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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松开。玉哥哥?他笑了,真想捶自己几下。黎育岷大步跨进屋里,看见童心夹着菜梗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盯在他脸上,一瞬也不瞬。紫裳冲着她大喊大叫,一把抢过她的筷子,「小姐,这粥都焦了,你怎么吞得进去?这哪里是菜啊,根本没煮熟嘛,天吶、天吶,小姐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你等等,我马上和紫衣去给你张罗吃的。」紫裳急匆匆跑掉,紫衣摇头跟在她身后,对着屋外的婆婆讲几句话、把门关上,留下两夫妻相对望。说不清楚的感觉在他们心中流转,童心觉得自己像只被甩上岸的鱼,无力地张着口喘息,痛苦在胸口烧出一片巨大的空虚,莫名的眼泪慢慢自眼角溢出。他还是找来了,是来要求她实现和离的承诺的吧?!可……三个月还没到,他急什么?这样一想,眼眶倏地泛红,该死的卓姑娘又在她眼前张牙舞爪,明知道她不是问题中心,可女人在感情里头失利,就会不理智地把问题全归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卓玉禾有这么好吗?好到他天涯海角也要把自己给挖出来,逼她将和离一事办妥,好到他丢下忙碌的朝事,四处寻找前妻?其实,那种温良贤淑的模样,她也可以试着装一装,那阵子,她不是装得很好,还赢得许多夫人赞誉。「童心。」在一句饱含浓烈思念的叫唤之后,她被他抱进怀里,黎育岷没有说话,只有起伏不定的胸口,倾诉着对她的绵绵爱意和无尽相思。他想她、念她,在无数个星稀月沉的夜里,他没办法定下心办差,成天浑浑噩噩、无法自已,他知道放手对她才是最好,可那缕剪不断的情丝将他紧紧束缚,春蚕到死丝方尽,丝不尽、人不死,情便难了。童心怔住了,她应该推开他的,应该用伶俐口舌狠狠骂他一顿,应该让余婆婆拿扫帚把他赶出去……应该做的事很多,可她一件都做不了……因为他的怀抱太温暖,他的叫唤太缠绵,因为在他怀里,那些个思思念念的日子又回到眼前。没出息!自从嫁给他之后,她一天变得比一天更没出息,常胜将军呢?铁血娘子呢?那个童心跑到哪里去啊?闭上双眼,她纵容自己。好吧,一下子,一下下就好……他们在彼此身上寻找到短暂慰藉,如果可以,童心不介意自欺欺人,但是……好抱歉,虽然她变得没出息,但骨气还在。她强迫自己推开他,强迫自己退后一步,强迫自己仰起头,维持最后的骄傲。「和离……」她才开口,便让他快一步把话给抢过去。「假的!」他急道。和离是假的?怎么可能,那天他说得那样斩钉截铁。「卓姑娘……」「假的!」他又抢话。卓姑娘也是假的?天底下的事情都这么容易吗?一句假的就全数抹平,难道是皇帝给他施加压力,逼得他不能舍弃前妻?忍不住生气,她冷冷讽刺,「道是无晴却有情。」「假的。」「都是假的,那么什么是真的?」「我爱你,是真的!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真的!我嫉妒那个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玉哥哥,是真的!我生气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是真的!我计较在你心里,许多人比我还重要,是真的!」他想也不想便一大串话冲出口。童心被绕晕了,傻傻的问:「你在说什么啊?」他缓缓吐口气,拉过她坐在自己膝上,环住她的腰,像过去那样,可她不肯,想抽身,他却在她耳边低语——「不要生气、乖乖坐好,我把事情从头到尾、清清楚楚说一遍给你听。」那口气像在哄骗三岁小孩,可她被哄了,因为他眼底的阴霾,以及他口气里掩也掩不住的无奈。低下头,她妥协。他从为了把紫衣找回来、照顾她三餐开始讲起,进而发现品味轩是她的产业、卖身葬父的秋棠到丫头们口中的玉哥哥让他嫉妒成狂,解释得清楚透澈。他说:「我不知道逼你将就对你是这么辛苦的事,我认真相信那个玉哥哥比起我更适合你,我认定自己退开后,你便能从燕雀恢复成鸿鹄。「如果我不是那个可以成就你幸福的男人,何妨让位?让一个能爱你护你顾你的男子站到你身边。也许初初我会不舍、会心疼,也许会痛彻心肺,但我能在远方看着你、听着你,知道你过得幸福惬意。「有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暗地里帮你一把,若是那位玉哥哥心胸够宽大,也许我们能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等十年、二十年过去,你会明白,幸而当年没跟了黎育岷那样一个男人,否则自己真会变成贫乏无知的老妇人,然后在想起我时,带着一缕想念,而不是遗慨憎厌。「童心,我不想成为你的怨恨,我想成为你心心念念、难以割舍的男子。是的,因为喜欢了、爱上了,我便开始在意起自己在你心底的模样。」他的话动听更动人心,她定定望着他憔悴的脸,心酸得想掉泪。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吗?原来他把她放在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上吗?心,软了,那些日子里的怨恨在瞬间消弭。她低下头,微微离开他的拥抱,不怨了、不恨了,原谅几乎是在他那番话的开头同时发生。再度把她拥进怀里,她才离开一下下,他便开始觉得空虚,轻轻磨蹭她的头发,轻轻抚着她背脊,不管是哪里,都是他曾经亲昵过的地方。「可是我漏算了一点。」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轻喃,长叹。「哪一点?」她情不自禁地接下他的话。「我没想到离开你会痛不欲生,我以为只需要几年时间来遗忘,我便可以生龙活虎、顺利过日子。「但是……不行,我发狂的嫉妒着,发狂地想把你的玉哥哥揪出来,明里暗里狠狠修理一顿,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因为他而心疼。我左右为难、我矛盾不已,我经常在夜里烂醉如泥,直到齐靳那番话把我彻底打醒……」紧接着,他说出齐靳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说他对自己的满眼鄙夷,说他的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然后一再强调,他们不是朋友,如果不是育清爱上齐靳、非要他不行,他绝对会棒打鸳鸯。听着,童心在他怀里笑了,那位平西大将军对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