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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耽误时间,又低声念了一句,净符顿时光芒大作。许良却迎着强光睁开了眼睛,笑着说:“不过我会拉着傻子给我陪葬。”常净心中迟疑了一瞬,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净符贴上许良胸前的皮肤,盖住了淤痕。他一手抓着许良,另一手按着净符施加压力。净符是常家祖传的符文之一,分别在子午时分两次绘制而成,蕴含着很强的灵力,按照常净的推测,只要用净符赶走了那只附身的妖精,就能去掉许良胸口的淤痕。可没想到的是,净符贴在许良身上几秒钟就开始变暗。紫黑色的淤痕就像流动的墨汁,居然渗透了符文。片刻间,符文变成了一张黑漆漆的废纸,常净心道情况不对,急忙收手,但掌心还是被染上了一层黯色,皮肤传来一阵烧灼般的疼痛。常净攥紧拳头看向许良,许良面色惨白,黑血顺着嘴角溢出,又从下巴滴落,带着nongnong的腥气溅在常净手上。情况完全出乎常净的预料,他一时有些无措,着急地用袖子帮许良擦拭嘴角。许良咳了一声,急促的呼吸中带着浓重的杂音,用力抓住常净的衣襟,抬头看着他的脸,很明显有话要说,却发不出声音。诀别似的目光让常净心中一颤,“傻良!”许良嘴角勾了一勾,闷哼一声,垂头倒在常净身上。眼前再次漆黑一片。许良看不见也听不见,却没完全失去意识,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薄,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等死的感觉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浑浑噩噩中,许多画面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铺展开来。许良看到五岁的自己拉着四岁半的常净,偷了常家爷爷留下的陈年好酒,把它倒进缸里祸害金鱼。他看到自己爬到厨房外的大桃树上,摘了刚刚成型的毛桃丢给常净,常净张嘴就啃,结果弄了一嘴桃毛,嫩生生的嘴唇愣是肿成了两片香肠。他看到两人撒尿和泥,在泥坑里插满红红绿绿的小旗。他看到浴室的大木桶里,常净趴在桶沿儿上打着瞌睡,水汽把他的脸蛋儿蒸成剥了壳的虾米。他看到自己把一个脏兮兮的铁皮盒子交到常净的手上,说这里面放着我的宝藏,你要好好儿替我保管,等我们长大了再一起打开。常净跟他拉钩保证,两人拇指对着拇指,盖了个傻里傻气的印章。接着画面跳转,他站在公墓一角,远处的树下站着个穿了长衫的少年,他走过去拉住少年,把一颗奶糖塞进他的掌心……蓝紫色的亮光从南向北划开黑暗,照亮了视野。零碎的记忆瞬间消失,许良发现自己醒了,试着低头,脚下却空无一物。他好像飘在空中,却没有虚浮的感觉。“对不起。”有人朝他说话,语调缓慢而带着空旷的回响。许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紫灰色长衫,长发垂到肩上,一看就不是现代人该有的打扮。许良上下打量着少年,“你算什么鬼。”少年声音清脆,语调却毫无波澜,“我不是鬼,是妖。”许良笑了,“听说妖界最近流行麦昆和西太后,按这个标准来看,你这衣服简直土得掉渣。”“我是月濯,天生念旧。”“鸑鷟?那个笔画特别复杂的凤凰?不是已经绝种了么。”月濯缓缓点头,“以前笔画确实复杂,改版之后就不那么写了,现在是月亮的月,濯洗的濯,绝种倒还不算,不过我是最后一只,你可以直接用这个名字叫我。”许良看着月濯那张清俊的小脸,“说吧,你哪里对不起我?”月濯淡淡地注视着许良,澄澈的双眼就像从冷藏室里拿出来一样,没有结冰但也毫无温度,“我误入了地狼的陷阱,被困了整整一个月,刚刚才得以脱身。”许良:“听不懂。”月濯:“地狼趁我不在的时候引你出来,偷走了你的护身符。”许良心中微动,朝月濯走近一步,更加仔细地打量那张白净的小脸。他们站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中,明明没有任何光源,许良的视野却清晰无比,甚至能看出月濯的虹膜不是黑色,而是近乎黑色的深紫。过了一会儿,许良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月濯:“不是跟踪你,而是跟着你身上的护身符,可惜现在它被偷了,毒瘴已经深入你的五脏六腑。”“地狼为什么偷它?”“我不知道。”“不知道就别废话了,我忙着等死,你别站在这里耽误时间。”“只要把护身符拿回来,你就不会死。”月濯的语速比之前快了些许,“只要把护身符重新放回身体,它所拥有的力量就能压制你体内的毒瘴,你会很快恢复健康,就像五岁那年一样。”“五岁那年?”许良忽然就皱了眉头,“当时是干的好事儿?”月濯听不出话中的贬义,点头道:“我现在回来,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找护身符,过去的十九年里,它一直融合在你的血脉之中,你比我更清楚它在什么位置。”“原来真的是你。”许良眯着眼打量月濯,“你刚刚说,就像五岁那年一样,完全一样?”“对,护身符能让你身体健康。”许良笑了一声,在心里补充道:也会让我变成傻子。他挑衅地看着月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忙?”“不是帮忙,是互利,你快死了,只有它能让你活着。”“那个护身符对你很重要吧?”“是的,非常重要。”“那如果我不帮忙,你自己一个人打算怎么找它?”“可能要找很久,不过就算花上几百上千年,我也会把它找到。”许良笑着朝月濯挥手,“那再见了,你去找吧。”月濯一怔,语气中带了一丝焦急,“你不帮我?”许良:“干嘛帮你,找一千年多好玩儿啊,绝对不会无聊。”“可你会死。”“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管闲事儿。”“确实没什么关系,契约的期限早就过了……”月濯眉头微皱,抬手支着下巴思考片刻,又问:“你确定吗?你不活了?”许良:“没劲,活腻了。”月濯:“可你才二十四岁,这时间对凤凰来说,孵个蛋都还嫌太短……不过好吧,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人类都很怕死,那既然这样……”他右手在身后的暗处虚虚一抓,居然把浓密的黑色扯开了一道缺口。“现在常家后人正要喂你吃天续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