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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颤抖着抬起头,“你是辛二七九?对不对?你是辛二七九!我听出你的声音了,我……”丁老三激动得差点嚎啕大哭。传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要去自投罗网,朗国官员想把剩下的矿奴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你躲好点。不过这矿洞很快就会出事,你自己到时候想办法逃吧。”“等等,你现在是活着还是、还是?”丁老三摸到地上的长枪,立刻紧紧握在手中。传山回头,微笑:“谢谢你当初那口酒。”血红色的双眸在黑暗中消失,丁老三呆呆地瘫坐在地面上,污浊的脸庞被两道泪痕沾湿。他是恨罗传山的,如果不是这个人和庚二,他们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可是……擦掉眼泪,害怕狱卒还会掉头,丁老三摸索一番,抓起地上的灯笼和打火石,点亮灯笼、夹起长枪就往矿洞更深处跑。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丁老大死了,可是丁老大的藏粮并没有被全部找到,凭借这点粮食,只要他躲得好,说不定他不但不会死,还能脱离这可怕的黑狱。他要活,他要活下去!他还有个女儿在外面,他要去找他的女儿,他要找到她,告诉她:当初她爹不是故意抛弃她……传山在帮助丁老三逃过一劫后立刻快速前往大厅,途中还碰到了那几名逃跑的狱卒,这几个狱卒好运碰到了另一支队伍,连忙七嘴八舌的大说刚才的撞鬼经历。坏心眼的传山就在他们说的一惊一乍时,爬到他们的头顶,手脚插入矿石中勾住身体,头一扭,故意露出变成骷髅的右臂戳了戳某个狱卒的脑袋。该狱卒下意识地抬起头。“……哇啊啊啊!”“桀桀桀!”“鬼啊!鬼啊!”挥手打灭灯笼,把这些狱卒吓得魂胆聚破的传山嘿嘿笑着,越过这些人继续往矿洞大厅奔去。一路上再没有碰见其他人。大厅四周高点了十几盏灯笼,虽不至于亮如白昼,至少彼此面貌隔上两尺也能分得清楚谁是谁。高台下,有不少不值守的狱卒靠着台阶呼呼大睡,加上高台下右后方窝着的三百多矿奴,一时只听大厅中鼾声此起彼伏、声若擂鼓。三百多名矿奴,狱卒的眼睛再大也一人只有两只,加上光线不足,自然就给传山找到空隙。可惜他修为太低,隐身术只能支持一个字的时间(约五分钟),不过这也足够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庚六身边。不知道他的运气是好还是坏,那名青云派道士竟然不在。传山没有丝毫犹豫,他第一步本来就不打算直接对上那名道士,用庚二的话来说,他可比那名道士差了五阶的实力。以弱胜强听起来很不错,但他还没蠢到以卵击石的地步。想想看,当初郑军师和王头跟他们怎么说的?遇到这种比敌人实力相差过大,但又不得不战的时候,应该怎样做?第一步,扰乱敌心,分而歼之。庚六身为矿奴里的头目,狱卒对他的监视显然比别人要紧张一些。只不过庚六并没有被单独关押,而是和其他矿奴绑在一起。一条黑影顺着墙壁、躲避着狱卒、慢慢地靠近庚六这群人。一直处在紧张中的五妹并没有睡着,朦胧中她似乎看到墙边有一条人形黑影出现在身旁。谁?!五妹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但等她睁大眼睛去看身边时,那条黑影却已经不见了。奇怪?难道我看错了。就在五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睡着做梦时,传山已经使用隐身术来到庚六身边。“不要怕,不要动,也不要发出声音。我是罗传山。”身体盘成一团、闭眼假寐的庚六在听到耳边低低的耳语声时,身体微微动了动,随即嘴巴中咕哝两声,不再动了。负责看守的狱卒看了庚六一眼,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低下头继续打瞌睡。“你猜的没错,我已经死了。可是我死不瞑目,但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你不用担心。”传山恶作剧地往庚六耳朵里吹了一股冷风。庚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左右扫视了一下。“你看不到我,我现在是鬼魂的状态。你不知道,我死得惨哪!”庚六很想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死了别来找我啊!可看守的狱卒就在前面不远,担心自己一开口就暴露了,只得强自忍耐被鬼魂缠身的痛苦。听这位新鬼的口气,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是什么事呢?会不会是逃出这里的方法?一想到这里,庚六差点按耐不住地跳起来。“我明明已经死了,你却还要派人来杀我一次。哼!等你到了地下,我再跟你算账。”庚六一肚子疑问想问,可苦于无法开口只好让那位新鬼说个痛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你算账吗?”我怎么知道?庚六嘴角动了动。“因为啊……桀桀桀,你们就要死了,很快,非常快!根本不需要鬼爷我亲自动手。”庚六顾不上暴露与否,猛地睁开双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这么多人,煤炭供应不上、灵石也没有,你们以为那青云派的贼道士会那么好心就算了?还是你们以为朗国那些□□的官员会就这样放过你们?桀桀桀!做梦呢你们!”庚六扫了一眼打瞌睡的狱卒,快速转头看了一圈。没人,他周围的矿奴他都认识,而且所有人都在睡觉,没有人靠近他两尺以内。“我听到了哦。听到那些狱卒说要把你们全部杀死,尤其是你!他们要把你扒皮抽筋以儆效尤!包括那些女人也都得死。桀桀桀!”声音就此消失。庚六心思如台风中的海浪,激烈又杂乱。这消息是真还是假?可是罗传山有必要说假话骗他吗?他既然能让丁二百等人有去无会,又能无声无息地摸到他身边,想杀他想必也易如反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庚六咽了一口唾沫,转过脸,压低声音问:“喂,你还在吗?”传山算着时间,大概还够他说几句话的,便轻轻嗯了一声。“你能帮我吗?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必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