然而然变态的是“苏格兰”，诸伏景光冷静下来后，还不太能适应掀开马甲后和雨宫幽相处。 看着略显局促的蓝眼青年，雨宫幽对眼下这幅场景产生了迷之幻视：他仿佛恋爱对象第一次留宿的纯情高中生，还怪可爱的。如果他能把胡渣剃干净，至少年轻十岁。 “苏格兰，要泡温泉吗？你来这边做任务是不是还没放松过？” “……好。” 青年熟稔的态度让他更放松了些。果然，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幽都能接受……虽然这也可能是组织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但诸伏景光现在不由感到庆幸。 今天接连遇到熟人，再加上和雨宫幽待在一起时轻松的氛围，让他难得忘记卧底组织的危机感。当然，他不会允许自己放松太久，明天黑衣组织的苏格兰就应该重新上线了。 …… 温泉里，男人规规矩矩地隔了半米，雨宫幽撩拨几下，他也只是红着脸避开。 唔，完全是作为正直警官的态度呢。明明披着“苏格兰”酒瓶的时候那样变态，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吧。 狙击手衣服下的身材比他给人的印象更加健壮，肌rou饱满，八块腹肌下面是漂亮的人鱼线，被泉水和热气加上一层朦胧的滤镜，有种时隐时现的色情感。 雨宫幽的视线不加掩饰，诸伏景光不自在地扯起话题，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怎么感觉泡个温泉想放松却更加身心疲惫了！ 卧底先生叹气。 看他觉得别扭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雨宫幽更觉得有趣，“害羞什么，你都看过我多少回了，连里面…” 诸伏景光无言以对，迅速投降：“好的！请随意看。” 只见他皱着眉，表情有几分隐忍之意，活脱脱一副卧底搜查官忍辱负重、为任务献身的模样。温泉上水雾弥漫，使得他头发和眼睛都湿漉漉的，瞪大的猫眼给人感觉又像是非常委屈。身上的水珠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从胸口滚落，简直秀色可餐。 “这水真大，不对，这胸真热……” 诸伏景光：“……” 鉴于明天还有任务，雨宫幽体贴地没有继续挑逗头顶即将冒烟的警官。 温泉出来，两人互道晚安后就各自钻入被窝。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起来收拾东西退房。 还是昨天那俩蓝色轿车，里面欲盖弥彰地喷了很浓郁的清新剂，车门刚拉开一道缝，味道就冲进鼻子里。 诸伏景光目光游移，装作没闻到一样完全不解释这个问题，“等我们到东京把车处理……咳，先去还车，然后和波本他们汇合。” 雨宫幽盯着他，直到把人耳朵盯红了才放过，“久违的集体出动的任务诶，是要去做什么？” “还不知道，只说让我们集合，等待后续命令。” “神神秘秘的。” 难道是在怀疑他们之中有卧底？ 无论如何，大概干完这一票，他就要回欧洲实验室打工了。希望假酒们没事。 － 集合地点在一个组织基地。 聚在一起的威士忌组和雨宫幽等来的是琴酒的指令，让他们下午一起去敲诈勒索某个社长。 以他们的能力，显然这种任务并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所以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让琴酒对威士忌组产生怀疑了吗。全员绑定行动互相监视，再用这种一步一步挤牙膏似的命令掌握任务节奏。 然而，他们遇上了一个小问题——没有载具。目前他们出任务时习惯于薅组织的东西，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甚至炸成烟花也不会心疼。 “你们的车呢？”苏格兰问波本。 波本：“……任务中不小心炸了。” 莱伊问：“你们的车呢？” 苏格兰心虚地说：“任务结束后处理掉了。” 雨宫幽心想：是因为不想清理车，干脆把组织的车报废了吗。 四人面面相觑，一群薪水小偷居然凑不出一辆车。 电话里的琴酒哼笑一声，“后勤部已经把你们拉黑了。” 波本阴阳怪气地问：“一辆车也不肯借？” “有借无还的借，也难免。”莱伊语气平淡，却莫名有种嘲讽感。 “都是因为你这家伙撤退的速度太慢，才会撞上敌人。”波本不满道。 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把这两瓶威士忌组一起出任务的，非但没有养成半点默契，反而关系更加恶化，相性极差。 其实，除了看不顺眼这个原因之外，安室透对这瓶黑麦威士忌的负面印象还源于查到了“诸星大”进入组织的方式：勾搭宫野明美，等他在组织里站稳脚跟就把女友分手了。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渣男利用完前女友又来勾搭幽。 莱伊没有被他强行甩锅的话激怒，依旧表情平淡地说：“毕竟我不能直接从楼顶跳下去撤退。” 眼看情报员和狙击手要内讧，雨宫幽突然问：“琴酒，你的车能借我们吗？” 显然琴酒也要到任务地点附近，对他们进行监视。 顺路，但他的保时捷356A原本是二人座，就算改装后是四人座，空间也十分有限。 吵架的百忙之中波本还抽空提出建议：“可以把莱伊放在后备箱里，挤一挤就能坐下了。” 被他果断安排进后备箱的男人呵了一声：“从身高看，好像你更适合进去吧。” 雨宫幽想了想琴酒那辆车的形状：“大概只有小孩子体型才能放得下。” 波本从善如流：“那把莱伊打对折就可以塞得下了。” 攻击性极强。 “我的后备箱不放活人。”琴酒很没有同事爱地拒绝了借车。 眼看波本就要蹦出一句“岂不更好，我现在就去做掉莱伊”，苏格兰飞快打断，扬声道：“我们现在出发，坐电车也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