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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立即站起来道,“公子,那温昭仪有如今的荣宠无非是因为和公子长得有几分相像,皇上心里惦记着公子呢”沈言之笑着叹道,“春儿,你可知帝王心?她也好我也好……都只是合适而已……”如果他还是三年前那个刚进宫的沈言之,他可能会像春儿一样,带着些许欣喜和希望,期盼在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心里或许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自认为很了解殊易,在那个帝王心里,不会对任何人有痴意,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是入得了他的眼,得一句“可伴君”,便在宫里做一个合适的人。用心?殊易他……对谁用过心?哪怕是那个看似深受喜欢的宁卿如,有一日耐心用尽了可能还不如他如今的处境。自古……帝王家最无情,殊易尤甚。沈言之到底没能赏成梅花,只托了春儿去梅园摘两枝回来摆在屋里,也算添一抹颜色。淡雅清香,沈言之特地吩咐了把炭火撤下去,大开着窗,穿着厚厚的衣衫,裹在温暖的狐裘里,桌上是古瓶插着数枝红梅,抬眼窗外是孤寂清冷小院。实在忍不住,拿了画纸笔墨,一时兴起竟也描上几笔,不过许久没拿过笔,难免生疏了,一停一顿掌握不好,原想绘一片梅林,却是不成个样子。想起幼时父亲亲自执笔教他写字作画,他的一笔一划间皆继承了父亲的几分味道,可父亲只是一介书生,一生清贫固执旧法,虽严苛了些却依旧是疼他的。若父亲泉下知道他悉心教导的儿子做了皇帝的娈童,恐怕会从棺材里气活过来。最后一笔落下,沈言之愣愣地看了一会,收了笔墨,嫌恶地把画团成团便扔给了门外的元宝让他去烧掉,自己又赌气似的坐在屋内,生着不知名的怒火。夜间,沈言之让元宝烧了好几大桶的热水,慵懒地靠在桶边沐浴。寒气从窗缝透进来,身子尽量缩进热水中,但水也凉得极快,只能一桶水一桶水地加进去。沈言之实在不想闻那股子烟味,虽然此番麻烦了些,但实在无奈为之,元宝受累罢了。房门打开,沈言之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懒得睁开眼睛,喃喃地吩咐道,“水快凉了,再提一桶来”没听到应答,沈言之只当今晚辛苦了他闷了气,淡淡笑道,“不过让你多烧了几桶水便连话都不回了?果真是平日没规矩惯了!”“大冬天的,屋里不烧炭便沐浴,你是想早早病死了事?”沈言之闻言倏然睁开眼睛,哗啦一声撩水转身,见殊易负手而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殊易道,“朕问你话呢,怎么连炭火也不生?”沈言之眨了眨眼,答道,“送来的都是黑炭,烧了乌烟瘴气的……”,大抵知道殊易来做什么,沈言之轻声道,“皇上……给臣点时间……”殊易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沈言之忙活了半天,过了半晌,他微微起身,探手去拿屏风上搭着的青袍,手指刚触到温软布料,便见殊易大步走到他跟前,一手将他从浴桶中拉起,另一只手迅速地将衣衫给他披好,抱起他走到房间另一边毫不怜惜地把他扔在床上,回过头便冲着门外怒喊,“搬盆炭火来!”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沈言之却抱着衣服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不知殊易为何会来,殊易的到来总是在他意料之外,以至于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任人宰割。脸上的伤结了痂还未好,虽然连着几日都没照过镜子,但他也能想象到自己是怎样的丑模样,殊易也自然看到的,可并未在他眼中瞧出一点嫌弃。“脂膏呢?”“什么?”,殊易的突然发问让沈言之始料未及,他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殊易要什么,赶紧从枕下掏出一盒脂膏,握在手里,怯生生地抬头去看殊易。可殊易根本没看他一眼,拿了脂膏打开盖子,凑到鼻下闻了闻,又扔给沈言之,沉声道,“抹给朕看!”沈言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殊易,殊易惯不喜这些繁琐之事,总是知道他要来才自己抹好以免受伤,而殊易又总是不打招呼便来,有时也难免疼上几日。可……先不说殊易来找他做这事竟破天荒地用脂膏,就说当着他的面自己行这事,想想就羞愧难当。殊易见他不动,又催促道,“朕让你抹给朕看!”强硬的语气不容置疑,沈言之看了看殊易,终是不敢违抗,不知不觉红了眼角,将怀中抱着的一团衣服放至一边,磨磨蹭蹭地膝行到殊易面前。【蜜汁和谐】不知过了多久,他撑着床爬起来,泪眼婆娑地回过头对殊易说,“皇上……可以了……”殊易看了看他,沈言之才发现那神情像向先生讨教的学生,认真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细节,就那么站在床边,一直盯着他看,语气冰冷,“躺下吧”沈言之红着眼睛,乖乖地在床上躺好,温热的脊背触碰冰凉的床铺,【和谐和谐】沈言之大颗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却并非因为心伤。“今日他让朕抱了”殊易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沈言之瞬间打起了精神,知道殊易口中的他是宁卿如,也不知不觉得竖起了耳朵。“朕抱他,他未反抗,再进一步便又不依了”“皇上……”,沈言之颤抖地开口。可殊易逼得沈言之思绪涣散,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迷乱地喘息着,可还是能听清的,殊易的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从耳朵直至心里,在全身上下掀起惊涛骇浪。“总有一天会从的,他性子傲,断不会自己行这些事,你也算当了朕一回先生”沈言之忽然睁大了眼睛,剧烈地一颤,弓起身子一只手抓住殊易的手臂,仰着头,一双通红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殊易一眼,盯着他看了半晌,却终未言一语,松开了手,重重地跌回床上。殊易伸出手抱着他,失了神,只顾发狠,沈言之大口喘着气,眼睛却无力地盯着一点,似一个躯壳一般一动不动。殊易揽了他,一个一个深吻落在沈言之胸膛上。沈言之突然发笑,深情款款,饱含韵味。这才是殊易,这才是他认识的殊易。夜色渐深,床帐中映着两个身影。沈言之知道,殊易想让他做一个潇洒之人,他需要时陪伴,不需要时豁达离开。他也知,殊易的心可能在他这,也不可能在他这,亏得他不曾求什么,否则,如今得痛成什么样子,疯疯癫癫,平白惹殊易厌烦。——现今这般也是好的,你中无我,我中无你,仅一丝执念牵绊着,殊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离开你,我舍不得。——但从当年我进宫起你就该知道,就像你不喜欢我,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