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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求于仙师。”他弯下了他作为帝王高傲的背脊,神色间轻浮之气尽去,对阆仙轻声说道:“我想请仙师,帮我困住一只妖。”燕国的先皇当初生了八个女儿后,年过四十,还是一个儿子都没有,请大师批命,说他命中无子。先皇当然不肯认命,遍寻能人异士为其改命,终于在四十六岁那年由先皇后诞下一子。燕国崇尚玄学之风,也是自此而始。这个孩子,就是舒霄,他生来就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就连他的母亲也比不得他尊贵,谁让他注定有朝一日要君临四海。他的生命中从来只有索取和得到,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逆过他的心意,即使暂时有某些事的发展不尽如他意,最后也总是被他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情况。这样养出来的太子,性格自尊而唯我,独断而专行。直到他遇见了易奴。那一年他十四岁,刚刚开始接触政务,在朝中历练。正逢春耕时节,政事繁忙,他被那群老古板们吵得心烦,从政事堂中偷溜出来,在宫内乱逛,在接近冷宫的地方遇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这座都城内有天下最珍贵的珠宝、最稀奇的异兽、和最漂亮的美人,但是在舒霄的人生中,无论是那日之前还是以后,他再没有见过谁比易奴更好看。他的人生仿佛一幅空白画卷,在那之前的日子被一刀割断,所有艳丽痕迹都是在那日之后才被人涂抹上空白宣纸。舒霄第一眼看见的是易奴的背影。那人身形消瘦修长,背脊挺直,肩宽腰瘦,站在树下像是一株从山野间误入此地的兰草,清贵而骄矜。“喂!”舒霄从背后喊他,被喊的人却一动不动。他挑了下眉,走过去抬手拍上了那人的肩,问道:“我之前唤你,你为何不回过头来?”易奴这才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这时的舒霄只刚刚到他的肩头,甚至还要差一点,只能仰头看向易奴,刚好撞上了易奴看过来的眼睛。像是将冰块丢入guntang热酒,在尚未融化时便混合浇上舒霄心头,发出沸腾声响。他看向男人的目光充满兴趣,不等易奴回答自己的问题,直接道:“不管你是谁,从今天开始,你属于我了。”易奴面上漾开了奇怪笑意,他眉眼间的轮廓其实跟舒霄有三分相似,但是易奴肤色要更白,也要更精致。他低声问舒霄:“你看的见我?”舒霄奇怪地打量他,觉得这个美人可能是因为脑子不好才沦落到这里,但他对自己心爱之物一向很有耐心,便点了点头。易奴又扬眉笑了一下,他的眉形如柳叶,眉峰细长上挑,原本是清秀形状,但是现在一笑,眉目间便有遮也遮不住的戾气透露出来,像是从剑鞘中脱出的寒光闪闪的宝剑。他对舒霄道:“你个浪荡子,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也敢来打我的主意吗?”话音落下,舒霄眼睁睁地看见这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刚刚还扶住某人肩头的手掌下空空如也,仿佛他只是做了场荒唐梦境。可是他将自己手掌放到鼻下,闻到了一丝清淡草叶香味。手掌遮住了舒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笑意弯弯的眼睛。只有一丝痕迹也没关系,只要这不是梦,他总能找到那个人。当夜,舒霄梦见了一场欢畅情事。舒霄身份贵重,皇后一向不肯让他太早碰女人,害怕他种种坏名声中再多出一项贪花好色。他也好像天生对这些不太上心,十四岁了,一个女人也没碰过。直到他做了那个梦,醒来后看着湿掉一块的被褥面色不定。之后在去向皇后请安时,太子首次找他的母后要了恩典,让皇后送给了他一个清秀宫女。他将女人带回宫后,挥退了其他下人,命令宫女在他面前脱掉衣服。宫女无意违抗他,更不敢违抗他,于是丝绸制成的裙衫一件件剥落,露出原本被包裹在内的女人光裸的躯体。女人走进时,舒霄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再遇见他?他身边有一批人,是专门帮他做这些事的。昨天他就已经传下寻人的命令,按理说人就在皇宫之内,并不难找,或许一两日后就会有结果。但舒霄此时心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开始暗自猜测对方身份,性格如此狂傲,难道是宫里他父皇养的道士?宫女在舒霄身前跪下时,这少年在想昨日的梦境,他垂眸看向女子乌黑发髻,与雪白背脊,那一道弯曲弧度陷落在腰臀之间,有一种柔弱而丰满的美。在宫女伸手摸上舒霄腰部时,他抬脚,搁在了宫女肩上轻轻一踹。女人顾不得自己被踢了一个踉跄,仓惶跪下,请求太子恕罪。“你们退下吧。”舒霄道,因为欲望,他声音里有着淡淡沙哑,但这欲望却并非是因为身前的女人。这位太子的骄纵与难伺候是出了名的,宫女不敢再留,匆忙捡起衣服遮住身子,退了出去。舒霄一人坐在宫殿内,为这陌生而不受掌控的感觉嫌弃地皱了眉,起身去屏风后泼了自己一身冷水。他头发被打湿后,一缕缕地贴在少年光裸背部,像是从背脊凹陷处生长出的黑色妖娆藤蔓。之后他赤裸着走向后殿的浴池,准备去泡一泡热水,却在那里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他昨天遇见的男人,正泡在他的池子里。他扬了下眉,没有出声,赤裸着脚无声走到了男人身侧,才突然出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易奴道:“这座皇宫内,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舒霄从他身边跳进了池子里,坐在了他旁边,对他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男人笑了一下,这一笑充满恶意,却另有一种只属于危险的魅力,他凑近了问舒霄,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扑在舒霄的脖颈上:“你真的想知道?”舒霄没有动,即使那一小块肌肤敏感地起了疙瘩,但他贵为太子,断没有向他人示弱的道理。他歪头回了男人一笑,慢条斯理道:“当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既然为吾之子民,我有资格命令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叫易奴。”男人定定看了舒霄片刻,忽然退开道,他好像转眼间就对舒霄失去了兴趣,脸上又重新变成了漠然表情,“你在找我,小东西,放弃吧,跟我扯上关系并不是好事。”舒霄也回过了头,看向浴池对面的屏风,不置可否,只道:“这是我的事。我说过,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你可以叫我殿下,或者叫我的名字。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失仪,但不会永远原谅你。”他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回应,侧过头才看见男人又再一次消失了,立时面色一沉,忍耐片刻,还是忍不住抬手狠狠拍打池面,溅起一片水花。发泄过后,舒霄才又重新微笑起来,喃喃到:“易奴是吗?至少这一次,本宫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