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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小时後我就变成了罪犯?我不想再跟你谈了,我有权找我的律师……”“凌先生,请你安静,你可以提供你律师的联系电话,我会帮你通知。”“那还真要谢谢你们警方的善解人意了。”凌正中不无嘲讽地说:“不过,我想请问聪明的警官,是否有那麽愚蠢的罪犯为了一点儿保险金,用自己的车撞人後,然後弃车逃跑?”楚枫笑了笑。“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答,很多罪犯都是这样子的,也许凌先生你开始趁著醉意只想找沈美美聊聊天,希望可以旧情复燃,可惜却一语不合,而促使你萌发了杀机,但真正撞伤人後你却又惊慌失措,而导致弃车逃窜……”“你这个混蛋……”凌正中被楚枫说的怒火上涌,终於做了一个文明人不该做的事。他挥拳向楚枫面门击去,当然在下一秒锺,他就被结结实实的按在了桌子上。凌正中身体动弹不得,嘴上却不停的嚷道:“混蛋,你这麽会编故事,怎麽不去写?你们这些警察是不是没本事抓到真正的罪犯,所以才拿我来当替罪羊?”楚枫对这样的场面显然是司空见惯了的,他悠悠地道:“凌先生,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你何必这麽生气?”凌正中还要再叫,已有两名警员走进屋来,楚枫示意他们带凌正中离开。“等等,等等……”福至心灵,凌正中突然了记起了什麽,他忙叫道:“你刚才说沈美美是六点在金马路出的车祸是不是?而从金马路到我住的公寓即使清晨不塞车也要花二十多分锺,可是有人能证明我六点半整是在家的──有个保险推销员大清早的跑到我家来推销保险,当时外面有锺声响,我随意看了一眼挂锺,应该是六点半,我不可能六点撞人後,六点半准时在家!!”“噢……”楚枫皱皱眉,这番话倒是个意外,六点半跑到人家里去推销保险,听起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倒可以证明凌正中的清白。其实楚枫以前也曾在报纸上见过凌正中做的公司形象广告,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是个非常有品位的成功男士形象,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因为分手和一份保险金而行凶杀人,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一时酒後亢奋,借著恨意而突起杀机。“那只小仓鼠!!”眼前这个精神不振,还满是醉意的人确实跟楚枫在报纸上见到过的形象差别太大,而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楚枫对他的印象又打了个折扣,他沈下脸来。“凌先生,你该知道戏弄警察的後果!”“我没有!!”该死的,他怎麽就想不起那只小仓鼠的名字了呢,他记得自己有接名片的,他当时有点醉酒,还逗那只小仓鼠玩……然後呢,他把名片放到哪里去了……那是家什麽保险公司?记起来了,他又把名片还给了小仓鼠,不过他记起了保险公司的名字,叫……“我想起来了,是叫天运保险公司,那个人告诉我说他是天运保险公司的从业员的,男性,二十三四岁吧,不过看上去也就十八,九的样子,我当时没有接他的名片,所以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但他说是候经理介绍他来的,你可以去查,一定能查到。”“天运?凌先生,你知道天运保险公司有多大吗?它底下的从业员最少也有一千多人,光本市也有几百人,你现在却只提供男性,二十多岁,候经理这麽点儿的资料……”“所以我才让你去查!我是纳税人,我每年交多少税来养你们,现在你居然说无法查,你们是怎麽做事的?我要见我的律师杨一晴,有什麽问题你们直接去问他好了!……”凌正中不愧为是做开发部经理的,言语中很自然便带了番慑人的气势,即使现在是身锢在警局,也完全没有半点气弱的样子。7可惜这里的警察可不是他的那些属下,於是凌正中就在自己的大声吵闹中被带进了一间小小的拘留室,楚枫在室外对他说:“放心,我会马上通知你的律师的,杨大律师是吧?不过即使通知到他,凌先生你也必须在这里待二十四小时!”“我知道了,我认命行了吧?拜托你马上去查查天运公司好不好?”看著楚枫离开,凌正中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气得一脚踢在身边的桌子腿上,紧接著他就抱著被踢痛的右脚原地跳了两个圈。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在家里睡觉都能睡出个杀人嫌疑来,凌正中总算明白何谓世事无常了。见到杨一晴已是当天晚上七点以後的事情了,凌正中听天由命的吃过晚饭,躺在小硬板床上正迷迷糊糊打著盹,就听门外有人叹著气笑道:“凌正中啊凌正中,你可真行啊,每次都给我意外的惊喜,这次居然约我到监牢里来过平安夜。”凌正中眼都没睁就知道是谁出现了,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讥讽和践踏他尊严的机会。不过被他这麽一说,凌正中这才想起明天是圣诞节的事,一个多月前他和沈美美还商量著如何过圣诞节,没想到圣诞节的前一天,他们一个人不在了,一个人到了监牢……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这还真是个别出心裁的圣诞节啊。“杨一晴,这个惊喜你喜不喜欢?”凌正中懒洋洋的应了一句,坐起身来。“还老朋友呢,我出了事,你居然现在才过来,黄花菜都凉了……”铁门被打开,杨一晴走了进来,他听到凌正中的嘟囔,立刻叫起来。“拜托,不是老朋友,你这个时候还想见到我?最快也要等三天,我为了你特意把手头上所有的case都推了!”杨一晴说著话,直接来到凌正中的小床上一坐,脆弱的床板被他那高大的身躯压的吱吱直响,凌正中不由叹了口气。“你悠著点好不好?我今晚还指著这张床过夜呢。”杨一晴看了这个倒霉的罪犯一眼,除了有些胡子剌碴,精神不振外,总的来说凌正中还是蛮平静的,他倒有些佩服这人的神经大条了,被人无缘无故抓到了警局,居然没做什麽歇斯底里的反抗。“你现在关心的好像不应该是这张床吧?”後者瞥了他一眼。“案子有你来关心就行了,哪用我来cao心?”他凌正中虽然不是什麽随遇而安,处世坦然的圣人,但至少还明白一件事理,有些事既然怎麽想都想不通,倒不如不做它念,静下心来养精蓄锐,保持充足的精神来一搏。“我刚才跟楚警官谈过了,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出去,不过要随时等待警察的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