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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说完这句话又停了一下,这才说道:“秦建死了,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据说,琼新派现在式微,要和千霖山联姻……”剩下的未尽之言,祁明心现在也懂了,他这会应该是心情最复杂的那一个,这秦建说到底也是他们杀的,如果……秦建不死,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君悦,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所幸,肖文看上去并不知道婚事的事情,眼下事情还有转机,不管如何,他铸成的错,那就由他扭转过来。反正他和卞昱清是不分你我的。李君悦沉浸在世界半天,发现身旁的人没了动静,抬眼看了他一眼,却看到祁明心纠结的神色,他心有疑惑:“你……”谁知他才吐出一个字,祈明心便义正言辞地打断了他,说道:“师兄,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李君悦疑惑看着他,祁明心这会面上俨然就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上断头台。正当祁明心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祁明心还没说出口的话生生的被拦在了肚子里,开了门,肖文先是有些愧疚的看了看李君悦,这才朝祁明心说道:“有人送了一批东西过来,这会还在搬运。我们要不要查探一番?”李君悦这时眼光全在祁明心身上,师弟有些异常,而他现在看肖文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这人方才的表现,想来是对这桩婚事一无所知,他方才的迁怒实在是有些过分了。现在他恢复镇定,又成了那个翩翩君子李君悦,他站了起来,对肖文肖武说道:“方才在下梦中初醒,有些失态,无端迁怒二位,还望二位不要与我计较才是。”祁明心一惯佩服李君悦这一点,只要他想,他便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肖文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当下便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无妨,祁兄的师兄便也是我们的朋友,朋友之间何须多言。”肖文进屋给李君悦也拿了一身守卫的衣服,这下便好行动了。于是四人一行,就朝着那物资处走了过去。一到地方,祁明心便蹿到最前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冲着一位正在搬箱子的守卫说道:“诶,诶,兄弟,你怎的一个人在搬,来来,我帮你……”李君悦早已见怪不怪了,轻描淡写的对身边呆若木鸡的文武兄弟说道:“他一贯这样,习惯就好。”肖武这会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恩,正是如此,他在雪山才会为了救我们兄弟,自己却坠下山崖。”李君悦顿时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但是他却注意另一个事情,什么时候祁明心还掉下雪山了?可眼下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压下心里的疑惑,把视线转到了前头,看着那些搬运的人,马上他们三人也都上去帮忙了。正在搬运的人看到是文武兄弟带来的人,也并没有过多询问。祁明心帮那守卫搬了一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让那守卫先休息,说自己帮他搬几箱,不一会俩人就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了,就差没有称兄道弟了。那守卫歇了一会,心里过意不去,祁明心这会也歇到了他身边,抹了抹了头上的汗说道:“我看着这几箱东西都怪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能有什么,无非是吃食和衣服之类的。”“我那大哥的儿子现在在这处衣食无忧,还有夫子教他认字的,我也就放心了。”祁明心说完还叹了一口气。李君悦留了一耳朵注意这边的动静,听到这话,顿时便觉得他这师弟信口胡诌的能力是愈发厉害了。这下那守卫兄弟也被他拉开的话匣子,一说就停不下来了。祁明心便知道这守卫的女儿也在次处,她娘却是不在了,这守卫没有说原因,想来是不愿提及,怕是与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无关系。这些物资都是一位神秘人物捐赠的,清河寨的寨主宋谦只负责将他们这些遭遇差不多的人收容起来,有小孩的就把小孩留在此处,会些功夫的大人就出去在附近巡逻,不会功夫的民众就在神秘人的安排下,到各个地方做活……最开始他们也是不太相信此地的安全性,后来发现此地深居地下,小孩们都能吃饱饭穿好衣,且还能识字,又有这么多小孩都在这里能作伴,慢慢的他也就放下心来……外面世道纷乱至此,谁知道哪里还有比此处更为安全的住所呢?祁明心又说道:“现在这个世道乱成这样,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外受苦。”这守卫马上露出喜悦的神色说道:“不会的,据说别处也有这样的地方,慢慢的我们这些人就有希望了。”“那我下次也随你们去接这些物资吧。”祈明心顺嘴说道。“好啊……”☆、第四十七章 大胆狂徒万法门内,湖心亭。这湖心亭四面环水,亭内案几上的香炉安静的冒出几缕烟雾,淡淡的香气似有似无的四处萦绕着。在这案几旁边还有一张石桌,万法门掌门凤流野正坐在那石凳上给打谱,他头发半束,额前有一缕白发散下,一袭白衣,容貌略显女气,秀丽异常,只是面色稍显青白,看面容不过而立之年,却不知何以早生华发。这人面前有一幅棋局,也不知研究了多久。他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摆的很慢,时不时会停下来思索一番。他身后安静的站着一人,眉眼低垂,长相平庸,至多算是温润。看那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仆从,却是看不出身份。“平珺,这棋谱我早已铭记于心了,可我总觉得时也这一枚子走的急进了些,你说我把这黑棋落到此处会不会赢面更大一些?”这白衣人开腔了,他声音淡淡的,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执着一枚黑子,久久没有落下,皱着眉,似是有些苦恼。这叫平珺的上前两步,看了看这棋面,半晌才摇了摇头说道:“属下却是看不出的,原本时也老先生和冬青先生的棋局就精妙绝伦,属下不敢妄言。”“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二人在一处时,你不必自称属下。”这凤流野将棋子扔回了棋盒,竟是回头看了这平珺一眼,眼里不赞同的味道颇重,竟有些赌气的意思。这平珺一听这话,便把头低下了,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是,流野。”虽然声音不大,以凤流野的耳力,他还是听见了,当下他便咧开嘴,笑了一下,便把人拦腰搂着坐在自己怀里,平珺的耳朵眼看就红了,这下凤流野便笑的更肆意了。这下可把平珺的眼给晃到了,只觉这人眼里怕是有星星。凤流野得了平珺一声应,开心了不少,美人在怀,索性连棋也不琢磨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