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Omega的名字像是一块蜜糖,只消细细品尝便会口舌生津,可八岐大蛇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他抓上须佐手腕的力气大得可怕,像是要将对方的臂骨拧碎,从此只能铩羽在自己怀中。 浓重的呼吸伴随着他的信息素填满了须佐的感官,那座名为“欲望”的火山终于在将近一年的休眠后迎来了轰轰烈烈的喷发。被标记者颈间香软的气息勾着人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可即便拥有着先天的性征优势,八岐大蛇也费了好大力气才堪堪制住对方挣扎的手脚,才能将头埋下去嗅到他思念已久的馨香。 易感期,顾名思义,是Alpha们身体各项指标都十分敏锐的时期。此时此刻,被放大的不光是信息素的香味,似乎还有须佐颈动脉正搏动的脉搏——八岐大蛇已经分不清他耳中有规律的震动究竟是来自他的心脏,还是来自正贴紧了须佐之男脖颈的耳朵,总之那个响动蕴含了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会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掌控这不安分的生机。 他偏过头,眼前白皙柔软的皮rou令他失了分寸,叫他对着那块肌肤又咬又舔,直到须佐痛呼一声后,舌尖泛起点点铁锈的味道。 血腥是自然向人类发出的信号,暗示人类这附近有受伤的动物,继而警告他们离开这个随时会有危险存在的地方;但当施虐者变成了人类自己,猎物受伤的血气却更能让他们兴奋不已。须佐的血开始与八岐大蛇唾液中的信息素分子交汇、识别,在发现对方是能让自己受孕的熟客后便十分热情,催动性腺并释放出了更多交欢的邀请。这样的款待自然会让八岐大蛇十分受用,他受到激素支配的、为数不多的理智支撑着Alpha还算轻柔地扯开了Omega的衣领,他一边俯下身轻轻舔着没轻没重咬到渗血的牙印,一边将手自下而上摸进了须佐股间。 须佐之男像条躺在案板上渴水的鱼,八岐大蛇久违的信息素让他的身体也作出了反应,被强行除掉内裤后,一根修长的手指探入后xue,进入的顺畅程度和同时响起的水液搅动声一下子令须佐之男如遭雷击。巨大的屈辱和羞耻令他硬生生憋出一股力量,他用力攥紧了拳头,心中默默计算着发力点和出拳速度,在八岐大蛇俯下身想要再次吻上那枚咬痕的时候用力将手掌挥了出去。 Omega水润的身体很适合为他纾解性欲——看着手指上包裹着的透明液体,八岐大蛇终于无法再用理性压抑本能,拉开裤链释放出了他早就蓄势待发的性器。那只小口很顺利地吸进去了半个硕大的guitou,只不过上方须佐传来的吸气声和面前剧烈起伏的胸腹还是昭示着——Alpha的东西实在是太大,Omega无法忍受这样过分的征伐。紧致的xuerou很快便裹住了半截已经刺进去的yinjing,八岐大蛇舒服得差点就这样交待在里面;不过他堪堪忍住这样丢脸的举动,一边继续试图将整根性器都插进去,一边俯下身想要亲吻Omega受惊的躯体,让须佐之男放松一些,和他一起度过这个享受原始快乐的时刻。可就在他要吻上已经开始愈合的咬痕时,一道凌厉的掌风破空而来,目标直指八岐大蛇低下来的头颅,差点将八岐大蛇的兴致毁掉大半。 若非那时八岐大蛇磨没了循序渐进的耐心,用力地将yinjing向xue心一送,弄软了须佐之男的身子,否则那一掌或许就不会偏离路线,而是会重重地落在八岐大蛇俊俏的半边脸上。躲过一劫的八岐大蛇有些愠怒,他迅速钳住了那截小臂,声线中带上了几分恼意:“都睡了十多年了,你还在固执什么?” 与此同时,他将勃发的性器深深埋进了日思夜想的温暖巢xue。须佐之男被猝不及防的深顶逼出低低的呻吟,浑身都起了层薄汗,体内硬物轮廓分明,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物什正在自己腹中搏动,好似婴孩的胎心。然而下一秒,这条巨兽便开始疯狂地抽出来又钉进去,一连数十下叩击在生殖腔口的动作把须佐之男可怜的自尊心撞得稀碎,他无力回答八岐大蛇的问话,只能用一声声濒临崩溃的喘息来回应对方热情的索求。