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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马上就要进入三伏天了,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获得半丝清凉。就在韶华楼里各位恩客一个个抱着浓妆艳抹的姑娘的时候,就见倾国倾城的七月姑娘,一袭素白纱裙,精致美丽的脸上略施薄妆,以往艳红饱满的嘴唇,今日却是淡淡的粉色,水润晶莹,整个人看着清爽却又不失妩媚,在这燥热的季节,宛如一股清流潺潺地流入心田。乐师弹奏起了叮叮咚咚清脆的音乐,七月姑娘就在台上,迎着这乐声,翩翩起舞,清纯不妖的舞姿,配上这一身装扮,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在场所有的男子都不由自主地屏息欣赏。当晚,七月带着七月清莹,再一次的火了。第二日一早,昨夜韶华楼的精彩就传遍了皇城,七月清莹也随之出世,没有见过的人纷纷好奇地去韶华楼看,到底又是什么颜色的口脂,难道能比妖艳的七月流萤更好看?黎府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风声。早上,沈家的媳妇们一起来絮容苑给黎兆娴请安,随后便留下一同闲聊,说起了外面正在传着的七月清莹。之前一直是黎相轻一个人在制作口脂,产量不高,因此只有皇城中有的售卖,况且七月流萤火了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日,古代消息闭塞传得不广,江南那么远的地方就更没听说过了。刚入皇城的时候黎兆娴一行人倒是听说了些七月流萤的事,偶尔也能看到街上的女子唇色十分鲜艳新颖,当时沈府的女眷们就一个个啧啧称奇,却也终究是没有亲自接触过,如今又听说出了颜色不同的七月清莹,才想起来问。黎兆娴她们问起了,柳素容就去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盒七月流萤过来给她们看。她是知道儿子日后的打算的,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儿子准备摊牌了,不禁心里砰砰直跳。“皇城不愧为大晏最为繁华的都城,这等新鲜事物,我们江南是闻所未闻。”黎兆娴如今虽已年过五十,但是保养的好,气色也好,口脂这种东西,爱美的女子都会神往,她也不例外,何况是如此新鲜的颜色。沈家媳妇们也一个个亮着双眼,爱不释手。“母亲说的是呢,这颜色若是再搭上咱们家最新出的琉璃玉双簪,真是再美不过了。”柳素容看她们喜欢,就道:“姑母若是喜欢,我遣人去买些回来。”黎兆娴很高兴,笑道:“甚好甚好,那七月清莹是何种颜色,如今还买不得?”柳素容正要说,黎相轻插话道:“七月清莹昨夜才问世,没个几日吊吊大家的胃口是不会出售的。”黎兆娴闻言就笑了,“姑奶奶懂的,我们江南十七绫的最新首饰也得展出好几日才卖呢。”黎相轻点点头,看了看黎兆娴,又看了看几位表婶,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后亲昵地靠近姑奶奶,道:“姑奶奶若是好奇,偷偷随轻儿去看一样东西吧?”知道他的意思是只带她一人去看,黎兆娴有些被取悦了,笑着拍了拍黎相轻的手,道:“轻儿都有小秘密了,你们先回院子吧。”沈家几个媳妇也掩嘴笑了笑,应声退了下去。黎相轻暗暗深呼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对黎兆娴道:“姑奶奶随我来吧。”黎兆娴便笑着起身,随着她的心肝rou出了门。柳素容心里忐忑,怕姑母不让儿子经商,会生气斥责,也赶忙跟了过去。黎相轻把姑奶奶带去了他的小书房,他制作口脂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自己房间的小隔间,偶尔会在小书房,如今小书房里就有正在晾着的几盒七月清莹。打开小书房的门,有淡淡的蜜桃香味萦绕在空气之中,黎兆娴走进去就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笑意nongnong。“还有这种味道的香薰吗?”黎相轻没答,他这个时候很紧张,不敢随意说话。“姑奶奶不是好奇七月清莹是什么颜色吗?这便是了。”黎相轻说着,拿起书桌上排列着的一盒口脂,递给姑奶奶看。黎兆娴一愣,几步走了过去,接过黎相轻给她的七月清莹,先是好奇地看了几眼,闻了一下。“味道很好闻,颜色也新颖,就是素了一些。”黎相轻和柳素容站在一旁,屏息凝神地听着黎兆娴的话,默默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黎兆娴见这母女两拘束地连话都不说了,心里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看了眼书桌上摆的满满口脂盒,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将手里的口脂放回了桌上。“这就是七月清莹?整个大晏都还买不到,轻儿这里倒是有不少。”黎相轻听出她语气里的些些不满,默默地低了头,道:“姑奶奶,这是我做的。”黎兆娴闻言也不惊讶,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黎相轻摸不准姑奶奶是怎么想的,心里砰砰的,自从来到这个朝代,极少有过这样紧张的心情。“姑奶奶?”黎兆娴叹了口气,拉住黎相轻的手,道:“轻儿,姑奶奶知道你自幼聪慧,你也别跟姑奶奶绕弯子,你想做什么?若只是摆弄着玩玩,姑奶奶不会阻止。”她这么说,黎相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更加沉重了几分。“姑奶奶,我不是玩玩,这些口脂卖得很好,我就想走这条路了。”“这条路?什么路?轻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黎兆娴忽然放开了黎相轻的手,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冷硬了许多。“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走经商路,姑奶奶不相信轻儿可以做的很好吗?”黎相轻坚定地说着,到最后放软了语气,带着些讨好地握住了姑奶奶的手。黎兆娴看着素来有主见的黎相轻居然做出讨好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最后还是甩开了他的手。“什么是做的很好?有什么能比爵位好?你是国公府的嫡长子,成国公府世袭罔替的爵位合该就是你的!你想把它拱手让人?去做一个商人?!是谁给你灌输的这种思想?!是不是陶氏那个贱妾?!”黎兆娴越说越生气,声音也不由得提了起来,她每年都要长途跋涉赶来看几眼,看不到都要常常思念着的心肝rou,她尊贵的心肝rou,居然要去经商?做个商贾末流?!即便有再多的钱,又怎么能与爵位相提并论呢?!她的心肝rou自小聪慧,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国公府里的两个贱妾给孩子灌输了不好的思想!一个个想着夺世子位呢!“素容!你怎么做母亲的?!自己不去争宠也就罢了!怎么能看着孩子把爵位拱手让给那些贱妾的庶子?!”柳素容被斥得低了头,她知道姑母说的对,自己以前不争宠,导致儿子也不受宠,如今她去争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