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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言之有点不耐烦。许淮一板一眼道,“公子不属于这儿,若公子愿意,臣愿帮公子离开这里”“什么?!”,沈言之只觉不可思议,他以为许淮单单是个书呆子,可谁曾想他原来竟是个疯子!“许大人,你可知就凭你刚才那番话就能定你死罪?!这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许大人待得太久了,还是赶紧出宫吧”多说话总是不妥,沈言之绕过许淮匆匆走近轿辇,转过身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许大人原来是想从玄武门出,不知大人可明白我指的路,不然吩咐宫人带大人出宫也可”“不必,不必,有劳公子了,臣这就告辞了”,许淮也知其中不妥,赶紧拒绝,匆忙离去。待许淮走远,沈言之复坐辇轿,一张脸冷若冰霜,看着身旁宫人皆低着头做无辜状,冷声问道,“你们可知,刚才那位大人是谁?”无人回答,元宝心领神会,也黑着脸怒问,“没听见公子问你们话吗!”一个宫女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余宫人一个一个也惶恐非常,不过那宫女说话还算镇定,连忙道,“不知……不知公子问的是哪位大人,奴婢谁也没见到”其他人也连忙跪了,说的不过和她是一套话。沈言之随意勾了勾手,“起来吧”辇轿复行,沈言之却忧心忡忡,许淮那个疯子,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私闯后宫已是重罪,竟在自己面前扬言要带自己出宫?越想越觉奇怪,许淮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又怎知自己不会在殊易面前告他一状,又是为何,要帮自己逃出宫去……若下次有机会再见,一定要问个清楚。那个……疯子!沈言之深深叹了一口气,出宫吗?现在还不是他离开的时候,不然早在那天,他就走了。可他知道,他会走的,总有一日,是要走的。碧蓝的天空,静谧地没有一丝云彩,这几日偶尔抬头还能看到鸿雁高飞,春儿总是欢喜得跳起来称那是大吉之兆,沈言之不以为然,大雁南去是必然之事,哪里有什么大吉大凶,不过即便真的是大吉之兆也不会是他的,大选在即,是那些淑女的福分。走进宫内,依旧是余香袅袅,沈言之宫内不常焚香,极偶尔放一些花卉瓜果也要看他心情如何,偏殊易喜欢,每日焚着,沈言之便也在自己宫里备了些,以免殊易来时不喜。为此,沈言之还特地去钻研香道,一来二往手也熟了些,香料香粉都略会些。沈言之走进去时,殊易正站在窗前提笔作画,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沾墨挥洒在宣纸之上,眉眼间尽是专注之态,微风吹动发丝,微微颤动,窗外是长长的走廊,廊外栽着一株梧桐,叶子也已掉得差不多了。见殊易认真,沈言之不敢打扰,只得在旁边站了,等殊易这幅画作完。然殊易却突然顿笔一提,头也未抬便道,“来,朕教你作画”“嗯?”,沈言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身子已经挪了过去,不明白殊易口中的教他作画是何意,正疑惑着,殊易一下子拽过他,从背后环住他,将毛笔递到他手中,在耳边低语,“想画什么?”沈言之一颤,随即笑了,看案上未作完的画,稍转过半张脸,动人之貌,“想画……枫林……”殊易听罢也笑了,握着他的手沾了些墨,就着他刚刚的地方继续挥动笔墨,他本在作一幅枫林图,沈言之这是顺着他的心思说话,让殊易极为受用。但其实沈言之并不舒服,手指手腕不能用力,尽量放松顺着殊易的一笔一划,可要太放松又会被指责不用心,所以一直在用力与不用力间左右为难,画快完成,殊易轻轻松松,倒是沈言之累得额头上浮了一层薄汗。“找朕来所为何事?”殊易忽然问道,吓了沈言之一跳,手上一用力,笔尖一顿,顿时一惊,赶紧提起笔,可已是于事无补,一块墨迹印在树干上,就连身后的殊易也是始料未及,“嘶——”地一声倒吸一口一冷气,搁笔,叹了口气,“罢了,今日这画是作不成了,你且说罢,找朕什么事?”沈言之面露惭愧,想要说的话就更是说不出口,本就是有事相求……殊易见他犹犹豫豫,不禁愠怒道,“怎么又支支吾吾地不答话”“臣……”,沈言之的目光里含着脆弱,缓缓开口,“臣听闻,近日宫中别苑里住进去了几位小公子,最小的,只有十二而已——”“噢,你说那件事”,殊易漠不关心地,“卿如也跟朕提起过——”沈言之一惊,宁卿如也提起过这事?以他的性子,定是求殊易将他们放出宫去,那自己今天来岂不是多此一举?殊易见他神情,不屑一笑,“怎么,担心你地位不保不成?只是几个孩子而已,你也消停几天罢”“不是,臣——”,沈言之说到一半住了嘴,突然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也清楚地知道殊易定会认为他在狡辩,既如此,倒不如不说。其实他和宁卿如求的是一件事,当日进到别苑,一张张稚嫩的面孔,瘦削的身材,还未长成的年纪,就像看到了当年的他一样。那群孩子畏畏缩缩地从床上摔下来跪倒在自己面前,就连礼都行不明白,或许他们也如从前的他一般,还未弄清楚状况就莫名其妙地被送进了宫,底下突然多了些宫人侍奉,被尊称一声公子,做的还是最下等的事。这宫里的可怜人已经够多了,女子倒罢,来日诞下皇嗣,一生无忧无愁,可他们呢,只能枯等年岁老去,被皇帝厌弃,结局也不过横死于宫中而已。沈言之欲言又止,殊易倒不恼,随便从旁边抽了一本书,一边展开来读,一边淡淡道,“卿如求朕放了他们,朕允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了”沈言之听罢只能道,“皇上仁慈,是万民之福”“你何时也会说这些话了?”沈言之转而翩然一笑,大胆地去握殊易的手,眼神流转,还是曾经的翩翩公子,“皇上威严,臣怕了……”怎么会不怕呢,从刘玮一事到如今,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太岁,竟没有一件事是顺的,自然害怕。“再说……皇上有一阵没去臣那儿了……”殊易微勾嘴角,反握住沈言之的手,似是抚慰,“……朕今夜去”没过几日,沈言之果然听闻别苑那几个男孩子悉数遣归家中,无家的也赏了银两,各自营生去了。天元五年九月二十一日,帝大选,千位佳人入宫,一日毕,仅留二百五十七人于宫中,视察一月,再留三五十人,方选为妃。又说这日,佳人进宫已有半月有余,宫里可是热闹了一番,所幸这些人平日还算乖巧,但也免不了喧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