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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争气地叫了。我离陆冕极近,以陆冕耳力肯定听见了,我只觉得脸红,有些难堪。但陆冕只是好像没听见一样,脸上也不像平时言笑晏晏,反倒有些阴沉。我心中酸涩,也不敢同他解释,自己走到一个角落坐下,想默默等萧轲回来。玉舒忽然走到我旁边,半福下身子,微微笑道:“沈公子,这是我家少爷命我给您送的伤药。”玉舒拿给我一个瓷瓶,又拿过一个食盒,里面摆了果菜野味,“料想沈公子还没用晚膳,这是刚刚烤好的。”我面上一红,怕是饥肠辘辘叫玉舒看出了。红着脸接过:“谢谢玉舒姐。”玉舒也脸上一红,双眸盈盈,她带着两颗珍珠耳坠子,火光之下摇曳,竟显得熠熠生辉。“公子不要嫌弃奴家手艺粗鄙就好。奴家告退了。”玉舒福了福,抬眼又盈盈看我一眼,这才退下。顾衍这几个婢子都甚是美貌,玉峰就不必说,玉舒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玉敕、玉钥两个年纪小些,也是水灵灵的,甚是惹人怜爱。这么几个知情识趣的美人,若是配了顾衍那等不解风月,一心只知闭关修道的木头,倒还真是可惜了。心中摇头可惜,不由又多看了玉舒几眼。玉舒在一旁烧水,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看她,也抬起头来,同我对视一眼,就忙低下头去,芙面染上淡淡红晕。玉舒可真是朵温柔解语花。我给萧轲留出干粮,自己也吃过一些,才觉得腹中不那么难受。第24章月至中庭,萧轲却仍无消息,以萧轲的修为,虽不至于叫我担心,可他办事宿来稳妥,若是有事耽搁,总该发只传音鹤给我。我在月下徘徊良久,直到玉舒给我披件衣服,又再三催促我休息,我才回了大帐。顾家带了两只帐子,我与萧轲来之前,陆冕和顾衍应是一人睡一个,算上我俩后,他们就让了一个帐子给我和萧轲,现在陆冕和顾衍睡在一个帐中。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萧轲有无意外,忽觉有人掀起帘子,以为是萧轲回来了,我心里担心他,此刻忍不住嘴上赌气:“你还知道回来,你干脆就走吧,别管我了。”说着,气呼呼背过身躺下。可是等了片刻,却没听见萧轲毒舌回嘴,有些诧异,转过身,黑暗中对上一双深沉眸子,把我吓了一跳。光线极暗,但还是能看出是陆冕的清秀脸蛋,只是长眸不似平日里总是清亮柔和,此刻竟有些阴沉。陆冕微微一笑:“师兄,你在等谁。”我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点慌:“陆冕……我、我以为萧轲回来了。”陆冕静静看着我,笑意不减:“那看见我是不是有点失望。”“怎、怎么会!你肯同我说话,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啊……陆冕微微垂眸,又抬起眼来:“师兄,今晚在水塘,你同大师兄做了什么?”他声音温柔无匹,没有一丝怒意,可我却觉得他平静面容之下,心里简直要掐死我一般。这几日听玉舒他们闲聊到,陆冕这些年在修道界立威不少,前途无可限量,又在梦阖洲解救众宗门修者,被霜天剑认主,顾家十分喜欢陆冕,怕是想要陆冕与顾衍结为道侣,以巩固顾家声威。这些天我也看到他与顾衍亲近非常,两人举止熟稔亲密,料想此传言是不假。他定是觉得我与顾衍不清不楚,觉得我又要抢夺他的机缘。我连忙摇头,急急道:“我和他没有……陆冕,我、我心里……”陆冕笑着打断我话:“骗了我不够,又勾搭了萧轲,现在连最讨厌你的顾衍也不放过,被我撞破,又去勾搭萧轲的婢子……”陆冕长眸深邃,看出情绪,声音却又一丝冷意,“师兄你好厉害。”我百口莫辩,与顾衍那事是事出有因,但我又不敢告诉他在梦阖洲我跟顾衍真的日夜颠倒荒唐了那么多天,怕他更生气,只能撒谎:“不是的,陆冕,你相信我,我没有招惹他。”“没有招惹他?那是他主动招惹你?”陆冕微微一笑,手掀开我衣襟,拉下长裤,露出雪白大腿,反复揉弄抚摸,声音淡淡带着笑意,“师兄长了这样一副好样貌,月下半裸,再张开大腿,露出白腻皮肤被弄得这般伤痕累累,求人抚慰,真是楚楚可怜。想来大师兄也种铁石心肠也要十分心疼,才会情不自禁替美人疗伤。”陆冕语气温柔,可话却叫人心凉。陆冕冷冷看我,唇边却带着笑意,手指划过我额头,眉毛,脸颊,在我唇上慢慢撵弄,揉的我觉得嘴唇几乎要出血,才伸进我口中,搅弄起来。我想讨好他,又怕他觉得我下贱yin荡,犹豫不定,就任他出气也不敢动,只是有些委屈看着他。陆冕脸色莫名,看不出到底生不生气。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似乎玩弄够了,抽出手指,带出道道银丝,抹在我脸上,又轻轻抚摸我脸颊。“师兄真是柔顺,难怪大师兄受不了这样楚楚之态,连我也受不了。”陆冕微微一笑,清秀面容竟微露妩媚之色,看得我一呆。“此行结束,我与顾衍就要结为道侣,想必师兄已经知道了。”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我不由又是心酸难受。“我修为已废,唯剩根骨重头修炼,想来师兄这回该不会再坏我好事了罢。”陆冕语气淡淡,仿若修为尽失不痛不痒一般。可我却听得心如刀绞,我知道修为尽失的滋味,苦心孤诣百年,一朝一无所有,沦落至修士中的末层,若无人保护,就是任人宰割。我也后悔,可我当时真的被心魔所控,才会连他都伤害……他最知道怎样让我伤心,怎样折磨我,现在和我说这些,我、我只觉得心痛如绞。“师兄虽然害我至此,但好在还有顾衍,他总会帮我的。”陆冕微微一笑,我却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我要与顾衍结为道侣,师兄总要祝福,我才能安心呀。”陆冕用手托起我脸,强迫我抬起头来看他。我却只觉得眼中酸涩,垂着眸子不肯看他。“师兄,你不祝福我们吗?”我不要……我沉默不语。“师兄,你不愿我与他在一起。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他呢?”陆冕的话好似一根刺,扎入心头,竟让我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脑中竟忽然想起百余年前的青门山,那时是四月,漫山棠花,如一片紫雾烟云。我初入山门,带着几个家仆。有人持一把剑,如银练惊鸿。那少年负着手,长眸如水,黑衣猎猎。我记得母亲的话,便有些赌气,可还是上前叫他,他却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