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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公子,公子?”林淼含含糊糊像是应了,又好像完全没有清醒。璧如三魂没了七魄,脸色吓得煞白,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外头和钱婆子她们说了林淼的症状,而后赶紧请钱婆子帮着去叫大夫。林淼昨天淋了点雨,其实半夜就烧起来了,就是睡得深起初也没什么感觉,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自己也觉察到些不对劲,可是睡意夹杂着昏沉的脑袋,人就在半梦半醒间来回切换,浑身酸软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大夫赶过来一看,也是连连皱眉,把脉的时候林淼半睁着眼睛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就怕自己别这么就病死了。大夫给开了药,出去又让药童去煎,回来以后再告诉璧如这后面该怎么照顾。璧如擦着眼泪连连看一旁躺着的林淼,点头应着,仔细记了下来。因为发着烧,除了喝药林淼还记得,后面半天里面周围的人走来走去好像都在一瞬间似的,闭眼再睁眼,外头的太阳就已经从明亮转成昏黄了。林淼头昏没力气,但是脑子还清醒,他睁眼看见陈宁,还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像,于是闭上眼睛又睁开,陈宁还在,林淼这才睁大眼睛看过去,开口说:“王爷?”陈宁在床边坐下,“是我。”说这陈宁怎么会过来,其实也算巧合。前头他在张姨娘那边,张姨娘近来身子不太舒服,算算月事又迟了,便猜是不是有了。正好让春桃去请府上的大夫,却落了个空,这才知道大夫在林淼那儿正看病。稍等了一会儿大夫过去给张姨娘看了,果然是有了。陈宁后院里的人是不少,可算来张姨娘算是里头时间长的。加上张姨娘性子也好,陈宁对她有几分特别,知道她有了身孕,挺高兴。而张姨娘那边从大夫那儿听说了林淼烧得严重,起了想来看看的念头。大夫说不妥,要是也染了风寒对刚怀上的孩子也不好。陈宁见状便安抚张姨娘,让她安稳养胎,一会儿他抽空去看看林淼就成。是以等陈宁忙完了公务,想起林淼便也记着过来看了。“怎么烧成这样?”璧如在旁边帮着说了,“昨天公子回来前淋了点雨,虽然是换了衣服,可是没喝姜汤,也怪我就听了他的。”林淼没花力气说话,但是脸上写着对璧如的认同。陈宁听了又失笑,他自己身体好不太生病,也不觉得淋个雨染上风寒就是要命的事情。因此这会儿笑得出来。不仅仅是笑得出来,陈宁盯着林淼的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说:“阿淼,你这肤色可真是快赶上五彩斑斓了……”林淼的脸颊是麦色,和着这会儿烧红的脸颊,脖子往下平常被衣服包着的地方又是白的,一个人分了好几层颜色,要说五彩斑斓也不是太勉强。林淼本来还想着他能说出什么话来,结果听完这句差点儿给陈宁气背过去。我真是去你大爷的。林淼使出力气,用放在被子下的手对着陈宁比了个中指。好在陈宁的逗趣点到为止,见林淼精神不佳,便让他好生休养,自己出门又和璧如说了两句后才走。陈宁倒是知道林淼在外面开了个食铺的事情,原本以为林淼只是随便打发时间,却没有想到他做得这么认真,还真经营起来了。这会儿出了偏院,陈宁还有些感叹。后院里头这么多人,虽然林淼一开始脾气是别扭了些,可人是真好看。现在么,脾气是乖了,可怎么又黑湫湫的。世间果然是难得双全法啊。不过要真说起来,陈宁现在觉得林淼张姨娘这两个才是不错。平时自己安然不闹事,可比雪娘和赵姨娘她们成天跟斗鸡似的来得好。陈宁一走,林淼又喝了一碗汤药,苦得他想哭,可又不敢不喝。好死不如赖活着,林淼深深信着这道理。这第二碗药下肚,林淼逐渐来了睡意,就着浑身的酸软睡了过去。梦倒是没有做,可是浑身直冒汗,时冷时热的,脑袋里头像是浆糊,觉得两辈子加起来都头一次这么难受。林淼烧得糊里糊涂,醒过来以后双目无神地盯着床帐。难不成这就是我的命?不被变态男主杀掉也要自己病死,这书的剧情线难不成就这么强大?林淼满嘴苦味,脑袋里全是死啊活啊的。谢琰的脚步刚到偏院门口,鼻端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他进了院子又见了角落里头还没有干的药渣,便转头问一旁的婆子:“谁用的药?”他一天没在府里头,自然也没处知道林淼病了的事情。钱婆子答道:“是公子用的,昨天受凉染了风寒,早上人都快烧糊涂了,大夫开了药过来,说是要仔细养着。”谢琰一怔,想到早上林淼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不是他睡得死,而是病了。谢琰步过台阶,径直入了屋。璧如坐在床边正在拧帕子给林淼敷额头,听见声响扭头见到谢琰,连忙站了起来行礼。谢琰抬手让她站到边上,跟着在床边坐了下来。林淼歪着脑袋紧紧闭着眼睛,脸颊上还是红通通的,嘴巴也紧抿着,看着真是可怜得很。谢琰问璧如:“这一整天都是这样的?”璧如点头:“吃了两碗药了,没见好。”谢琰边听边将水盆里头的帕子捞起来亲手拧干,拿过去在林淼的脸上擦了擦。林淼在迷糊间感觉到一股清凉,他的脸颊跟着帕子挪,一歪头将脸贴在了还没抽手的谢琰掌心。凉快。谢琰没动,伸出另外一只空闲着的手又探了探林淼的额头与脸颊,最后从他的颈侧蹭过。入手都是烫的。林淼被这么一摸,有些察觉到了不对劲,睁眼一看是谢琰,对方的手还被他的脸压着,他立刻又将脑袋给转了回去。他开口虚得很:“王妃……”当然,其实一半是怕谢琰怕虚的。谢琰见惯了林淼满是生气的样子,这会儿瞧见他这样,心里又是酸又是软,和林淼说话也重不起来。“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林淼摇头,他是真烧糊涂了,连带着见着谢琰都忘了以前的怕了。林淼难受到眼睛里头都含着眼泪,一双眼睛里头黑水水,丝丝冒着委屈,他脑袋放空,说:“谢琰,我可能是要死了。”这要不是真的烧糊涂了,打死林淼也不敢叫谢琰的名字。听见个死字,谢琰心头一惊,放回盆里的帕子又被他一下拎了起来,他厉声对林淼道:“休要胡说。”他一大声,林淼的脑袋里就嗡嗡的。林淼吸了吸鼻子,顶着个黑红脸愁眉苦脸地说:“你别骂我,你骂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