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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非才在一片漆黑中响应着那份温暖的号召伸手去摸索…一块发着热的东西好似在剑非的梦境中由虚空而来。剑非怀揣着莫大的期望,将那看不到形状的东西牢牢攥在手中。‘不…还不够…还不够热…’那只是暂时被定住的可怕东西,又开始在剑非的梦境中朝着剑非游移。剑非没有办法,除了绝望的握着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已经无路可退…“剑非…剑非!”终于有一丝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了剑非的耳边。剑非不断的回望,不断的寻找可是找不到声音的主人。“不!不要!不要吞噬我!不要吞噬我!”满头大汗的剑非最终还是尖叫着。而在梦境中的剑非,还是被那一直追逐它的东西追上…当剑非在一片漆黑中猛然转身,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跳入了他的双眼。“啊——————!”剑非尖叫着醒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当他回过神之后,颤抖着放开手看到的却是眼前熟悉的房间还有熟悉的人…然而还在那份能够把人逼疯的恐惧中无法自拔的剑非,双眼含着冰凉的泪呆呆的望着衡泪…“……没事了…剑非…”像是跟着剑非一同被追赶了一场的衡泪,静静的看着剑非良久才定定的说了话。而剑非手中却还捧着之前他紧紧攥着的玉佩。他在那玉佩中看见了一条沾染了黑色气息的龙轻轻游移…怀着形容不出的惊讶与质疑,剑非捧着那玉佩看向了一边的衡泪。“怎么了?…”衡泪望着剑非对手中的玉佩似乎有疑惑,忍不住发问。“这玉佩,是你拿给我的?”剑非轻声问着,吐息之间显然还带着虚弱。“是。”衡泪轻声回答。“那它…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剑非将玉佩捧到衡泪近前,衡泪看着清透无暇的玉佩却不解剑非到底在质疑什么?“是啊…我把它放入你手中时就是这个样子。”衡泪看着没有一丝变化的玉佩,对剑非肯定道。剑非渐渐的放松了精神,对着手中的玉佩发怔。他还是久久不能从之前的痛苦中回过神来。不论是在他第一次有预感的知道自己入魔时,还是在朦胧中他与另外一股力量相抗衡时。当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当他被迫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剑非几乎能够透过自己的眼睛,看见血红的世界里他究竟是如何扑向无辜的衡伤。。……一种极深的无力感从剑非灵魂深处涌来。让剑非体会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绝望…剑非低着头,也不说话。他说不出自己在攻击他人时当真不是故意,也说不出他推到衡泪时当真不是自愿。平淡的而充满希望的生活让剑非渐渐的忘记了。他最初被当做镇魔妻时,被所有人所畏惧的身份还有力量。可是就在这样他逐渐习惯逐渐适应的平静之中,从来不曾窥见过自己镇魔妻力量的剑非。终于还是在他想都没有想象过的情况下,让他窥见了所谓镇魔妻的可怕…他…就算和自己辩解千百次他不是一个怪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现实却完全与他的思维相悖,与他过惯了的那个人生相悖…剑非…不是剑非…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百年的人。只是一具被别人注入魔种,成为邪魔的异类。镇魔妻属于末世,而剑非…却只是一个死人。一股氤氲在胸中的苦闷,开始毫无顾忌的从剑非的备受惊吓的心底散发出来。一个之前即便知道但是也不愿意承认的现实,就如此又一次的血淋淋的摊开在了剑非面前。一场,就连剑非自己都不知道该算什么的一厢情愿…就这么缠绕着根本无法表达自己感受的剑非,也让身边的衡泪焦急注视可又无法触摸。剑非只能握着手中的玉佩,努力的不断与自己对话。才在那份险些要击溃他的伤心里,转过脸来对衡泪笑了一下。“…你…你的伤?”“我没事。”衡泪坐在剑非的身边,看着剑非的笑容却不知为何一点都感觉不到剑非放松。第一次,衡泪不由自主的去握住剑非的手将这个看起来很需要他拥抱的剑非搂入了怀里…虽然过去,剑非无数次的推开他的怀抱,拒绝他的安慰。就仿佛只会这种干巴巴安慰的衡泪永远都是个感情迟钝的人…但是这一次被衡泪抱入怀中的剑非却没有抗拒。甚至就在衡泪猛然将他搂入怀里之后,剑非下意识的反手紧紧扯住了衡泪的衣角。剑非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可是羞于人前落泪的剑非在几乎要决堤的恐惧与害怕里,还是一下子咬紧了牙关。把那份他不能表露的害怕都化作他本该溢出喉咙的哽咽,彻底的埋入了衡泪的胸膛。衡泪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剑非,闭着双眼难以想象那个仿佛被夺走了灵智的温和男子还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衡泪不知道他到底在庆幸什么,衡泪也不明白他此刻本不该这样直接靠近镇魔妻,却又为何自发而动。大概是之前那一系列的焦急,一系列的紧张都太像是一条自然而然的绳索,牵引着衡泪做他此刻感觉对的事情。他想要拥抱这个剑非,拥抱这个带给他无数压力可又令他无限惊讶的剑非。他抱着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抱着的到底是镇魔妻还是剑非又或者是其他什么…黎明是最黑暗的时候,当它让世界不见一丝光明时,也昭示着那被压抑的光明不久就会到来。随着盛夏那万物盛放的声音,清晨柔和的光追随着斑斓的风景盛满整个衡家基地。不知不觉的时候,距离剑非醒来已经过去了半年时光。在这半年里,虽然带着自己究竟如何死去又如何成为镇魔妻的疑问生活。可是有苦有甜的日子,却也渐渐让那个对现实世界无比陌生的剑非,一点点的融入了当下也融入了衡家。早上,坐在铸剑炉前的衡伤还十分怀疑的看着地上一堆黑骨疑惑不解。揉着自己脑袋的衡伤,心中一边烦恼二嫂不在一会儿到底该怎么和鹿爷解释这些东西。一边又不由得的想着二嫂昨晚到底有事没事,现在是否安好?烦恼的衡伤还是在重建衡家基地以来第一次这么的纠结。回忆昨夜换班时,二哥二嫂的情况衡伤甚至都不明白二哥二嫂究竟是谁伤了谁?然后又怎么导致这满屋子一团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