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一桶金

    谁也不知道维塔尔·希勒这个暑假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包括在霍格沃兹魔法学院他关系最好，走的最近的几个人，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还有韦斯莱孪生兄弟弗雷德和乔治……真是不幸，他们都忘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就是和你互换通讯地址。

    这是发生在陋居里不知道第几遍弗雷德的询问：“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呢？你没有问他要通讯地址吗，乔治？”

    “我以为你问了。”乔治正吃着一根烤香肠，一手托着脸也有些疑惑不解，“就算我们都忘了，可谁能想到我们可爱的弟弟小罗恩、哈利还有赫敏也同时都不记得询问维塔尔的联系方式。真是不可思议。”

    “早上好。”借居的哈利红着脸招呼道，十分不好意思地和罗恩从房间走下楼梯。

    “早上好。”罗恩打着哈欠儿解释道，“我们忘记是因为坐霍格沃兹特快列车时，他和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坐在一个包厢里，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而下车后又忙着出站，人都走散了。”

    “他也没有主动联系你们吗？”坐在餐桌上听了半天的韦斯莱先生亚瑟·韦斯莱突然开口问道，“我们家的地址，只要随便询问一下都应该知道。”

    “那他大概没有询问，或者没人可以询问。”

    罗恩皱着鼻子说：“我们从来没听过维塔尔提起自己的家庭，一句也没有……猜测他的父母也许是麻瓜，所以他不爱提起。但赫敏的父母也是，她都曾说过她的父母是牙医。”

    “可能他的父母去世了，被寄养在亲戚家。”哈利说，他想起了他自己，又忍不住猜想维塔尔是否和他一样会被关在阁楼里，等德思礼一家吃完饭后拿着抹布收拾厨房。

    “可能吧，”罗恩耸耸肩，“他过的看起来很简朴，还记得魁地奇比赛吗？赢了一大笔呢，但他仍然没有想过给自己买件新衣裳或者一只猫头鹰！哦──他的袍子的下尾都已经磨损的不像样子了。”

    “听起来是个可怜孩子。”韦斯莱夫人莫丽·韦斯莱从厨房走出，手里端了盘新鲜出炉的煎鸡蛋。

    她挨个分给每一个人，建议道：“我想，下学期你也可以邀请他来我们家里做客。”

    “那太好了！”韦斯莱孪生兄弟率先欢呼道。

    “谁──谁要来我们家，你们那个年级第一？”珀西·韦斯莱突然出声。

    他刚从门口回来，把取到的今日份预言家日报递给韦斯莱先生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似是有些不满的皱眉说：“可以是可以，但我希望他能在学校更守规矩点，不要老是给级长添麻烦……要知道，一个拉文克劳学院学生就不应该总是出现在格兰芬多学院公共休息室里。”

    “这话你应该给拉文克劳学院的级长说。”弗雷德翻了个白眼开口道。

    “哦，是的，我记得拉文克劳学院的级长是谁？”乔治说，“那个女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

    珀西红着的脸在他的红头发下面显得不太明显，他昂着脖子地说：“我想我会的。”

    “不知道下周三能不能见到维塔尔？”哈利和罗恩在旁边小声咬耳朵，他们和赫敏约好了在对角巷一起买书。

    真希望你们有那么一刻心有灵犀。

    事实上你多数时间都呆在对角巷──旁边的翻到巷。

    这真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或者长话短说一下，是你经历了一场野外生存训练。

    当拿着五十英镑坐十几个小时的公车，赶到位于郊区人物背景所说的孤儿院，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破旧不堪的建筑时，你就已经知道这场开局是极限挑战！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敞开了仅一人可通过的小口，走过是光秃秃荒凉的院子。你看到了一座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像是恐怖片拍摄现场。

    往里走，通过前门的几级台阶，踏入落满灰尘已经看不出黑白瓷砖颜色的门厅。你捂住鼻子甚至不敢咳嗽，害怕掀起的浪能把人淹没。

    这间简陋寒酸的小屋里还留有几件陈旧且不配套的家具，上面同样积满了污垢和尘埃，脏的都可以写出‘到此一游’。

    你突然就不想进去了，转头离开。

    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开学，没办法住在免费的霍格沃兹城堡，你必须自力更生。

    真是麻烦，手上的资金还不得不留下来买该死的吉德罗·洛哈特那些乱七八糟又贵的要命的书。真是麻烦，对角巷的店铺并不录用未成年人兼职（走正途被拒绝）。真是麻烦，魔法部竟然禁止一年级学生在外使用魔法（在你得到一张传票之后，放弃了利用魔咒‘复制成双’或者变形咒生钱的歪门邪道）。

    不过，要感谢斯内普教授那令人深刻的开场白，让你想到了怎么办。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可以赚钱，妙吉妙吉！

