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
等到看清楚床幔中的场景后,秋满溪愣了一下,才仿佛无事发生,缓慢又将床幔给拉了回去。错觉。秋满溪心想,一定是错觉。他面对着床幔做足了心里准备,这才再次伸出手一点点将床幔扯开。秋满溪:“……”床上的场景依然和他上一次瞧见的一成不变,他那宛如凶兽似的大徒儿正躺在床榻上沉睡,而他怀里,竟然还抱了一个人。秋满溪开始双手合十,闭眸默念阿弥陀佛了。宁虞长发披散在枕上,瞧着比平日里少了些凌厉,倒像是个人了,而易雪逢比他瘦弱一些,整个人被他环抱着按在怀中,发冠还没松开,斜斜歪在一旁,差点戳到宁虞的脸。秋满溪的手都在颤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宁虞睡了一晚上,酒劲已经消散了差不多,平日里早起的习惯让他很快清醒,察觉到身旁似乎有人,猛地张开了眼睛。只是他刚一睁眼,后知后觉自己怀里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他疑惑想着,无意地一低头,便对上了易雪逢那张睡得正沉的睡颜。宁虞:“……”宁虞虽然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天灾人祸毁灭似的波动,半晌后,依靠他这一百多年来见过大世面的惊艳,成功地保持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呼吸都在微微发抖,正要抬起颤抖的手一巴掌把人给拍醒,一旁的秋满溪突然干咳了一声。宁虞:“……”方才瞧见易雪逢时宁虞都艰难无比地冷静了下来,但现在被秋满溪瞧见他这般不端庄的模样,险些从床上跳起来,无比骇然地看着自家师尊。秋满溪用一种禽兽不如的眼神看着他,满脸都是对他的失望。宁虞气急,正要反驳,秋满溪轻声道:“你把他吵醒试试看?”宁虞:“……”宁虞只好满脸屈辱地缓慢起身,轻手轻脚地将易雪逢抓着他衣襟的手给弄了下去。易雪逢昨晚扑腾了一夜都没能逃脱开,破晓之前终于认命地睡了过去,他疲累极了,宁虞这般粗暴的动作竟然没把他吵醒。宁虞看着他眉头紧皱,哼唧一声把被子抱在怀中,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这才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秋满溪已经出去了,宁虞走下床披上衣服,在原地站了半天才面无表情捂住了眼睛。片刻后,宁虞将自己收拾好,阴沉着脸走出了内室。秋满溪已经喝完了一杯茶,此时正在拿着新买来的树藤,漫不经心地拍打着掌心,瞥见宁虞出来,他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啧啧道:“徒儿,你真有出息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禽兽不如这个词用在你身上都是夸你了。”宁虞一言不发地就要出去,秋满溪道:“你去哪里?”宁虞:“沐浴。”秋满溪:“……”秋满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唉。”宁虞唇角抽动,强行忍着,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想起昨晚睡觉前没有沐浴……”宁虞有些洁症,每晚必须要沐浴才能入睡,昨晚他喝完茶正打算去沐浴时,困意直接袭来,狂风暴雨似的将他的意识整个卷了进去,再然后,他就不知道了。虽然之前的事没有丝毫印象,但是看自己穿的衣服就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有沐浴,身体上的洁症立刻上升到了心理上,宁虞只觉得浑身发痒酥麻,若是再不碰水怕是要疯了。秋满溪原本都想象到了宁虞一边在沐浴,一边哭着说“我脏了”的可怕场景,闻言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讪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去沐浴换衣了。半晌后,宁虞换了身衣衫,脸上的阴沉之色依然没有消散,反而比之前更甚了。秋满溪见他回来,干咳一声,道:“和师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抱着人家小仙君睡觉?你胁迫别人了?”宁虞咬牙切齿道:“在师尊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秋满溪十分实诚地点头:“是啊。”宁虞:“……”宁虞冷冷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主动跑我这里来的。我是禽兽吗,能对这么小的孩子做这种事情?”秋满溪道:“事实胜于雄辩啊。”宁虞:“师尊!”秋满溪干咳一声,但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大徒儿虽然大逆不道惯了,却也不会禽兽到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下手。“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还……在你怀里?”宁虞面容扭曲了一下,很快就归为平静,似乎下一瞬就要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我不知道。”秋满溪凑到他身边嗅了嗅,片刻后诧异道:“你喝酒了?”宁虞皱眉:“没有。”秋满溪成天泡在酒坛子里,对酒的气息十分敏感,就算是宁虞把自己身上洗退了一层皮了,他依然能嗅到似有若无的酒味。秋满溪啧啧称奇:“徒儿竟然会喝酒了,师尊我可以瞑目了啊。”宁虞按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开,冷漠地重复:“我没有。”秋满溪道:“你若是没有喝酒,小仙君怎么能近你的身而且你还没有发觉?”宁虞眉头紧皱,恍惚间想起来昨晚他饮下的那一杯茶,味道似乎和之前有些奇怪,原本他还以为寒淮川的人换了新茶便未在意,原来那里面竟然掺了酒吗?想通这一点后,宁虞猛地一抬手,在内室的罂粟剑倏地飞跃他掌心,被宁虞抓着就要往外走。秋满溪忙拦住他:“等等,你去哪里?”宁虞道:“找人。”秋满溪腹诽看你这气势根本不像找人,而是要砍人啊。秋满溪道:“寒淮川盛产美酒,指不定是哪个粗心的把茶酒端错了,你不至于这点事就要杀人吧。”宁虞站在原地半天,才被秋满溪劝着坐了回去,满脸写着不开心。秋满溪正低声劝着他,一旁的珠帘被人撩开,易雪逢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大概还没睡醒,迷迷瞪瞪地喊:“切云,我找不见衣服了。”平日里切云总是会将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脚的小榻上,易雪逢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人晕的走路都在打飘,他浑浑噩噩地在床脚一阵乱摸,没有找到能换的衣服,便赤着脚出来找切云了。谁知切云没找到,将揉眼睛的手放下,就对上了两双复杂的眼睛。易雪逢:“……”易雪逢呆了一下,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内室,似乎不想见人了。秋满溪笑容满面地起身想要进去,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仿佛要立地成佛的宁虞一眼,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