二人以一种半是挟制半是放浪的扭曲姿势交叠在一起,八岐大蛇几乎次次都要将须佐之男的xue口贴上胯间,只有这样完全的纳入式性爱才能让他浮躁的心灵得到安宁,才能让他从野兽般无序的交配中苏醒出为人的“良心”。 骤雨般的攻击让须佐之男的身躯先于理智臣服,对生殖腔过分密集的顶弄令他不由得软下了腰肢,隐隐有欢愉的麻痹感从小腹向四周发散,终于在腔口被暴力破开的瞬间失去了最后的防守。须佐之男的生殖腔就像只装满了糖浆的蜜罐,八岐大蛇挤进去的一瞬间就像是拔下了那只蜜罐的软木塞,里面暖融融的液体就要流出来;然而他的yinjing又密密实实地插入到缺口中,将泄的体液就这样被堵在里面,被硕大的guitou搅动出yin荡的水声,薄薄的肚皮上依稀可见里面大力动作的可怖形状。 渴望被延时满足的喜悦溢满了八岐大蛇的心腔,听见须佐之男不稳的呼吸,他才终于放下了对方快被自己拧到脱臼的胳膊,紧接着将人翻了个身。他喜欢须佐之男被自己折磨到半死不活的模样,但扭曲或残缺的肢体会破坏那份完整的美丽,虽然他很想看着须佐之男的脸并射在须佐之男的生殖腔里,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在彻底将须佐之男cao得无法反抗之前,他准备用后入的姿势先快活一番。还未从臂膀的疼痛中清醒过来,须佐之男就感到自己被插在里面翻了个身,八岐大蛇的guitou抵在腔壁上完完整整地转了半圈,却还稳稳当当地插在里面。 须佐之男还未从体位转换带来的体感中清醒,他的腰忽然被两只手扣紧捞了起来,这个姿势帮着八岐大蛇完全掌控了主动权,将他脆弱不堪的地方袒露在敌人眼前。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是以一种何等狼狈的姿势屈居人下,这样的屈辱是过去他被八岐大蛇俘虏时都未曾经受过的难堪。在他们的战争中,他和他是两个“人”,是两颗博弈智斗的大脑;而在此时的交媾中,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泄欲器皿,不需要拥有思想,不允许试图反抗,虽说每次上床都像是光着身子打架,却最终都会沦为两处性器官的水rujiao融。 他是Omega,被看轻的Omega,因为发情期的存在,这样的性别往往会被渲染上桃色的轻蔑。须佐之男用能力证明了Omega的身体素质并不逊色,却在面对标记过自己的Alpha时一败涂地,连带着先前的奋起都付诸东流。被易感期勾起的情热悄悄在他体内造势,他感到眼眶微微发热,裹挟了心酸与苦涩的泪水直直下坠,砸落在还沾染着孩子们气味的床单上。 八岐大蛇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目之所及便是Omega线条姣好的背影,还有因常年不事修剪而齐腰的金色长发。须佐似乎还想保留尊严,即便被摆成这样的姿势也依旧用胳膊撑着上半身,并不完全将身体趴在床上,蝴蝶翅膀般对称的肩胛骨因肌rou过分用力而微微颤抖,细薄皮rou下的脊椎骨看得八岐大蛇喉咙发干。他近乎虔诚地吻上那截靠近后颈的皮肤骨骼,循着越发醇厚香甜的味道逐渐上移,亲吻的动作也由轻柔变得粗暴,好像那块腺体是什么让人发疯的迷药,冷静被焚烧殆尽后反扑为更汹涌的情潮。在他一如既往叼上了须佐之男的腺体时,他感到对方的身体明显绷紧,连带着本就紧致的后xue也更加努力地吮吸起来,生殖腔的小口几乎将八岐大蛇的guitou箍得无法动弹,进不去也出不来。 发现这样会导致自己无法通过摩擦获得快感,八岐大蛇松开了牙齿,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须佐之男竟然暗地里憋着劲,待他稍有松懈便狠狠朝后一蹬,居然就从Alpha身下逃开了。八岐大蛇实在没想到“狡猾”的Omega居然还留了这等后手,一时愣在了原地,在须佐之男跌坐在床头柜旁、试图从抽屉中找出织毛衣的钢针和剪刀时才反应过来。 Omega的手还在发抖,他知道易感期的Alpha会有多恐怖,又遑论八岐大蛇憋了快要一整年。