    你坐在翻倒巷的老破小租房里（这里就直接花费了大量存款），膝盖上放了本从二手图书店淘回来的《高级魔药制作》，对照着文字内容配制。

    “唔──加入月长石粉，逆时针搅拌三次，沸腾七分钟，再加入两滴嚏根草糖浆。”

    你看着面前的坩埚冒出一股微微闪烁的银白色蒸汽，高兴地大喊道：“成功了，缓和剂！”

    “还需要自己再尝一下。如果要卖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话，就必须对别人负责才行。”

    你喃喃自语，将倒入玻璃罐中的药剂喝下一小口，“希望还不错，最起码要对得起我花费的时间和金钱。”

    少年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了，你还是不喜欢魔药没入时的口感，有一种喝了就可以直接去见梅林的怪诞欲望。

    苦涩的药剂效果确是不错，顺着咽喉而下平复烦躁、激荡亢奋的情绪。你咧开嘴笑了，只能说所有配比都恰到好处，也没有出现配件成分放多可能出现的昏沉现象。

    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了，架起坩埚又重新熬制起来，就像个魔药批发商，怀揣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出发。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从圣芒戈医院出来……创业真是太难，你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即使有治疗师已经看过，觉得你的那些药剂品质确实不错，但他们没办法在无人担保的情况下从你这种三无小作坊购买，即使卖父母双亡、艰苦求学的人设也没用，他们需要为病人负责。

    你表示理解，然后苦哈哈的离开了。可能你把经历说的实在太惨，临走前那名治疗师于心不忍，她偷偷给你暗示着──也许可以去医院门口看看，因为价格便宜的话，所以总会有一些落魄的人需要。

    “抱歉先生，能打扰几分钟吗？”你带着黑色兜帽挡住半张脸，在百货大楼门口伸手拦住了一位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男巫长袍，好几个地方还打着补丁。明明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白发。

    他面带病容，而且疲惫不堪，但语气十分温和，停下脚步询问道：“怎么了？”

    你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连忙将头又低下几分，在心里评估了一下实力，感觉自己应该可以应付这样看起来十分虚弱的人。

    于是悄悄凑近说：“不知道您需不需要一些常用药剂，是我和朋友一起熬制的，价格好商量？”

    “都有什么？”你听到那人问道。

    你打了个隐蔽的手势，示意他往角落走，掀起长袍一角露出几个的玻璃瓶，随便拿出一瓶递出去，“大概都是些受伤之后常用的──当然，我肯定是不希望您受伤的，但在意外来临前我们也需要做好准备……这是补血剂，您可以看一下品质，或者直接喝了试一下效果。”

    那人将瓶子捏在指间来回晃了晃，“唔──多钱？”

    “这瓶不要钱，是我免费送您试用的。”你语气更客气了。

    “哦──是吗？”男人语气古怪，“那我要是试用觉得好，但不买，你不是就亏了一瓶魔药了？。”

    “是的，是这样。”你干巴巴地说，“不过也没关系，只能让人觉得好受一点，它就发挥了作用。”

    你感觉到头顶有一道似有若无打量的视线，心跳快起来，藏在长袍的右手略有不安、谨慎地握住了口袋里的魔杖。

    你对自己的药剂很有信心，如果那男人心动了想要抢劫，就要做好被你撂倒，脱光扔在大街上的准备。哪怕会再得到一张魔法部的传票，也会坚决捍卫自己的利益，抵制白嫖这种无耻的行为！

    但他没有那么做，貌似没你想像的那么糟糕。

    男人只是不明所以的轻笑一声，把药剂一口喝了下去后咂咂嘴，说：“确实不错，我感觉舒服了。你哪里有多少？”

    “还有七瓶！”你兴奋地说，感觉这周目的第一桶金在挥手。

    不过你又似是想到什么，兜帽下的鼻子不讨喜的皱了皱，抱怨道：“原本是做了十瓶补血剂的。在成功后我自己喝了一瓶查看效果，在圣芒戈医院又让治疗师测试了一瓶，还有您手上的一瓶……就只剩这么多了。不过，我这里还有缓和剂，价格可能会比补血剂贵一些，不知道您需要吗？如果一起带走的话，可以给您打折！”

    “有多少？”男人问。

    “二十八瓶。”你不好意思地说。

    男人的语气又变得古怪起来，视线带着打量再次出现在头顶，他慢吞吞地说：“缓和剂可比补血剂难做多了……”

    这你当然知道，尤其要做成功的缓和剂，配制起来可以称得上最难、最费手脚的事。但这种药剂就因为麻烦，所以价格十分比较美丽，忍不住、就一不小心做多了──你摸了摸鼻尖，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对，很费工夫。”你撒谎道：“还好有朋友一起轮流，不然就真的累坏了。我们需要一些资金，用来购买有趣的恶作道具。”

