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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是一座小小的舞池,三名穿着浓艳的卷发舞姬在上边大方的舞蹈,毫不拘束。不见乐手,妖冶的旋律仿佛凭空而来。男人们混乱的围坐在舞池下,或把酒言欢,或欣赏歌舞,或捉住斟酒的美姬便卿卿我我。披肩露脐,卷发蓝眸,弥漫nongnong的西域风情。——“臣可是要阅尽天下女色的男人,跟陛下耗不得一时片刻。”想起那厮曾经说过的话,郁泱眉头轻蹙,顺着罗盘的指向穿过人群,往更深处走去,不料被老鸨挡了下来。“公子,我们这里可不藏人,要找人请到别处去。”“可有来过一个点要十来个美姬的男人?”女人冷漠:“没有。”郁泱掏出金锭给女人,女人才满意地挪开脚步。“里边是厢阁,公子想找尽管找去是了,哼哼哼哼!”郁泱提起一盏烛灯,横眉走进长长的厢阁。厢阁另是一种热闹的声音,咿咿呀呀嗯嗯啊啊复杂得难以描述,透过半透明的门帘隐约能看到里面一具两具或三四具层层叠叠、波澜起伏的卖力的躯体。不只男女,还有…每一个阁间只有两米多宽,但每走一步郁泱都觉得格外漫长,仿佛无休无止。他额角冒出了一层细汗,脸色僵持苍白,却十分谨慎认真。他倾耳寻觅那厮的声音,哪怕是正欲丨仙丨欲死的声音。身侧忽的传来鼻音厚重的似曾相识的娇嗔。“还要,还要!”一个凶悍的声音畅快地答应道:“给!”郁泱停住了脚,怔得眼眶都在打颤,声音微小而发抖。“俾直?”“啊啊啊啊!”里面自顾自的乐着。“安逸?”“嗯嗯嗯嗯!”里面依旧自顾自的乐着。持着烛台的手越握越紧,静默了片刻,蓦地失声破音狂吠:“安嫖!”“要不得,来了,不行了,啊啊啊啊!”郁泱怒火中烧,拔出腰上的佩剑挥手斩断门帘。帷幔落下,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抹白浊“吧唧”一声打到了他面具上…“嚎你个锤子!欠怼呐!”完事的莽夫愤然起身,站起来竟然高过郁泱一个头,铜头铁臂,俨然是个屠夫,正伸手向一旁的大砍刀。身下一名兢兢战战、疲惫不堪的男子捂着身子,躲到了莽夫身后。墙壁上是琳琅满目的道具,幸而不是那厮受用。郁泱仰首对上莽夫的眼睛,面上分毫不让,脚下却不禁挪退了几步,咽了咽喉。莽夫一提刀,郁泱忙将手中的蜡烛朝他眼睛砸去,瞬间消失在了长廊。“啊!小兔崽子有种别使诈,吃爹爹几刀!”莽夫勃然大怒,理清楚眼睛后已寻不见郁泱半点踪影。“你小子有本事叫嚣,有本事出来较量一番啊!”郁泱躲进了一个静悄的阁子,门外莽夫的声音越走越远,他顺了口大气,才看到梳妆台前坐有一名美姬,背对着他,身姿略微曼妙,头披长纱,蓬松的卷发披在肩膀,上穿一件红底描金小裹胸,下穿开腿褶皱大长裙,是西域舞姬的服饰,但彼人穿得实在不伦不类。郁泱无欲多看,方才慌逃之中忘了方向,便拿出了罗盘辨个南北,却见罗盘正正指着眼前的女人。女人面前是一扇窗,窗外是星辰大海。女人显然不知来了人,大咧咧地提了提裹胸,手忙脚乱地从梳妆匣取出一堆胭脂水粉,毫无规矩的往脸上涂抹,举手投足间能分明看到一两块并不十分厚实的肌rou。那笨拙的模样像干惯了苦力活的村妇进城,东施效颦,手腕上还戴有十来个金晃晃的手镯,更显庸俗。郁泱可气地扔掉罗盘,狼狈起身离去。“嚯嚯!”女人发出一声哀嚎,捂住胸口揉了揉,好似被尖锐的东西扎了。郁泱一怔,应声回头看去,女人侧过身从一旁的抽屉扯出两条绣帕往裹胸里塞。那侧颜在火光中停留了一瞬,胜似一位新娘!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接天莲叶无穷碧!长长的金耳环垂到了胸前,胸前系一颗硕圆的珍珠,惊艳之上更多了一份华贵,跟外面的庸脂俗粉不一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貌若天仙!郁泱挪不开了眼。女人打理好自己,起身蹦了蹦,把裤头勒紧,打了个死结,然后转过身来,瞧见墙角处呆若木鸡的郁泱,冷眼一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呐!”莫追推开郁泱走出去,将身后的薄纱绕到面前,遮住嘴巴系好。郁泱轰然麻痹,蓦然跟上去,一脚踩上莫追的裙摆。要不是裤头系得紧,不然这会肯定不值钱了。“你大爷!”莫追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站起来瞪了郁泱一眼,远离道,“寻乐子去找别人,别跟我说你喜欢男人。”安逸——一个本该母仪天下的男人,居然在花红柳绿之地打扮得花枝招展?郁泱一脚再踩了上去:“你在这里招客?”晌午听一商贩说门口的捕快是在逮男人,莫追寻思自己一身女儿妆,加之夜色正浓,应该能蒙混过关,而大周皇帝最恼烟花巷,更不会找来。莫追正在烧脑,回头袭了郁泱一脚,愤愤道:“那也不接你这票。”郁泱屹立不动:“跟我走。”“你谁?凭什么跟你走。”莫追猛地一抽,将郁泱脚下的布料狠狠拔丨出,转身就跑。郁泱刚要追上去,莫追忽然折了回来,一改方才嫌弃的态度,和气道:“刚才你说要带我去哪?”家——郁泱愣了一瞬,略觉可恨:“不去哪。”气氛随即尴尬起来,良久,郁泱道:“你想去哪?”“想出去!”莫追方才出去,开门便看见那几个晌午追杀自己的人,生生被吓了回来。并不是怕自己的模样不够惊为天人,而是怕了那条伏在地上嗅气味的狗。常听说江湖中人会飞檐走壁,莫追见郁泱身着江湖衣饰,溢着贵气,应是个世外高人。狗急了会跳墙,急病了乱投医。莫追:“我掏了件宝贝,哪知官府在追缉,捕头在外候着,你能带我出去?”“出去简单,你可接客。”一句十分肯定的疑问句。莫追这会子正经瞧上郁泱,看见红色面具上白白的一抹,正疑惑那是什么,待清楚后老脸一红:“哥…我不好这口!这种事不差钱,我请你。”莫追从裹胸里摸出所剩无几的十两银子塞到郁泱手中,赶鸭子上架似的把自己“托付”出去。“你不说话我就当成交了。喏,江湖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快去吧,完事了回来帮帮我。”郁泱一脸懵地点了点少得可怜的银子,再看看眼前的人,欲言又止,取出身上所带交于他。“好去从良。买些田地,雇几个佣人,或做些买卖,老来别饿了自己。”莫追更懵,打开钱囊,里面全是货真价实的金锭,而自己穿戴的那一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