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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恶心劲别过头,又从门边疾走到自己的床边,一把将站在床上的程几何扯了下来。程几何脚一落地,就跟个猴儿一样跳到了陈溺的背上,吼叫着道:“老子要死了!!放我出去,啊——!!”陈溺险些被她勒到窒息,他拉开抽屉拿走了日记本,抄起了床上的鸟笼,脚尖挑起地上的一床被子朝几只老鼠盖过去。他扭着头看向杨贤与安善美:“赶紧下来,等我把你们一个个背出去吗?”杨贤扶着安善美踩着小碎步往床边挪:“那你赶紧把程几何送出去然后回来背我们俩。”陈溺把鸟笼揣到怀里,腾出一只手,二话不说把两个人逐个拽过来。他在杨贤身后推了一把,冷声威胁道:“不想被我锁死在房间里喂老鼠就赶紧滚出去。”闻言,杨贤脸色惊变,挽着安善美的手臂,步伐滑稽的朝房门小跑过去。相比之下,陈溺与杨贤的身高虽无大差,可力气却逊色不少,拖着程几何艰难的往前走。程几何:“啊啊……啊——!老鼠,老鼠来这边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正被她的胳膊锁喉的陈溺:“……”也差不多快不能呼吸了。他走出门外,将程几何甩到一旁,抬手摁着喉咙,连连咳嗽。程几何怕房中的老鼠会跑出来,连跑带跳的跑过去把房门又给关上了。洋馆中的其他人皆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程几何拍着门,气喘吁吁道:“昨天,我、我就不应该听你的把鞋子丢到女主人房间,应该……就应该扔你屋里,让管家和女主人今晚来把刺激的。”杨贤人站在几米之外:“你是被陈溺给拖出来的,你喘个什么劲儿啊。”程几何双手叉腰,呼吸依旧急促又紊乱:“你不也在喘?大哥别笑二哥。”杨贤只当没听到,看向陈溺,问道:“你怎么办?要不去我房间凑合一下?”陈溺:“你睡地上?”杨贤不意外,摆手道:“行,我睡地上。”程几何非要凑热闹:“那我睡哪儿啊。”杨贤:“你屋里又没闹鼠灾,你爱睡哪睡哪。”程几何跟在他屁股后面:“我就爱和善美睡一块儿。”陈溺早已浸出了一身冷汗,可以说这是他平生首次亲眼见到野老鼠,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哪里遭过这种罪。纵然已经离开了房间,鼠群也被一道门与他们隔绝开来,但胃里翻腾的酸水仍未消停。他跟进了杨贤与安善美的房间,随手放下日记本与鸟笼,径直走向洗手间。镜中的倒影惨白着一张脸,陈溺垂下头去对有些狼狈的镜像视而不见,他水笼头,两手对着水流冲了许久,也打了数次的肥皂。用手抓了盖着一堆老鼠的被子,在他看来和亲手抓起一把老鼠没什么差别。他正清洗眼镜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程几何扒着门,探进来半个脑袋:“陈溺,那把钥匙今晚借我用一下,我有一个大计划。”“什么计划?”陈溺转过身,他先前用清水泼湿了脸却找不到多余的毛巾,到现在眼睫与脸上还挂着几颗水珠子,耳梢边的发丝也有被打湿的迹象。程几何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儿,嘿嘿笑了两声:“不急不急,一会儿跟你说。”说罢,她又窃笑着退了出去。陈溺走出洗手间时,正听见杨贤在教育程几何。杨贤:“怎么能直接开门啊?万一陈溺在方便呢?”程几何道:“那他会锁门,再说水笼头哗哗的,你能尿出来那么大的水流声?”作为当事人,陈溺觉得这个对话有点听不下去,他捏着眼镜,走过去打断两人的交谈:“你要和我说什么?”程几何掰着杨贤的肩膀令他转过身看向陈溺:“是不是像刚被人欺负过?!”杨贤扶开她的手:“瞎说什么啊。”接着看向陈溺:“你怎么不擦脸?”陈溺直接问安善美:“有纸巾吗?”安善美点点头,跑去门后取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包纸巾递给了陈溺。陈溺接过纸巾打开包装袋,抽出一张擦拭起镜片:“没有毛巾。”杨贤:“嘁,随便拿我们毛巾擦一下,你能死吗?”程几何拍着床面:“新床单新被子给你换上了啊,来这里坐。”等陈溺走近后,程几何道:“我想趁晚上再去阁楼看看,我想会不会是我们开门的时机不对……”陈溺重新戴好眼镜:“一起去。”程几何摆手道:“不行,除去今天和后天……也就是第七天,我们就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万一我的猜错是错误的,白白耽误你们晚上休息不说,到第二天,你又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说的也在理。陈溺掏出钥匙递给她:“晚上是女主人与管家的活动时点,你谨慎行事。”程几何拿过钥匙:“放心,我这个人最惜命不过了。”她起身朝外走去。房门闭合前,杨贤对外喊道:“悠着点儿啊,狗命最重要。”一只手顺着门缝伸进来,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杨贤起身,看向窗外:“难得今天天气不错,可惜我们睡了一整天。”这是自他们进入洋馆以来,第一次在夜里看到有明月悬挂在空中。月光清冷却不失温柔,连洋馆后山上的黑森林也被渡上了一层银辉,少了几分死气沉沉的压抑感。陈溺脱下外套,困乏地说道:“我先休息了。”“嗯。”杨贤走到墙边,关了灯:“今天都早些休息,等程几何的好消息,说不定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在洋馆里了。”安善美倏然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呼:“呀……!”她放下了手机,视线直直地盯着对面那张床:“陈溺背后有光。”杨贤顺势朝陈溺看过去:“你的夜光纹身又亮了?”陈溺一手撑在被子上,侧身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目光落在墙壁边的鸟笼时,一瞬间怔愣住。小巧的银笼中凭空多出了一只色泽皎白通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