在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他隐约看见了自己收纳整齐的钢针和剪子,将要拿到防身武器的安全感令他居然忘掉了——身后还有个因为欲望被打断而怒火渐起的Alpha。抽屉外面放着收成小捆的各色毛线和还未完成的织物,因为怕孩子们会拿出来误伤自己,须佐之男特意将剪子和针放在了更里面的位置。在他伸手想要够到那些防身的物件时,一阵大力蓦然从后方传来,他猝不及防被捉住了两只脚踝狠狠向后一拉,脑袋差点磕到被拉出来的抽屉柜。他条件反射护住了额头,因此也就失去了获得武器的机会,只能硬生生看着自己被在地毯上拖行到远离床头柜的床尾…… 虽然身下的毛绒质感并不会伤到皮肤,可须佐之男即将面临的,或许比所谓的擦伤可怕无数倍——这是他仓皇回过头时的第一个想法。Alpha似乎陷入了暴怒的状态,一双血色双眼红得骇人,下方还沾着透明体液的yinjing因为充血胀得紫红,如此恐怖的野兽和八岐大蛇那张清俊的脸庞完全不匹配。不想完全落入被支配地位,须佐之男艰难地伸出手揪住地毯上的绒毛,只是下一秒他便眼睁睁看着金蛇腕环慵懒地动作起来,对着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双手瞬间脱力,连带着浑身都开始陷入疲累,一套流程熟悉得令他头皮发麻。 当头顶烈火味的信息素轰然爆炸在整间屋子里时,须佐之男清楚地意识到,他大概是真的逃不过去了。他认命般直挺挺地躺在地毯上,左腿被八岐大蛇抬起夹在肩上,右腿挂在八岐大蛇腰间,yinjing又一次将缓缓流出yin液的rouxue严丝合缝地堵了回去。 他闷哼一声,异物侵入的难耐令他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腰,然而就是这样试图适应的举动也让八岐大蛇作出了十分激烈的反应。他觉得自己似乎永远都无法真正关住这个人,对须佐之男来讲形同虚设的禁制,性交过程中随时都能够奋起反抗的坚韧身体,或许只有血缘能完完全全留住这个人,只有孩子能够牵制住这个尽职尽责的母亲。 三个孩子。他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可八岐大蛇觉得还不够。 他抬起头,看向眼神已经开始失焦的Omega,手中揉捏腿rou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大了一些。他的指尖深深扣进须佐之男皮rou细嫩的大腿内侧,目光从额前凌乱的白发中射出,似乎要将须佐之男的眉心穿出个洞。 月读的背刺令八岐大蛇的确有些措手不及,高天原利用须佐之男幼年时期采集的血样,针对八岐大蛇炮制了数颗诱导素“炸弹”。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糖衣炮弹”,八岐大蛇只是拆开那个包装得贵重而精美的礼盒,便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炸得神智不清,被战事压抑许久的欲望骤然喷发,叫嚣着让他去找一具躯壳抚慰自己的rou体和精神。一位下属本想为皇帝找来一个适龄的Omega解决生理需求,但八岐大蛇想也没想便厉声拒绝,没怎么犹豫便下达了停战返程的命令。 在长达十四个小时的虫洞跃迁中,他把自己关在一处封闭房间,独自抵御属于Alpha们的易感期。前所未有的汹涌孤独令他冷漠已久的内心世界忽然被破开了个口子,一个同他纠缠了十多年的身影是那个世界中唯一带有色彩的东西,那样明亮,那样温暖。他跌跌撞撞地靠近对方,想要藉此来稀释此间孤寂。孩童的笑声自耳畔穿堂而过,他忽然想起那个还算宁静祥和的新年之夜——与他因为血缘而联系起来的几条生命,第一次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想要和他拥抱,想要与他交颈缠绵,想要与他就这样走下去,想要和他共同组成无法分离的“家”。 八岐大蛇靠坐在墙角,又一次回绝了下属要为他寻找床伴的请求。 我只要他。 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