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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极。第178章第178章密县官道上尘土飞扬,谢蛮一马当先在前,后头紧随着一队人,为首的却是季衡。季衡一扯缰绳赶上他,一边道:“你骑那么快干嘛?前面路不好走。”谢蛮冷哼一声,满脸不耐:“见你就烦!”难得季衡没跟他一般计较,却仍与他并进。谢蛮低声抱怨道:“温酌也真是的,怎么就派了你来。”这话没被季衡漏下,当下一挥马鞭给他屁股上来了一下,谢蛮顿时炸了毛,正要发作孰料路上横七竖八倒了不少树,连忙紧握缰绳控马。季衡嘲道:“毛毛躁躁的!倒还嫌弃起我来了。”谢蛮回头瞪他,回嘴道:“用得着你管!”“呵!我不管?我不管,难道等着你给阁君惹祸?”“我呸!”后面诸人这一路早见惯了二人这样斗嘴吵架的模式,早已见怪不怪,此时皆是默默,但凭他二人嬉笑怒骂。原来几日前,皇帝已命宗正司与礼部速速将太子册封大典办了,并同阁君完婚,温酌如今可是真真正正地成了太子阁君了。殷鹤晟入主东宫此时已名正言顺,底下的诸人如今正式领了官职得了品衔。温酌此时正窝在东宫书阁里,半卧在罗汉床上没个正形闲着捧着名录有滋有味地瞧着。殷鹤晟坐在他对面,正低着头看折子,此时抬头看他脸上喜滋滋的表情,不知不觉脸上的表情就柔和了。“你瞧这个这么高兴做什么?”温酌眉飞色舞对他道:“想不到东宫官属这么多啊。季庸做詹事倒是实至名归。”他一边看一边评论,殷鹤晟被他说得也起了兴致,索性撂下折子,走到罗汉床边坐下跟他一道看。殷鹤晟手下诸人,温酌虽不至于全认得,不过核心分子却是都认得的,他一个个瞧下来,认了个七七八八,不认得的殷鹤晟也都给他说了。“咦?这个右赞善大夫,梁展平。……这名字倒是耳熟,是咱们府里的么?”殷鹤晟一笑,在他耳际轻声说了几句。温酌恍然大悟,这梁展平从前是废太子的左参赞,颇是受殷鸾晁器重,难怪眼熟。他不由恍惚,凑到殷鹤晟跟前,神秘兮兮问:“这是你安在殷鸾晁身畔的?”殷鹤晟古井无波道:“他是成涛的表弟。”温酌着实犹疑了一小会,才想起来这位成涛公子是殷鹤晟故去的那位伴读。嗬,这条线埋得可够长的。殷鹤晟瞧他表情变化多端,情绪几乎完全写在脸上,心中觉得好笑,伸手去捏他颈后软rou。温酌被他一捏,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把他拍开,斜眼瞪他一眼警告:“别闹。”他们这几日尚是新婚休假,殷鹤晟无须上朝成日与他腻在一处,温酌固然喜欢他也消受不了这等“雨露恩泽”。他这时尚且还觉得腰疼,实在不想再招惹太子殿下。殷鹤晟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鼻子,这才道:“这密县赈灾的事,你真打算全交给谢蛮去办?”温酌笑:“不是还有季衡嘛?”季衡与谢蛮,这简直就是天敌和猎物。殷鹤晟一时也有些无语,唯恐温酌是胡闹。温酌老神在在把名册一合:“你就放心吧。我让云姑娘去那儿接应了,她做事细心,断不会出岔子的。”第179章第179章赈灾之事虽有朝廷主持,不过到底只是流于大面上。谢蛮此去一则为的救助孤儿、扶持老者,那些身强力壮者生计自不会太艰难,二则乃是协助官府防治瘟疫,大灾之后若是不及时焚烧尸体,清理废墟便容易滋生瘟疫形成二次灾难。他虽莽莽撞撞,行动力却极强,又有云想容这样玲珑心思的人从旁协助,温酌便不太担心。季衡则是殷鹤晟遣去的,既是帮衬谢蛮这泼猴,又能监督朝臣赈灾一事,正是一举两得。温酌同殷鹤晟凑在一处说了诸多赈灾的看法建议,渐有些困起来,不由打了个哈欠索性倒在床上闭上眼假寐。殷鹤晟亦是侧卧撑着头勾着唇角看他,若是谁瞧见他此时的眼神断不会信太子殿下竟会有如此露骨rou麻的表情。也无怪温酌如此瞌睡,自大典后他光明正大进了东宫,殷鹤晟整个就是饿狼解禁,这几日没少折腾他,且花样百出,简直把温酌吓一跳。他这会尚且还有些恍惚,觉着这一切都太过虚幻,唯恐是自己做的梦。阁君出阁不比女子出嫁,尤其是太子阁君,并非寻常嫁娶那般吹吹打打抬嫁送亲。男子雌伏违背天道又何谈肆意张扬,是以寻常人家迎娶阁君便不过是契以婚书,禀知宗族,祭祀先祖,再行拜礼这四个步骤而已。温酌作为太子阁君,身份纵然高贵,大抵也不过雷同。他这婚书不比旁人证婚一栏乃是当今天子,因着是赐婚莫说是禀知宗族了,简直就是天下尽知。祭祀先祖却是与殷鹤晟坐着辇车一同去的太庙,先行太子大典,后入庙室焚香祭拜,从此姓名录入宗正司便正式算是殷氏皇族。温酌偷眼打量那香桌神龛上头供奉的历代先祖,正中间最上头明晃晃摆着殷氏□□皇帝的牌位,右首果然便是那位美名远扬的昭德君。温酌当时愣了愣神,还是殷鹤晟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才回的神。如果不意外的话,他将来恐怕也会和殷鹤晟在这香案上成为两行金字,届时后人又将如何看待他呢?这入阁仪礼说起来简单,其实繁琐至极,衣冠礼节都不得出一丝岔子,如今想来温酌只记得被人活生生摆弄了一天,天没亮就睡眼惺忪地被礼官盯着说规矩,眼下已忘得七七八八了。他大约忘了殷鹤晟如今这太子早晚是要登基的,届时还不得又被裹成个贵气逼人的粽子参拜行礼。他这时迷迷瞪瞪地睡觉,到了晚上却睡不着了。阁君自有自己的寝殿,入寝时分温酌梳洗完毕正坐在榻上让个宫人给他洗足,殷鹤晟便进来了。温酌抬眼看见他不由自主地一激灵,果不其然便见太子殿下挥退众人。麟趾殿诸人早已习以为常,皆知太子爱宠这位阁君,纷纷躬身退出殿外。温酌一阵头疼,赤着脚盘腿坐在榻上瞧着殷鹤晟。不过太子殿下显然不会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挑衅就望而却步,很是自在从容地就走了过来坐下。温酌这几日已被他弄得有些怕了,不露痕迹地往一旁退了退,开口道:“咱们今日歇歇吧。……呃……俗话说过犹不及,太多了容易肾亏。”殷鹤晟不由失笑,伸手在他脸皮子上一刮,问他道:“你肾亏?”温酌大窘,恨道:“还不是因为你!”他生气时自有一派烂漫无畏,正是殷鹤晟爱极了的,此时哪还管他是不是肾虚,长臂一伸将他搂过来亲昵道:“你过午睡那么久,这会还睡得着?”睡不着便自然要引他做些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