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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厚的背上,否认道:“还没。”宁衡低笑一声,轻声道:“那我便一直背着你走下去,直到你愿意醒为止。”朱定北扬起嘴角,探手摸了摸宁衡深邃的轮廓,问他:“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你会待我比别人都好?”宁衡对他的好好似没来由一般,从他们认识后不久,对方便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直到后来的倾力相助。许多事,原本都不是宁家家主、长信侯爷该做的事,他却毫不犹豫地为自己破例。这些年宁衡为他所做的,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比起对他的欢喜爱慕,更多的其实是无以为报的感激。宁衡如何能做到这一步,各中原因,他对此并无疑问,情之一事不由得自己,总能让左右人的心智。可,宁衡到底是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情愫呢?他不明白。宁衡看向前方,沉默了一阵,在朱定北以为他不准备答复自己的时候,才低声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嗯?”第一次见面,那应该是楼家兄弟的引荐吧。宁衡:“你笑的时候我不觉得你快活,你的眼睛里仿佛困着另一个人,我很好奇,你与别人有什么不同。”“……那你可有答案?”宁衡莞尔,“尚未。你有很多秘密,和一般的孩子不同,就像我一样。”“和你一样?”他仿佛有许多的问题,懒得去思考。“神秘,聪明,还有忧郁。”宁衡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他轻声继续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总是冷静地旁观别人的人,哪怕你也参与着他们的悲欢,但我知道你比谁都清醒。我也是个局外人,所以,很好奇你眼中看到的,与我是否相同。后来……”他忽然停下来。“后来如何?”朱定北追问。宁衡笑而不答。后来啊,他固执地想要知道,这个旁观者眼中的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渐渐地,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变成了局中人,再也不能袖手旁观。第216章离别愁绪贞元二十八年,大年初一。和没一个新年没有不同,初一子时正祭祖,在那之后,百姓们便会到离家最近的后土娘娘庙祭拜上香。皇室也是如此,祭完太庙后,与皇室亲贵共祭四方社稷庙,祭告天地。初二开始,洛京的百姓们开始走动。这是回娘家的日子,朱家五位小姐携夫带子而回,让镇北侯府一时之间热闹非常。月圆儿献宝似得牵着抱着阿弟的奶娘,一进府便往朱定北的方向跑来,“舅舅!”“九,九!”稚嫩的小奶音跟着响起,月圆儿自豪道:“是我教的,阿弟真聪明,一学就会。”见孩子往他的方向扑,抱住小的,牵起大的,朱定北笑道:“月圆儿也聪明。”他把准备好的红封给他们姐弟,回头与阿jiejie夫说笑。一家子温馨亲近,有着爱笑爱闹的孩子,总没有一刻是冷清的。临行前,朱五小姐才对老侯爷开口道:“阿爷,夫君家中有一后生侄儿,他精于武艺一心想要从军。”她略略提了两句对方对朱家军的向往,点名来意:“他想在朝廷新令之前投效朱家军,我写着请三叔或是十六叔给他写封介绍信,您看成吗?”老侯爷沉吟道:“待复印开朝之后,朝廷新令便会颁布。待徙军入住鲜卑,往后不论是朱家军还是其他各驻军的兵力都要从那里吸收。你这侄儿年纪尚轻,到了朱家军中也要从头训练起当上两年伙头军,不如在训练营中的学些真本事。况且若是表现优异,分配之后便有军衔,职务也能落到实处。”明白孙女儿向他开这个口,必是承了人家的情,怕她不好交差或是为难,老侯爷当着孙婿的面解释得十分仔细。五姑爷听出他话中的婉拒,也没有失落,而是笑道:“不瞒您说,那小子性子狂野,一头都是上战场杀敌的热乎劲。也是不知训练营中风气如何,所以才想绕过了。但听您一席话,那训练营却也有可取之处,我自回去同他说明,好让他取舍。”“合该如此。”老侯爷笑道,“若他不想占这第一届新军的便宜,大可再来寻我,我自会给他安排。可同他说好,若是选了这条路,往后可不好眼红别人。”五姑爷眼睛微微一亮,对老侯爷的指点深揖一礼。不管往后徙军训练营中将会如何,这第一届新军,怎么也要讨一个好彩头,定不会马虎了事。若是有幸抓住这个机遇,可比傻傻地积攒军功要强,晋升之途也会走得更顺畅些。朱定北在一旁听见便留了心,过了两日,五姑爷再送信来,却是说那孩子仍然执意投靠朱家军,不由有些意外。那信上转述了那青年人的原话,说是不论五年十年他的心志不改就要投效朱家军中,既然如此便不必虚度光阴,他坚信在朱家军中能学到的绝不会比训练营差。“哈哈,算着小子有眼力。”老侯爷满面欢喜。朱定北也笑道:“既如此,我们不妨成全他。至于他能有什么样的造化全看他自己努力了。”不管对方是否有心凭借五姐的姻亲同朱家攀关系图便利,在朱家军中一向凭借真本事说话,他们也不会给他开方便之门。因为对方想要投靠的是凉州朱家军,便由朱三写了介绍信。得知对方收到信第二日便启程离京,老侯爷和孙儿笑说此人倒是个急脾气。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这个年节与以往有什么不同,朱宁秦楼几家因为孙辈的缘故,这些年走得更近了些,开年第一批来镇北侯府拜年便有他们,老侯爷老夫人也少不得同朱定北各家走动,待安歇下来,眼看着便是上元节了。去年宁衡的生辰因为朱家的变故而奔波也没有cao办,今年太后幽居护国寺中,他不再在宫中拜谒太后与皇帝,几人自然一早便聚在长信侯府,呼朋唤友从早至晚未停,好生一番庆贺。到了上元佳节,朱定北几人又约了一同出门看灯。洛阳湖畔的灯市与以往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张灯结彩的街道,和四处可见的摊贩。几人在酒楼中喝酒,秦奚难得有几分感性,哀声道:“往后,我恐怕这是最后一次同你们看花灯了。等我去了训练营,你们来年要记得把我那盏天灯也点着,每年我都会将新年心愿告诉你们的,可不许偷懒。”贾家铭低头喝酒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