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生日快乐，小盛【其实是饭】

    （24）

    所以，该怎么面对大哥啊！可恶……

    18岁的第一天早上依然是要上学的。高启盛的背抵住屋门，十只手指甲在嘴里一根一根咬过都快秃了。脖子弯的恨不得把头折到胸口，活像只会把头埋进沙底的鸵鸟。

    眼前盘旋的昨夜幻影和腿缝内侧隐隐犯疼的红肿在时刻提醒他——你的计划并没有预想中完美。

    只想抛出小小饵料，慢慢放出长线，只等最后一刻钓上大鱼的高启盛，第一晚就被大哥爆发出的骇人欲望吓到腿软。

    但高启盛眼前最亟需解决问题是，这个时间早该去市场开市的大哥，为什么还在外面？

    直接开门，抓起书包就跑？——不行吧……高启盛促狭地夹了夹腿，早起穿裤子都刮着丝丝缕缕的疼，走路都会疼，还说什么跑。

    所以，该怎么面对大哥啊！可恶！

    大哥低沉的声音刚好在门外响起，距离近得仿佛没有门板阻隔，大哥就趴在高启盛耳畔一样。

    原本就胆战心惊的高启盛被吓得弹跳起来，头把门板撞得老响。

    “阿盛，再不出门要迟到了。”大哥的语气里竟然还有点温柔？

    憋了一会儿，高启盛开门探出个脑袋，仍旧不敢看大哥，低垂着眼睛盯着凳子腿儿：“哥……我，我……”

    高启强可没空等他憋出完整的句子，揪着后勃颈就把弟弟拎了出来。

    “煮了面，吃完快去上学。”说着又扳起弟弟的脸，把昨晚记不得摔哪儿了的眼镜架到弟弟鼻梁上。

    高启盛微微发着抖，斜着视线，仍是不敢直面大哥。

    感受到了僵硬和抗拒，高启强也没多啰嗦，一掌甩到弟弟灰败的脸上，惨白的脸颊也被打出了些许嫣红。

    大哥的语气里不只是温柔，竟然还多些宠：“怎么，一定要这样你肯才听话？”

    或许有点迟了，狼狈逃出家门的高启盛心中惴惴。

    是上学迟了。

    想逃跑？——也是迟了吧。

    生活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过早进入社会，在千锤百炼的时日中，高启强早已练就出逆来顺受的性子，以及与普通人相比更低的底线和更高的容忍度。

    改革开放也过了十多年，京海市占着个沿海地区的优势，也被西方现代文化熏陶了十多年。就算是旧厂街菜市场做底层小生意的小摊小贩，也时常能听到些新鲜词汇，什么青春期、叛逆期，性压抑、性苦闷之类的。

    虽说不是每个词儿的意思都能搞得清，但小生意人高启强也不傻，结合自身经历，不过就想了一夜，就飞快给弟弟变得如此奇怪的原因定下结论。

    就是岁数到了嘛。

    要在以前，阿盛这个年纪早该说上媳妇了。就算现在也能看到不少阿盛这个年纪的孩子，在市场和女孩子拉拉小手恋爱同居的。高启强想到自己，在阿盛那个年纪也是想和女孩子亲近的，要不是自己穷，还要拉扯弟弟meimei，或许也早就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庭了吧？

    弟弟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这么多年和女孩子相处也淡淡的，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太会和女孩子打交道的模样。所以，阿盛一边承受着学习的高压，一边还要强压着每天都上头——也可能是下到下面某个“头”的欲望，成绩忽上忽下的不稳当也不是不能理解呴。

    高启强把收拾妥当的中午饭放进铁锅里，盖上盖子，捡了块抹布擦干净手。

    唉……自己的弟弟，能怎么办？只能迁就他呗——

    要是打他，成绩就能好，那就打几下。要是帮他那啥出来，弟弟就能不跟自己拗着来，那就……那就……那就那啥呗。

    锁上自家的铁门，高启强就着窗户玻璃的反光又耙了耙头发。反正，反正——昨晚发泄出来后，自己也确实挺爽的。

    兄弟，总要互相帮助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