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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回辰走进大厅,见方汉慈跪在地上起不得身,哎哟□□不绝。沈渊正撕下袖子包扎自己肩膀伤处,动作甚慢,目光发怔,似有些心不在焉模样。步回辰连忙上前,握住他手臂,低声道:“怎么了?”沈渊见是他,侧身避开,向趴在地上的方汉慈那边示意一下,道:“你麻烦事多着呢,问他便了!”步回辰知他脾气,相强无用,因此转过身来,看定方汉慈,笑道:“方门主,别来无恙?”方汉慈吓得磕头如捣蒜,道:“教主,教主,我是受南宫兄妹瞒哄,才上了贼船的,求教主开恩!南宫炽现下占着两河道,我愿意为教主前驱,去招降那些被南宫炽蒙哄的兄弟们!”步回辰皱着眉头,知道他的话半分也不可信,正想着要怎么撬开他的嘴,身边的沈渊哂笑一声,插言嘲道:“若你与南宫炽都反了步回辰,那步大教主便不在黄河中喂鱼,也该在函谷关喂狼了,你也不必象这般狼狈求活了吧?”方汉慈大惊,慌忙向着步回辰央道:“教主,我说的全是实话!若有半句虚假……”步回辰心想现在不是问话时候,便对身边亲兵道:“将他绑起来,好生看守!”那些亲兵俱恼恨方汉慈叛教,引来危须入侵,如雷般应了一声,两人上来自他腿上拨出软剑,奉还教主。也不为他包扎腿上伤处,四五个人把他绑缚起来,拖拖拽拽的拉出去了。步回辰又转向沈渊,低声道:“马衢守不住了,我们这便出城。”沈渊扎好伤臂,叹了口气,点点头。第35章深山探秘他们趁夜撤出马衢,撤回善阳。善阳,安邑虽也曾遭危须人攻城,幸而步回辰与沈渊先于方汉慈半步到得北疆,才截住了方汉慈派去骗关夺城的使者与军队,守住了善阳这座北疆粮仓。但终于晚了半步,令马衢落入危须人之手。北疆三城本是互为呼应,有长城相连,共抗西域来的外敌。如今危须得了马衢,与另外两城共分长城,善阳,安邑的城防因此也汲汲可危了。步回辰夜审方汉慈。方汉慈铁齿钢牙,一口咬定自己是受南宫炽之命回总坛,回去时才知晓南宫蝶在总坛摄教自立的。问他如何与谢如璋相勾结,他也全数推至南宫兄妹头上。步回辰下令用刑,将他打得昏死过去,却也依旧说辞如故。步回辰只得下令将他看守起来,待平乱之后再作发落。他巡查城防,见几百年来北疆将士与百姓齐心协力守御外敌,城墙修得极尽高大坚固。烽火台,箭垛等都是精心修护,以石灰糯米浆砌筑而成,坚实无比。那巨大的灰黑色城砖被残阳照得如鲜血初凝,极目远眺,马衢城上隐隐约约的硝烟,依旧无穷无尽的向天空中升发开去。他心情烦闷,将亲兵打发离去,自己在城墙上独自踱步。走了半晌,忽觉背后有动静,转头一瞧,却是沈渊登上城关,背着夕阳霞光,青纱覆面,衣襟带风,向这边走了过来。沈渊见他转头看向自己,并不多话,直接道:“陪我去采凉山走一遭,如何?”步回辰一怔,随即点头应允,随着他朝城下走去。见沈渊在城墙下已备好两匹马,问道:“只我们俩?”沈渊简截应道:“嗯,你自与他们说一声吧。”步回辰令亲兵报与宋光域等人,自与沈渊骑马出城。沈渊与他并马而行,忽然笑道:“你如今快要到众叛亲离的绝境了,倒还这般信人?”步回辰一笑,漫应道:“不信不察,何以用人?”沈渊侧头看他,黄昏的微风吹拂他帷帽下的青纱,看不清楚神情,只有那朗朗清音,在风中笑道:“步大教主好气魄。”步回辰微笑,道:“而且……我岂能不信你?”沈渊哂道:“我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步回辰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自然不同。”沈渊冷冷道:“不错,天下人万千,心思也是万千。比如你夫人与你兄弟,待你的心思就决不相同。”步回辰听他把自己的意思曲解到旁的地方去,只得叹口气,询问道:“那又有什么不同?”沈渊道:“你相信方汉慈所说:南宫炽已经叛教?”步回辰道:“现下情势不明,但南宫炽现下总握着两河兵权,无论他叛不叛教,南宫蝶总是他亲生妹子,我不能信他。且南宫蝶占了总坛,控了陇西。我只有北疆二城,且左有危须,前有定泰,不堪……一战。”沈渊挑眉道:“但是,若南宫炽已反,那两河,总坛都已在你那个什么南宫蝶的控制之中。何以如此捉襟见肘,连派人在酉阳帮中布置都做不到?酉阳帮与我们战了一场,死了那许多人,却连谁是步天教主都没有搞清楚。由此看来,反叛你的人,实力不足。”步回辰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里,方汉慈带的人数不多,才让我先占了善阳,安邑二城。但是许是南宫蝶来不及通知南宫炽,也说不定?”沈渊凝目看他一瞬,问道:“你能信我,倒不能信他?”步回辰一怔,看他半晌,终于道:“那不一样……”当此之时,他终不能说“你与他不同”这般暧昧调笑的话头,想了半日,终于叹道:“人情所欲,生死攸关,我实在……不能不防。”沈渊转脸目视前方,在风中轻笑道:“不错,步大教主日后是要称孤道寡的人,自然要时时戒备,处处留心。”步回辰琢磨他语意,又似讥讽又似感叹,微微心惊。沈渊却又探问道:“听说你那位夫人已有身孕,当不是你的孩子?”步回辰无奈道:“连这个你都要猜上一猜?”听他这般冷静分剖自己家事,心里隐隐地有些不是滋味。沈渊哂道:“这还需要猜么?肚子里有了孩子,却要赶紧杀了孩子他爹,天下没这个道理。若南宫炽知道了此事,你道他会如何?”步回辰略一皱眉,道:“阿炽……当不会容忍这般肮脏下流之事。”沈渊道:“我想也是,你们教中虽然经常闹些神神鬼鬼的玄虚,但是处事立身,却不曾堕过正气。”步回辰听得一愣,本是心乱如麻的,瞧着那双明澈凤目,不由自主地便觉得胸中安定了不少,想着南宫炽平素品行,终于微微点了点头。他思虑半晌,终于说道:“若如此,南宫蝶便并没有借助南宫炽的力量,她只是与定泰,危须互相勾结罢了!定泰应允将陇西割与危须,向危须借兵,灭我步天神教;南宫蝶从中相助,听说我要回陇西,便将我的行踪报与定泰,助他们和酉阳帮在途□□同截杀于我!”他愈想愈是气愤,怒道:“这贱人当真蠢恶得紧,为了一已之私,便不顾我步天神教的大业了!——虽然我与她感情不大好,但是她总是我的结发妻子……我离开总坛,亲手交付与她北辰令,只怕万一陇西有事,总坛有差,她一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