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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修行区区七十余载便成功结丹。若非有一个更加妖孽的杨毓忻在,安于歌便是当之无愧的天骄第一人。由于安于歌师从太上长老离祁真人的缘故,他的辈分远比修真界其他同龄修士要高。便是掌门真人,严格算起来,也是与他同辈。不过,安于歌的性情温和大气,在门内的人缘极佳,无论是跟他年纪相仿的师侄们,还是大他好几轮的同辈长老们,与他相处得极为融洽。比起冷心冷情的杨毓忻,安于歌在修真界的风评可谓极佳,端得君子人物,让人心生仰慕。如同眼下,哪怕众人因安于歌的名号微微发怔,不解其现身于此的用意,但眼中的警惕戒备之心却是褪去了大半。只心里不免泛起嘀咕:这秣陵莫非是有什么天材地宝出世不成?要么一个杨毓忻,一个安于歌,都往这边跑作甚。安于歌嘴角噙笑,复又看向林家主,彬彬有礼地道:“想必阁下便是此间主人。在下鲁莽,毁了阁下的护山阵法,在下离去之前会将阵法修补完毕,还望见谅。”林家主一脸受宠若惊,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想到风雨飘摇的林家,林家主深深一揖,道:“劳烦少侠了。”安于歌颔首道:“这是应该的。”复又转头看向杨毓忻,安于歌缓声道:“五年未见,君可安好?”不待杨毓忻回答,安于歌已自顾自地一笑,道:“不及而立之年便成就元婴,看来某这几十年都活到了狗身上了。”杨毓忻挑了挑眉,没说话。安于歌也不恼,他与杨毓忻本就是泛泛之交。他习惯与人为善,却不强求旁人如他一般回应。再者,杨毓忻是什么性子,别人说十句他未必能回一句才是正常的状态。安于歌看向院中众人,略过修为在融合开光不等的修士,落在了为首的白盛长老身上。金丹后期,虽然已经开始走上下坡路,但底蕴仍在。看他衣服上的标志,这是白家的长老。杨毓忻与白家的纠葛,安于歌还是略知一二的。而在这时,他的身后,因为晕飞剑晕得厉害,却偏偏青白着小脸求他用最快的速度御剑回到秣陵,一路上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让安于歌忍不住怀疑他那一角衣料是不是快被他生生扯下来的少年终于松开了手指,有些踉跄地往一旁走了两步,一边用力地揉着额角,一边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迈着方步从安于歌的身后走了出来。林母一呆,“真儿?!”林徽末霍地站起身来,“真真!”“娘……哥……”上下两辈子不曾有过如此惊心动魄的被御剑经历,林徽真只觉得头晕腿软,脚踩实地的时候险些没用感动地哭出来。他抱着头用力地摇了两下,好不容易清明了一些,他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徽真最后一点晕眩也褪去了。他霍地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娘亲和兄长,熟悉的音容笑貌,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却恍如经年,让林徽真心头又酸又涩,见他们安好,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许。林徽真也不管自己丢不丢脸,他直接扑了过去。呃……他哥坐在魔尊旁边,他没敢扑,所以,他绕了个圈,扑向了他娘。下意识已经抬起双臂想要迎接某人的林徽末抽了抽嘴角,忽然很想揍那个混小子一顿。林母眼眶泛红,一巴掌糊在他的后脑勺上,力道轻极了,低声道:“你这孩子,净让人挂心!”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哽咽。这小子惹下的事情牵连了南方十国诸多世家,她不怨自己受到了牵连,但一想到外头不知多少人在追捕他,她的心就被担忧害怕炙烤着。如今见到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她略略放下心,反而忍不住眼中的泪意。杨柔凑了过去,轻声安慰林母,还不忘伸爪子揉了揉林徽真的头发。说真的,青珩这两个儿子都很不错,各有各的俊,看着就想要揉一揉。只是,林徽末那里有公子虎视眈眈,她不敢动手。但小儿子么……这么嫩,不多揉两下都是亏待自己。而惨被自家小弟“抛弃”的林徽末则磨了磨牙,混小子,你给哥等着。回头揍不死你!一旁的杨毓忻勾了勾嘴角,但很快就抿平。他伸手覆在林徽末的手背上,神情温和。林徽末扭头看好友,瞬间就被一脸关切之意的好友治愈了。他抿了下嘴角,心道,兄弟俩都是大男人,纵是经历了一番生死也不必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臭小子从来自诩自己是大人,这回算是个黑历史,回头笑他个几十年!这么想着,林徽末却是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他的笑容里带着狡黠,明显是打算使坏。但那一双纯黑色的眼眸却泛起盈盈的光亮,如同初春徐徐破开冰层的河水,潺潺在心中流淌。看得杨毓忻就是心中一烫,目光怔然地看着林徽末。他下意识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向林徽末的眼角。直到触及林徽末有些愕然的目光,杨毓忻的手指才微微一顿。他垂下眼,掩去眸底叫嚣着的渴望,淡淡道:“还以为你也哭了呢。”林徽末的嘴角一抽,他伸手将杨毓忻扒拉下来,皮笑rou不笑地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忻儿。”重新抬起的眼眸俨然恢复了平静,但越来越难以自抑的欲-望锁在深处,反而让那一双琥珀色的凤眸中染上了风雨欲来的幽深,缓缓道:“尚可。”顿了一下,“末儿……”杨毓忻的声音偏向清冷,往日里平平淡淡地说话时便如断冰切雪,轻飘飘的几句就能让人冷尽了骨子里。但此刻,他却刻意压低了声音,略带沙哑的声音听在耳中,简直就像是有人拿着小羽毛在心头搔了搔,还有那缱绻莫名的尾音。二十三年的人生都是被他娘叫着“末儿”过来的,林徽末自觉厚了脸皮,对这个rou麻兮兮的昵称已然从容以对。但这会儿从好友口中说出来,那感觉,就像是别人渡天劫的时候他却不小心刮了一下,一道细细的闪电将他劈了个正着,从头到脚,甚至每根头发丝都被电得发麻。林徽末下意识抖了一抖,劈手从桌子上抢过一杯茶,也不看是谁的,仰头就灌,如牛嚼牡丹,不管其他,只解渴就好。嗯,他就是有些渴了。喝完茶,将茶盏放桌上一放,林徽末随意拨弄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耳朵,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