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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定的制作期限只剩半个月不到,再找演员顶替肯定来不及,而且一旦更换演员前期拍过的胶片势必作废,剧组也拿不出经费重拍,想来想去都是死路,这部片子估计难以问世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古人诚不欺我。然而奥斯卡是个敢与天公叫板的人,他动用他那矜奇立异的脑回路连夜想出一条江心补漏的妙计,第二天下午约上孟想,风风火火赶到中岛宽就诊的医院。“孟桑,我,前田大河,在国内电影界闯荡七年,从没卑躬屈膝地求过谁,但是这次我遇到了从业以来最大的危机,并不是指前途和事业,而是针对我的梦想。记得第一次吃饭时我就跟你说过,这部片子对我有特殊意义,我拼了命也要好好完成。上帝体谅我的苦心,把你们这些优秀的伙伴赐给我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perfect,可是成功注定要伴随挫折,当胜利在望之际,我们的顶梁柱中岛先生居然出了车祸,这简直就是anunforeseendisaster,I'thelpbutfeelsad……”奥斯卡站在医院走廊上慷慨激昂地宣泄闷怨,很快热泪盈眶,猪鬃般粗壮的假睫毛融化了,在厚厚的粉底上冲出两条黑河。孟想不知所措,只好不断递纸巾给他,一面胡乱开导,奥斯卡狠狠擤了把鼻涕,不屈不挠说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个人非常strong,立定目标一往无前,evenifitisMountQomongma'tstopme.但是这次,我无法独立闯过难关了,必须得到一个人的帮助,只有他能拯救我们的剧组。”看他做少女祈祷状,孟想忍不住伸手去挠背上的鸡皮疙瘩,囧笑:“那么这个人是谁呢?需要我和您一块儿去求助吗?”奥斯卡迅速擦干眼泪,一连退后几十步,突然抬腿朝孟想狂奔,在奔跑过程中跪倒,利用惯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行到他跟前。孟想吓得一蹦三尺,定睛见他龟爬在脚边,眨眼反应过来,这是日本人花式跪拜之一的“滑行土下座”,其惊人的诚意预示着即将提出的请求也是“上山打虎,下海擒龙”般艰巨。他直觉前方有大坑,戒慎后退,慌惚地问:“前田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我实在当不起这样的大礼啊。”奥斯卡以额贴地大声说起敬语:“孟桑,我说的救世主就是您,请您务必答应做中岛先生的替身,代替他演完最后一场戏,拜托!”他这一声吼直如雷轰顶阳,电击天灵,再带出一场乱石冰雹,打得孟想两眼一抹黑,分不清东南西北。妈!卖!批!这么挨球的话他咋个想得出来哦!老子GV男优都不想当,还喊老子当GV男优的替身,专门拍上床日人的戏,老子咋会遇到这种脑壳进屎的监制?硬是霉得哭找不到屋!他胸腹内浓烟滚滚,表面还得顾全大局,忍气劝说:“前田先生,我还是学生,按相关法规不能参与色、情影视演出,暴露的话会被直接驱逐出境的。”奥斯卡飞快抬头,信誓旦旦保证:“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绝对保密,拍摄也是秘密进行,除了几位相关人士,其余人一概不准到场,我还可以给您立保证书,要是出了事,我替您承担法律责任。”孟想不想听他鬼扯,另找理由回绝:“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好,我这种毫无演出经验的人也没法顶替中岛先生啊,观众一眼就会认出来。”对此奥斯卡早有准备,当下对答如流:“我之所以向您求助就是因为您的身高体型和中岛先生非常接近,只看背影根本分不出来,拍戏时戴上头套假发,再用化妆术加以修饰,就更加真假难辨了。此外,我还会让摄影师弱化您的面部,这么做不仅因为岚空才是H戏的主角,更是为了掩护您,最后再经过剪辑制作等工序,我敢肯定能做到天、衣无缝。”“那也不行,我不能做GV男优啊!”“如果您不帮忙,这部剧很可能会夭折,那样我们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了,求您帮帮忙,就这一次,我会终生铭记您的恩情。”奥斯卡打定主意,抱紧孟想右腿不撒手,孟想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窝火得想撞墙,正在相持不下,中岛宽坐着轮椅出场,二人见状立时停止争论,奥斯卡委屈地瞥了中岛一眼,埋下头呜呜大哭。孟想进退不得,惊见中岛挣扎起身,连忙上前阻止。“中岛先生,您腿上有伤,不能乱动啊!”中岛宽凝重愧痛地说:“不能只让前田监制下跪,我也该跪,都怪我不小心,害整个剧组蒙受巨大损失,实在太抱歉了。”日本人注重团队意识,假若有人出状况拖后腿最终导致集体失败,那真算得上不可饶恕的罪过。中岛宽出车祸虽是意外,严格说来也可归咎为个人管理上的失误,吃演员饭的必须和制作方搞好关系,留下这种不良记录很可能给其他制片人造成坏印象,影响在圈子里的人脉,他怎么能不担心?“孟桑,监制已经跟我商量过要请您做替身,这事确实很难为情,但如今看来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求您帮我们这个忙,作为补偿和感激,我会把这次拍片的15万酬劳如数转给您,另外再自掏腰包给您10万补偿费,拜托您答应!”他在轮椅上深鞠躬,哭丧着恳求,奥斯卡也再次伏地磕头,和他齐声高喊:“お愿いします!(拜托了)”,看到两个大男人痛哭流涕又跪又求,孟想肠慌腹热扒耳抠腮,如同一只苍蝇跌进情面的粘网,拗死拗活挣不开身。遇到这种考验人情物理的事,就拼谁的脸皮厚谁的心肠硬,他面慈心软,跟唐僧似的最经不起妖精编排,僵持没多久便被他们用苦rou攻陷立场,再次背向原则迈出一大步。拍摄定在周日,星期五他还得去山根亮平的画室贡献精力,有拍片任务殿后,当天的颠鸾倒凤难免代入彩排性质,他紧张慌窘,一共做了两次,第一次射得太早,第二次又老走神,动不动黄瓜变香蕉,火药半天拉不上膛,顾翼看他不在状态,配合着早早收工。孟想十分羞愧,一来觉得他前戏时那么卖力地为自己口、交,自己却没让他爽到,实在很对不住他;二来自己滥竽充数,活儿做得一点不精细,山根亮平却依然照单付账,毫不见责,也令他像赚了昧心钱一样汗颜抱愧。走出画室,顾翼见他仍旧魂不守舍,便问:“你是不是在想后天拍戏的事?”孟想踩到地雷,一个趔趄撞向电线杆,耳根子红得透亮。“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