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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抬起头看向上面,一个黑影从光幕下一晃而过,蹿进一旁的黑暗之中。“卧槽,什么鬼!”“是个人,是一个人。”“人能在上面爬?”“他往那边跑了!”陈溺面色一凛,冷下声道:“是人是鬼,先抓过来再说。”柯杰一脸惊悚:“真要是个鬼,冲上去不是找死吗?”他话音刚落,就见守在陈溺身边的那个男人踱步上前,皮鞋根部敲在坚硬的水泥地面,惊起脆生生的几声响,带起一股凉飕飕的冷风。手机的光束甚至追不上他的身影,在脚步声落下的同一时间,另一个人惊恐的求饶声传入他们耳中。“不要杀我,别杀我,别、别抓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凶起来连鬼都怕。根据声音传来的方位,他们调整了手机对准的角度,几道光束集中在黑滋尔笔挺颀长的背影上。他慢悠悠地转过身,仿佛是捕捉到猎物的鹰一般,劲瘦有力的手牢牢抓着一颗脑袋。咔咔的两声脆响,他徒手拗断了被他抓住的那人的两条手臂,厌恶地将他扔到其他人脚边,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方白色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起自己的手指,一边走回陈溺身边。陈溺察觉到从身边短暂离去的人再度归为,偏了偏脑袋,问道:“抓到了?”黑滋尔轻叹出一口气,朝程几何看过去。程几何说:“他抓到了,是个人。”经过柯杰的辨认,被黑滋尔抓住的人正是董健。长年躲避在桥洞下避人耳目的生活,令他的身体发生了怪变。他脚上没有穿鞋,手指指肚、手掌、脚趾与脚掌上生出了看着让人恶寒的吸盘,也是凭借着这本不该出现在人类身体上的部位,才能倒挂游走在桥洞顶上。安善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鼻梁,胃里一阵翻滚,说不出的恶心劲,根本不能去细想方才落到自己脸上的那温热液体是出自哪里。几人把董健揪出桥洞,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过太阳了,立刻埋下头去躲避光照,眼眶被刺得红了一圈,他眯着眼睛,脸色似青又似灰,满是横rou的脸挤作一团。陈溺说:“陶静要杀你?”董健仍旧垂着头,警惕地反问道:“你们……你们想做什么?”陈溺:“别紧张,找你问些事情罢了,回答我上一个问题。”董健呼吸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地抖个不停,他吸了吸鼻子道:“是她父母想害我,她父母找我讹钱不成,弄了些邪法子,想要我的命!”杨贤说:“别人父母好生生的为什么想杀你啊?陶静是不是被你给杀的?”董健摇着头,矢口否认:“那是她自己想不开,是她父母逼她的。”陈溺问道:“陶静失踪的那天晚上,是和你在一起吗?”不管他们问什么,董健都一个劲地摇头:“不是我,我不知道。”陈溺:“你和她什么关系?”董健笑了一声:“还能什么关系,她图我的钱,我图她的人,公平买卖。”说着,他抬起头窥向安善美的裙底,嗦了嗦下唇:“我包了那么多人,哪个姑娘不是白白嫩嫩水灵灵的,犯得着杀她吗?”杨贤挡在安善美前面,隔绝了董健的视线,一脚踹过去:“你看你妈呢?”董健跌坐在地,滚了一圈又爬起来:“我这人就这点儿爱好,圈子里比我玩的更过分的大有人在,你们找我可找错人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替陶静报仇,你们找她父母去啊。”千黛的语气恶狠:“别人父母辛辛苦苦供自己女儿出来上大学,为什么要杀她?陶静现在找得就是你,你别想着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我们。”董健好似吞了黄连一样,一肚子苦水没地吐。他瘪着嘴,抹了把脸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她父母就是蛮横不讲理的人,面子看得比女儿的命都重,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陈辛礼说:“现在不是我们要找你的麻烦,而是这场游戏要找你的麻烦,不管你跑到哪藏起来,都躲不过一劫。”夏宰道:“有个长得和陶静父亲一样的快递员,上门找我们要东西,就是寄给你的。”董健哎哟哟了几声:“你们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呢?他既然知道我在哪,那他可以自己来找我啊。你现在就是把我给杀了,游戏也不会结束,根本就是被误导了!”陈溺说:“你和我们回去。”董健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去,我就在桥洞底下,我哪也不去。”谁料陈溺当真就那么好说话,听见董健说不愿意跟他们走,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拽住黑滋尔的衣角:“那我们回去。”谷阿羽诧异:“就……就这么回去了?”陈溺语气淡然道:“你想和他一起住桥洞也行。”闻言,其他人虽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董健这一关键人物,却也只好暂且作罢。他们回到了路上,雪橇车边的哈士奇殷切地站起身,吐舌摆尾,像一个笑痴痴的傻子。陈溺坐到后排座位最右侧,黑滋尔紧贴着他坐下。杨贤很是在意地又往河堤下多看了几眼,迎上董健笑呵呵的脸,不知为何,浑身一阵发冷,背后冷汗涔涔。千黛说:“难不成你是真信了他的话?只要杀了他,游戏就能结束,我们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连想到进入桥洞时灌入鼻中的腐败臭味,陈溺暗笑一声:“杀了他?你们看到的董健是什么样子,还像是个人吗?”杀是肯定有办法杀的,寻常的办法不一定能杀得死,董健不是道具,用黑滋尔给他的那把匕首也不一定能起作用。众人回想了一番,无论是董健现在居住的那处桥洞,还是董健本人,都透着一股子怪劲,具体又说不上来。安善美犹犹豫豫地说:“我可看他……好像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万一真的是我们被游戏刻意误导了呢?”柯杰叹了口气,睨了她一眼:“老jian巨猾的玩意,他嘴里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清楚。”陈溺:“爸,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