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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说: 好寂寞,好寂寞。。。这是一场我与电脑君的交流。。。☆、狐狸的一百种好处怀仞我坐在他的屋子里,喝着他前一晚剩下的酒,十六的月依旧圆得很。没有什么不同,又什么都不一样了。与我在玄遥山交好的乌龟也有了人形,他今日来瞧我,慢吞吞地问候一句:“你报完恩啦?”我嗅了嗅酒里甜腻的桂花香,里面隐隐绰绰是兰花的香气。“报完了。”他不紧不慢地玩着鱼池里的小鱼小虾:“报完就好,报完就好。”我沉默一刻,终究忍不住问:“他回去了?”“自然,自然。昨儿不知怎的,竟先大病一场,我走的时候还未醒,兴许后山的人参灵芝要倒霉了。”“他……”“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乌龟轻描淡写,然后兴致勃勃地下了鱼池,露出原形泡着。我咬着牙,觉得浑身都在发寒。我想见他,哪怕他不愿相见,也好过他忘了我,好过他一个人死,好过再不得相见。乌龟伸出脑袋:“狐崽子,当初我在后山也救过你,你怎么不报恩呢?”“我不是给你买了只王八么?”“那是龟,海龟。你给我买了龟就一了百了,那你纠结那位作甚?不也报完恩了?说句你不爱听的,你那位心头好也不是靠谱的货色。”乌龟眼小,看不清人。“你不懂。”我说。我怎么敢对他有半分旖旎心思,他是我百年来的等待与思念,是留不住,摸不到的憧憬。“可怜可怜,”乌龟啃了池子里的一条鱼,悠长缓慢地叹息,“可怜,可怜。”不知道他在可怜鱼还是可怜我。“你实在想他,就回去罢。好歹你也是他弟子,总没有拦着不让见师父的道理。我给你镇宅。”乌龟说,他在吃第二条鱼。月光如水。“他不愿我找他。”“可怜,可怜。”乌龟叹一口气,把身体浸没在水里。他尽心尽力地镇着水池,啃了第三条鱼。翌日,我依旧去商行,塞外的玉石商人等着同我谈价。生意谈成,我照例订了百花楼的席面,叫了歌姬舞女助兴。觥筹酒酣,热气氤氲。我转出来透气,屋檐下挂着玉脂燃的玻璃灯,上头刻画着各有千秋的美人,美人身旁伴着一枝花,牡丹,海棠,月季,腊梅,还有兰花。我望着那一点虚无的火光,几乎恍惚。他走得潇洒,无牵无挂,可又不肯一刀两断,如今我目及之处都是此人身影。有歌女抱着琵琶出来,低低问道:“客人听什么曲儿?”我转过头,依稀认出那个被他夸过的风尘女子。“你记得我?”歌女抬头,静静道:“您是虞郎的兄弟。”“虞郎让我给您唱支曲儿,还有一句赠言,曲终人散,黄粱一梦。”歌女问:“爷听什么?”栏杆里的木刺钻进我的手心:“听……他爱听的那一支。”歌女施礼,细细地唱起来:“人面桃花红,细腰柳条葱。去年春衫今年老,谁怜旧情浓。”“笑语曾相似,红颜应如是。荣华明镜里,欢情黄粱中。”我赏了她银子,她谢过,踌躇半晌道:“爷,你醉了?”“是,我醉了。”虞子矜我装病装得风生水起。师父于心有愧,百依百顺地任我肆意妄为。每日必前来探望,陪我矫情地谈天说地。某天我正在忧郁,向师父感叹落花无情,二师弟汇报:“四师妹每日与狐狸吟诗对歌,有叛逃的征兆。”彼时我觉得自己十分清雅,当即叹了一声:“他救了我,如今却成了罪人。落花有情,偏化尘土。”二师弟不搭理我,只看着师父。“他即便是罪人,四师妹唱唱曲儿而已,又有何妨碍?我临走前给了四师妹二两银子照顾她生意。她若有良心,给怀仞多唱几回曲子也不为过。何况听她的曲子,未尝不是我弟子别有孝心。”彼时我说得哀怨,坚决地维护了墙头草师妹,却不曾想她竟把我平日听的艳曲浓词尽数倒给狐狸。幸而彼时狐狸尚且十分糊涂,倘若有了后来半分清醒,必会感慨为师为老不尊,实在丢人。可叹,人心不古。师父说:“你大师兄说得是啊。”二师弟瞪着我,满眼生吞活剥我的仇恨。我轻慢地一笑,颤颤地拉一拉师父的袖子,娇弱道:“头痛。”二师弟倘若不怒,必得被我恶心掉两斤鸡皮疙瘩。他其实很没道理,师兄预备为师门而死,多得些宠爱又有什么。倘若你能代替师兄,我也会把你宠爱得人神共愤。师父伸出手,轻轻按摩我的太阳xue,他的手指纤长有力,堪如美玉。我冷笑着看向二师弟:“还有事吗?”我要死了,既然没有能耐和胆子拿师父出气,小鱼小虾总不碍事。师父说:“寻常人是记不得自己的前世,而你不同。”我忍不住沾沾自喜,然后羞愧地察觉出浅薄。因为他第二句话是:“可惜你如今……却是这个性子。”“也罢,这个性子也好。终究是活得快活一些。”这话有十分的深意。当年三师弟笨得人神共愤,我无可奈何,只能叹息一声:“你高兴就好。”叫人唏嘘,风水轮流转。他在和逍桐说话,而我是虞子矜,虞子矜自然不如逍桐稀罕。我们坐在静心阁,有潺潺细流绕着小屋,水汽氤氲,骨头缝里隐隐有些许的酸意,叫人想起山下老者常有的风湿。我十分沧桑道:“老了,骨头酸了,人世也看开了,你也不要执着。”师父望着我,半晌拿了我的配剑看:“锈了,回头让人打磨一下。”我立即心疼一下自己的本体:“在狐狸那儿还好好的。”“养剑人不同。”这话说得真剜人心,我在山上呆了几日,简直能想起狐狸一百种好处。可惜剑现下是我自己保养,怨不得旁人。“有个弟子真好。”我对师父说,“可惜了。”他苦笑:“子矜,好好修习。”我静不下心,即使师父在我身侧陪伴。我离开这里许多年,回来时它向我索要一笔债,还清之后,此处再不是故土。“师父,”我说,“如果我真的只是虞子矜呢?”他没有回答。这句话说的次数太多,他已经无动于衷。“好好修习。”他说,依旧清雅,像翠竹托生的妖精。两日后,二师弟怨气冲天地来报告:“师父,师兄,那只狐妖来了。”我一面吃惊一面反驳:“胡扯什么?我是虞子矜时他是你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