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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茫记得自己被墨熄把控于指掌之中,初时这个男人的情绪还很克制,但到后面,这个年轻人的欲就冲昏了头,热度像野火一样烧上来,汗珠像是实化了的爱意将两人紧密连接。他觉得自己像是对方手中的软泥,四肢百骸都被烈酒泡酥,在灼烫的空气化为汩汩炎流,随着意识而去。他的记忆有些碎乱,但他仍能回忆起墨熄当时微微张着喘息的性感的嘴唇,能想起墨熄附在他耳边低沉的声嗓,还有在那昏暗的光线中悍然而完美的身体。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些举动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意味着什么……如今的顾茫统统不清楚,他只在这场回忆的梦境里感到了同等的刺激。但那刺激力又裹挟着如此沉重的不安,更令顾茫感到无所适从。这样的肢体交缠,亲密无间——意味着什么?是某种缔约,还是某种占有欲的宣誓?墨熄说,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那种语气,又偏执又伤心,又温情又狂炙……就那样直白地煎熬着他的心。这梦不记得持续了多久,到了最后一切都是模糊而粘稠的,光影混乱。而忽然某一刻,一种过于强烈的浪潮涌上来,顾茫忍不住发出和记忆里一样的沙哑低吟:“……师、师弟……你……”犹如一脚踩空,顾茫猛地睁开眼睛。他剧烈喘息着,激烈的战栗后便如潮汐降落,他浑身都汗湿了,湿润的嘴唇微张着,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双蓝眼睛朦朦胧胧地抬起——他的眼神仍是迷茫的,无助的。濡湿的。他有些不辨今夕何夕,这是他在过去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感受。从前梦就是梦,醒就是醒,他还从来没有在惊醒之后还有这样强烈的虚幻感。他在原处缓了好一会儿,静了好一会儿,喘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逐渐地慢下来,蓝眼睛里也逐渐地有了焦点。他慢慢抬起头。还在核舟上,还在船舱里。帐篷和青年时的他们都不复存在了,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中。顾茫喉头咽了咽,像是刚从寒潭泅渡上岸的弃犬,缓然抬起湿润的蓝眼睛。对上的是灯烛映照中,墨熄那张明显有些僵硬的脸。顾茫指尖仍发着抖,生涩而茫然地喃喃:“墨熄?”“……”他仍是不明所以地:“我……我这是怎么了……?”他说着,低头看自己的手,看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还有……顾茫不用具体把自己的症状描述下去,墨熄的目光往他下面一掠,将亵裤上所有狼狈与湿润尽收眼底,而后陷入了更诡异的沉默中。作者有话要说:墨熄:我选择,因为在那里唯一魂魄分裂的人只有伏地魔,那顾茫就不可能魂魄分裂了。顾茫茫:我选择。(采访员菜包:???那里面的主角可是食物啊,你想穿成被煮了的rou吗??)姜拂黎:我选择。慕容怜:我选择,我可以趁机多抽点A的大烟。江夜雪:我选择,我可以照样坐轮椅。慕容楚衣:我选择。岳辰晴:我选择,我演贾宝玉,我舅演林黛玉。(菜包:你想法很危险。)花破暗:我需要选吗?我只活在传说当中,好吧,那我选……没这本剧?好吧,那就吧,毕竟又称,符合我的人设。沉棠:我随便,只要别让我演,什么有教无类,都是骗人的。第79章不知羞耻顾茫在他面前低着头,脸上还有梦境残存的潮红,呼吸也仍有些急促。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的裤子:“这是怎么回事?”顾茫蓝眼睛睁着,瞧上去特别像一只纯洁无邪的小狼崽子,只是狼崽子说的这个话题也太尴尬了。墨熄这人脸皮薄,从前顾茫揣着本春宫图兴冲冲地来给他做“弱冠启蒙”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我……”顾茫为自己的这种身体反应而感到不安,“我觉得不太对劲……我是不是病了……”墨熄神色微妙,沉默良久,问:“你梦见了什么?”“我……我又梦到你弱冠的那天晚上了。”“……”顾茫垂下湿润的睫毛,眉心皱成一团,他几乎是困顿地:“梦到你和我在帐篷里,你压着我,你让我往下看,然后跟我说,要我看清楚……”他如今失了神识,寡有廉耻,所以这些赤露的话语他都能镇定自若地说出来。如果他会形容,他可能真的会用这般纯澈的语气说出“你在干我”这种话。幸好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但墨熄的耳根仍是红了。“你想要我看清楚,谁才是——”“我知道了。”墨熄蓦地打断了他的话,抿了抿嘴唇,薄红一直在他耳廓蔓延,漫到了耳朵尖,“你不用再说了。”他当然记得自己那时候讲的每一句话。他在做/爱时,讲的本就不多,更何况那是他第一次侵占顾茫时说的句子——别看墨熄在床上特别能折腾人,每每都会把顾茫做到哽咽腰软,哭着求饶。但如若他不被逼到极处,是不太会说什么荒唐话的,倒是顾茫,不知为了惹他炸毛还是纯粹就是嘴上闲不住,总是会在抵死缠绵的时候道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言语。那些话当时就像烈火烹油,烧的年轻时的墨熄愈发激情难抑,世上一切都成了柴和火,唯独怀里抱着的男人是水,他一下一下地从深处探得甘泉,来止这焚心的炙热。所以他才会那么冲动,那么偏执,那么不可遏制地说了句:你看清楚,谁是你这里的第一个男人。顾茫怔怔地问:“我们那时候是在做什么?”“……”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墨熄的答复,顾茫更茫然了,他喃喃地:“那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很疼,但是……”墨熄蓦地睁大眼睛。疼?顾茫觉察到了他的神情,问道:“怎么了?”墨熄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几乎是有些艰难地:“你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