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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肘子真的是睡着了。校医院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陈以臣进去,反手锁上卫生间的门。靠在水池边,看着一只手插着吊瓶的,在水池边洗手的陆挽。“陈……陈教官。”陆挽关了水龙头,看着镜子里映出的陈以臣,深色慌乱。陈以臣扫了他一眼。哼,是该慌乱。“我没想到,你连肘子都算计。”陈以臣向来很直接。陆挽垂下头,他不敢看镜子中的陈以臣。他知道,他的计划,他的算计,陈以臣都看出来了。“演习的枪,是你自己藏的。你料定代越会发现,你料定肘子不会袖手旁观,你也料定,我会去cao练室。”陆挽不辩解。陈以臣说得一字不差,这就是他的计划。陈以臣扭头,看着低着头的陆挽,“你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警告我,你可以伤害他,是么?”是。这就是陆挽的计划。他看出来云轴子对陈以臣的重要性,所以陆挽是在告诉陈以臣,如果陈以臣做了什么威胁到陆挽计划的事情,他可以伤害到云轴子。陈以臣眼神寒冷,“就因为那句“你可以相信他”?”“是!”陆挽抬起头,冰冷阴狠的眼神,盯着陈以臣。陆挽知道陈以臣看出来,自己根本不相信曲不言,可是他不知道陈以臣还看出什么了。陈以臣,这个与曲不言朝夕相处的人,他的那句话,是陆挽计划最大的威胁。陆挽就是以此警告陈以臣,如果他威胁到自己,如果他做了什么有碍于自己计划的事,就会,伤害到云轴子。陈以臣扭过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他不想确认陆挽眼中的阴寒,“你料定我会看出来,也料定我不会在看出你目的的情况下,从代越手中救你。所以,不言到cao练室时所看到的一切,看到我对你的置之不理,都在你的计划之中。”陆挽眼神重归慌乱,他不知道,陈以臣能看出多少。“你不仅想警告我,还想让我和不言,心存猜忌。因为你知道,就算我看出来,也不可能将你的算计,告诉他,不,是他们。所以,不言和肘子,只可能认为,是代越诬陷你。而我不愿救你,完全是因为,肘子因为你受了牵连。”“是。”陆挽很坦诚。陈以臣看出的这些,全对。可是,还有他没能看出的。那就是,在姜汤那天,陆挽偶尔发现曲不言和兰枢的事。曲不言和兰枢在姜汤的事,应该只有陈以臣知道,可是当时曲不言那么避讳。所以,加上在cao练室陈以臣对陆挽的置之不理,会让曲不言心存疑虑。猜疑陆挽发现他们也在姜汤的事,是陈以臣透露的。陆挽不需要让曲不言对陈以臣有过多的猜疑,只需要一点点就好。因为,所有的信任危机,都是从一点点的猜忌中,开始的。陈以臣的一切猜想都得到证实,他莫名地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被活活打死。”陆挽不解释。这点,陈以臣猜错了。因为兰枢。陆挽不知道兰枢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他知道,兰枢,已经对他产生了兴趣。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代越代教官,是不可能将他打死的。这点,是曲不言对他,言传身教的。更何况,让曲不言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兰枢的默许,因为代越的陷害,而被打得遍体鳞伤。陆挽相信,曲不言安静下泛起的一丝丝怜悯,一点点同情,或者于心不忍,如果幸运的话,会让他对兰枢产生那么一丝丝不好感觉。就已经超出陆挽的预期了。陈以臣看着这个,费尽心机算计,仿若丝毫没有将生死考虑在内的陆挽。他查明真相的决心,他要报仇的决心,让陈以臣有些害怕了。“只此一次,以后,不要妄想再动肘子。”陈以臣站起身,背对着陆挽,“你别忘了,能决定你是不是可以留在京大的,除了曲不言和兰枢,还有我陈以臣。”“陈教官……”陆挽抬头,望着一手打开洗手间门的陈以臣,喊住。“我不会告诉肘子。”陈以臣没有看陆挽,“你不用谢我。我是为了他。他那么信任你,他把你当做京大里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对他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让陈以臣怎么忍心,将这欺骗和算计告诉他。陈以臣关上卫生间的门,他知道,陆挽是不会伤害云轴子的。若是真要伤害他,只需要将那枪栽赃给云轴子就好。可是陆挽并没有这么做。陆挽是想利用云轴子警告陈以臣,可是他并没有把握代越会做出什么事。所以陆挽宁愿自己承担这不确定地后果。他宁愿在cao练室,将云轴子打晕,将他护在身下。他宁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愿云轴子受到一点伤害,更不愿云轴子看到这一切。在cao练室,陈以臣看到地拼死护着云轴子的陆挽,他就知道,陆挽只是感受到威胁想要警告自己。他并没有想要伤害云轴子这个——在这个京大,对陆挽来说,也是唯一可以信赖和重要的人。陆挽紧扣着云轴子的手,是不会撒谎的。所以,陈以臣更加害怕这个,獠牙超乎正常速度成熟的小狼。陆挽冲了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左脸,哭得红肿的眼睛下,那点泪痣还是安静地伏在那里;可他右边的嘴角,环起了微微的弧度,露出了那颗尖尖的虎牙。此刻,陆挽在镜子中,看到了两个自己。作者有话要说:……小挽是个有心机的孩子小挽是绝对不会伤害肘子啊第11章11云轴子的选择此刻,陆挽在镜子中,看到了两个自己。第二天早上,云轴子比陆挽先醒来。并无大碍的、想要去看看拉帘对面陆挽的云轴子,却被陈以臣按回病床上。“老实躺着!”陈以臣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和云轴子说话。他在生气,气云轴子,更气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让陆挽感到了威胁,云轴子也不会经历这些。云轴子被陈以臣吓到了,他从未见陈以臣这样过。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老实躺了回去。只不过又鼓起了腮,直勾勾盯着隔着他和陆挽的拉帘,恨不得将那拉帘盯穿一样。陈以臣还是妥协了,他站起身来,将那隔着云轴子和陆挽的拉帘拉开。看到云轴子的眼睛亮了起来,陈以臣只好又妥协地坐回床边。云轴子侧着身子往陆挽那边看,见他还没有睡醒,就小声问坐在床边的曲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