    “唔，朋友……”男人不知道怎么突然感叹了一句，然后递给你一个被洗得有些花白的布袋，里面丁零当啷装满了硬币。

    是数量不少的银西可和铜纳特，你掂量掂量，将等价的药剂也递给了他，礼貌的鞠躬离开。

    “等等──”

    你都快走出拐角，男人突然开口道：“如果我还需要……要怎么联系你？”

    你背对着男人，从他的角度来看也同时背对着光。

    少年明显沉默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男人也不着急，同样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在等待你的答复。

    你很纠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决定了以后是否要拥有长期客户……说实在的，你其实并没有多余时间熬制魔药，但应该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你皱着眉叹了口气。

    “翻倒巷找VS，只在假期营业。”说完就快步离开。

    莱姆斯·卢平，也就是那个男人。他将用仅三分之二价格得到便宜药剂对着阳光摇了摇，透明的玻璃瓶里微微闪烁的银白色光芒，按照一定轨迹在里面流淌。

    夸赞道：“还是那么漂亮……”

    ＊

    “还是那么人多……”你收拾完东西从翻倒巷出来，对角巷拥挤的人浪几乎又要把你挤回去。

    这可不太妙。你护住兜帽，拼命的往前冲，藏在下面的脸色臭得就像即将得到巨怪的亲吻。

    因为你想到自己刚拿到手的、香喷喷的钱很快就要花费到用来购买洛哈特那没用吹捧的书上，就心肌梗塞的快要死去。再想起上周目的气，这周目可能还要再来一遍，你恨不得已经死了。

    是的，你的眼睛死了。死在看到赫敏崇拜的看着那个花孔雀，而哈利正被洛哈特揽住肩膀拍照。真是没眼看，你选择上楼，等到楼下突然传出哄闹的声音，还有听到韦斯莱孪生兄弟的喝彩，又急急忙忙跑下来。

    霍格沃兹学校的猎场守卫海格踏着满地的书站在两个人中间，红头发的亚瑟·韦斯莱和浅金头发卢修斯·马尔福被他一把分开了。

    在此之前，他们两个成年人很明显正在丽痕书店里面打架。韦斯莱先生嘴唇破了，马尔福先生一只眼睛青肿，大概是被从楼上震下来的《毒菌大全》砸了，他手里还捏着一本破旧的变形术课本。

    看起来比一般的要厚，你敏锐的发现了。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将书往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手里塞，那应该是罗恩曾提起到的他meimei金妮·韦斯莱。

    卢修斯·马尔福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很没礼貌地说：“喏──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在旁边的一二三四五个红头发都气得不清，尤其是韦斯莱先生，他看起来恨不得再打一顿。

    海格连忙拦住，并伸手替他把袍子抹平，差点把人举了起来，“你不该理他，亚瑟。这家伙坏透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人的话根本不值得听。走吧，我们出去。”

    “等等──”你连忙开口跑了下来。

    “维塔尔！”几人惊讶地异口同声道。

    哈利、罗恩、赫敏，还有韦斯莱双胞胎，他们停下脚步，看你直接越过了他们走到那个红头发小女孩面前弯腰。

    “实在不好意思，我刚看到这里有一本《初学变形指南》？我的那本刚好不见了，所以想问一下，能不能用一套吉德罗·洛哈特的书和你交换？”你问道。

    金妮脸通红着，张了张嘴嗫嚅着。

    站在一旁的莫莉·韦斯莱开口了，她的语气全然没有书店里那么暴躁，柔声说：“亲爱的，它们的价值可不一样。你完全可以买一本新的。”

    “知识是无价的。”你抬头时兜帽从头顶掉下来，露出了少年略带病气却不失英俊的面容，认真解释道，“二手图书上会有上一任主人笔记和所思所想，那些是新书不能媲美的财富。”

    “哦──是的，是的。”韦斯莱夫人回过头和她身后的韦斯莱先生对视了一眼，感觉有点像弗雷德和乔治，似是无声默契的交流着。

    “给、给你！”金妮急促的说，她的脸更红了，看都不敢看你。

    你接过，将新买的洛哈特的书放进她的坩埚里说：“谢谢你，美丽又善良的小姑娘。”

    嘣的一声金妮脸上都要冒出具象化的热气。弗雷德和乔治出现，他们两个人一边一个架在你的肩膀上把你拽离，并凑到你的耳边左一言右一句。

    弗雷德警告道：“喂──维塔尔，不准对我meimei出手！”

    “嘿──维塔尔，你这个暑假都躲哪了？”乔治询问着。

    你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眼眸都像加了闪光灯布灵布灵的，语气激动，期待的看着他们俩，问道：“弗雷德！乔治！上次的逃课糖进展怎么样了？！”

    拜托了──！十万加急──！

    你真的很需要它们，用来逃避黑魔法防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