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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不到三个厨子,叫好又叫座的招牌菜全都是我妈主动提供的家传秘方,可以说没有我妈就没有现在的徐家。”瞿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不由得问道,“既然你mama是徐家的顶梁柱,为什么后来还带着你回了老家?你之前说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又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是未婚先孕出生的啊,小时候在这里长大,连徐家是什么都不知道。”徐辞年讽刺的笑出了声,“我妈从小在山里长大,家境也算富裕,老实巴交的没什么心眼,怀了我之后害怕徐建国不承认,就干脆带着我就回了老家。”“徐家没了我妈几乎一下子就垮了,因为那些秘方没人知道,同样的材料和配比,其他人就做不出我妈的味道,搞得徐建国焦头烂额,既想把我妈骗回来又不愿意娶她过门。直到我爷爷知道这件事,亲自把我和我妈接回家,逼着徐建国负责任,我这才算是得到了徐家的承认。”瞿城听完很久说不出话来,盯着徐辞年谈笑风生的脸,他的心都宁成了一团。这只孔雀到底经历了多少打击,才能蜕变成现在刀枪不入的性格,但凡有一点软弱的人,经历这么多事情也早就撑不住了。“后来呢?徐建国总不能因为不爱你妈,所以宁愿选择留下徐新年这个私生子,也不要你这个大儿子吧?”“还能有什么后来?徐建国天天花天酒地,我妈没几年就气得病死了,他好不容易摆脱了我妈高兴还来不及,又知道自己有徐新年这个正常的儿子,当然就得赶快炮灰掉我这个畸形的绊脚石了。”说完这话徐辞年就往前走了,压根没意识到自己透露了很重要的信息,瞿城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紧接着追上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等一下,什么叫徐新年是正常的,你是畸形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辞年愣了一下,当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只顾着说当年的事情,却忘了眼前这个听众不是罗小茂,不是mama,是无论如何都要瞒着的瞿城。“畸形就是我面瘫不会讨好别人,比不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徐新年呗。”他试图偷换概念,瞿城却根本没这么好骗,紧紧攥着他不放手,“不对,你刚才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辞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没事儿胡思乱些想什么啊,我有什么好骗你的?”徐辞年面色坦然的对他笑了笑,指着不远处一块墓碑说,“就是那里了,我们快走几步,一会儿天要黑了。”说着他抽回胳膊,根本不等瞿城捕捉到他的眼睛,就径直往上爬了几个台阶,停在了墓碑跟前。瞿城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架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心里难受的厉害却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徐辞年冷静的脸,一时也泛起了嘀咕。难道真是他想多了?天色越来越暗,晚霞满天,西边的落日把天空染上了红彤彤的颜色。徐辞年把花束放在墓碑跟前,蹲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碑上的照片。黑白照片上是个跟他长得七八分像的女人,穿着一件高领毛衣,一双狭长的眼睛弯起,嘴角抿着笑,温婉端庄。“妈,我来看你了。”徐辞年摸了摸照片上mama的脸,勾着嘴角笑,“这么多年您还是这么年轻啊,我都三十岁了,您现在已经快成我jiejie了,哈哈。”他强颜欢笑着,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过得好不好?钱够花吗,之前我想着跟您买件毛衣结果也没来得及回来,你放心,我挺好的,这七年在外面发财来着,您不用替我担心。”“哦对了,我现在已经离开徐家了,您别问我原因,反正离开我觉得过得反而舒坦,我知道您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也别在梦里总问东问西的。”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摆在墓碑跟前的花束跟着摇摆,瞿城站在他身后不说话,默默的点燃两柱香摆在碑前,又默默地退到一边。“你别走。”徐辞年一把抓住他的手,吸了吸鼻涕自顾自的对着墓碑说,“妈,我这次回来特意带了个朋友来见您,您也知道我喜欢男的,所以他是谁我也不介绍了,你看着他还顺眼吗?要是顺眼以后可就是咱家的媳妇了。”风继续的吹,花束摇摆的越来越厉害,几片花瓣被吹下来扑到瞿城身上,仿佛是老人家在跟他打招呼。瞿城的爸妈死得也早,自小跟着龙哥混社会,从没经历过见家长这一出,如今看到徐辞年搂着墓碑说话的样子,心里既酸楚又隐隐带着高兴。走过去慢慢的蹲下,他牵住徐辞年的手,十指交缠,“伯母,我叫瞿城,双目瞿,城池的城。”“之前听辞年提过您很多次,这次终于见面了,希望您老人家看我还顺眼吧,虽然我长得没你家儿子帅,但至少不算丑,不仔细看我俩其实还挺配的,不信我凑近点您仔细瞧瞧。”瞿城说着真的往前凑了几分,脸上还挂着标志性的痞笑,大喇喇的缓和着气氛。他不想让气氛搞得太过悲伤,也不愿意徐辞年掉泪,多年不见,又何必再让老人家为儿女伤心落泪,为人子女就要让父母享福,只有看着儿女好,父母才会真正安心。徐辞年被他的态度搞得哭笑不得,抬手敲他的脑袋,“你这家伙怎么回事?都说让你正经点了,有这么跟家长打招呼的吗?”“嘶……疼疼疼!辞年,在伯母面前你的给我留点面子,好歹也是第一次见面,一定要留个好印象啊!”“屁的好印象,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徐辞年擦了擦眼睛里的水汽,笑着继续敲他的脑袋,瞿城装腔作势的哀叫,一边挨打一边笑。晚霞染透天边,映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在老太太温婉的脸上投下一层红纱,仿佛是她在笑着默默祝福眼前的两个人。就在这个时候,空荡荡的墓园里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徐辞年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眼看到了脊背佝偻的老人,手里驻扎拐杖,慢慢的向这边走来。黄昏的光线太暗,两人都看不清楚这人是谁,只能看到老人的一个大体轮廓。这时候老人也看到了他们,他先是一愣,盯着墓碑的位置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晃晃悠悠的拄着拐杖快步向这边走来。“你认识他?”瞿城偏过头问徐辞年。“应该不认识吧……也许他不是来找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