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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将殿雪尘扶起来:“清安,我得出去了。”言罢便下床整理衣物。殿雪尘看着独自下床的烬渊,略显别扭地道:“杯黎,为我更衣。”烬渊抬头看向一动不动坐在床上殿雪尘,对方的衣衫半褪,凌乱的发丝懒懒地垂下,脸上却是冷傲如霜的神情,似乎打定主意要自己服侍伺候。他无奈地摇摇头:“清安好懒,好任性。”殿雪尘脸色微变,望着烬渊言道:“没有记忆的杯黎,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爱上这样毫无可取之处的清安?”烬渊拿过衣衫坐在殿雪尘身边,他轻吻着对方的眉心笑道:“三分懒媚七分清冷,或许杯黎就是爱这样一个又懒又任性,却妩媚可爱,更是冷傲如莲的清安。”殿雪尘听着这毫不掩饰的情话,尴尬地别过头去,嘴角游过一丝暖如春风的笑意。“好了,乖乖穿上衣衫。”烬渊细心地为殿雪尘穿上衣物,很快一名落落美人便出现眼前。“走罢。”殿雪尘轻咳一声,说道。烬渊点点头,不忘牵着殿雪尘的手走出房间。*****二人重新来到海边,那是一块巨大的悬崖巨石横断海面,而最为令人惊叹的是悬崖上耸立着的一棵千年死树,说是死树但依旧挺拔,只是没有半点绿叶,仅剩巨大的枯枝树冠,几乎覆盖了整个悬崖巨石。云煦一袭灰色儒衫临石而立,他微笑着看向携手而来的殿雪尘和烬渊:“你们来啦,杯黎,到那树干旁坐下。”烬渊点点头便走到那大枯树下,依靠着树干盘腿而坐。“我施法后杯黎会陷入深眠,你得在他身边看着,保证在他自己醒来之前不能有任何外力打扰,否则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云煦严肃地言道。“要多久?”殿雪尘脱口而出。“因人而异,这取决于杯黎自己。”云煦解释道。“别担心,我很快会醒过来。”烬渊眨了眨眼安慰道。“无妨,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过来。”殿雪尘摇摇头,轻声言道。“那我们开始罢。”云煦颔首,提掌起风运起一道幽兰色的灵力笼罩着烬渊。随着灵力渗透进烬渊的头顶,他只觉困倦不堪,渐渐合上眼睛,身体沉如千斤钢,突然一下头重脚轻便堕入一片漆黑,没了意识。此时,那棵枯树竟然散发出刺目的绿光,如同枯木逢春,枯死的枝丫一点一点地长起了碧绿的嫩叶,春来春树开,树叶从嫩芽到繁茂,然后变为金黄飘落,最后又成为枯枝,反反复复地演绎着一棵树的轮回,奇妙而绚丽。“清安你在这儿陪着杯黎,他醒后你们便离开罢。”“打扰了。”殿雪尘有礼地言道。“你们万事小心,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后会有期。”云煦最后看了一眼烬渊便起身飞离,来无影去无踪。云煦离开后,殿雪尘在这周围布下层层结界,他在烬渊面前盘腿而坐,细细端详着对方的脸色,平静安宁,别无不妥。他长吁一气,提掌幻化出一把精美的琴置于腿上,纤白素指轻捻银弦,宫商角徵羽的韵律自指尖缓缓流淌,仙音绕耳。他从未跟烬渊说过这首曲子是独为杯黎而作,琴乐中记载着这几百年来的点滴心绪,与杯黎三世相爱,三万五千多年很长,但对他来说却短暂如同白驹过隙。或许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而痛却能绵延万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清安不为自己而活,而是为杯黎,若真的有永世长存的爱,他愿倾尽所有去换取。幽雅贯古的琴乐连绵不断,而烬渊却突然凝起眉心,鬓发间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如同经历着一场炼狱般的苦战。殿雪尘神色担忧,但一想到云煦所言便不敢轻举妄动,依旧弹奏着宁神的曲子,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一点一点地挥去烬渊的痛苦,不多时,烬渊眉心舒展而开似乎熬过了一道坎。不知不觉日中将至,最后一个悠长绵远的音律落下,殿雪尘缓缓撑开眼眸却听到一声轻微的水滴岩石。“杯黎?”殿雪尘连忙收起琴走到烬渊身旁,对方表情悲恸欲绝,紧闭的眼眸泪流不止,仿佛梦见了多么可怕的事情。殿雪尘温柔地为烬渊拭去guntang的泪水,他坐到烬渊身边,与对方十指交缠着轻声安抚着:“杯黎你能听见吗?我在,竫衫在,惜儿也在,你看到的都是梦。”烬渊似乎撑到了极限,如同琴弦猛地被拉紧断裂,他浑身一软便无力地倒在殿雪尘腿上,眼眸缓缓撑开,眼神空洞涣散,像一个了无生趣的人,任凭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流下。殿雪尘心疼得紧,轻轻抚着烬渊的面庞试探性地唤道:“杯黎?”烬渊眼神微动,他侧过身将脸埋到殿雪尘怀里,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了对方的腰身,就这样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殿雪尘耐心地轻抚着烬渊的发丝,如同多少年前他身为一司之主却每日在房内抱着哄着还在襁褓里嗷嗷哭泣的弟弟。杯黎出生便没有爹娘,自己身为哥哥照顾着这个弟弟,是一种责任或者.....是一种不知名的爱所驱使,如今想来.....或许便是那一份穿透了三万五千年的夙世情劫,爱上杯黎是他注定的命。他从未给杯黎找过先生,杯黎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亲自教授,直到杯黎长成少年,他不敢承认内心不受控制的逾越,开始不敢如以往那般每日陪在杯黎身边,他开始躲着藏着。也从那时开始他发现杯黎已经不需要他的陪伴,对方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貌美男子,而他,这个哥哥,只是哥哥。兜兜转转了几百年到如今,与杯黎相爱相守,放下一切顾虑,只是因为他知道杯黎很爱很爱清安,就如同清安很爱很爱杯黎。“清安.....”怀里传来烬渊哽咽的声音。“还好吗?”殿雪尘连忙回应。烬渊目不转睛地看着殿雪尘,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深沉黯色,那样的神情是只有经历过多少沧桑后才能出现。他抬手碰了碰殿雪尘的脸蛋,如同触碰千万年前的容颜......“莫要再离开我,我承受不起。”烬渊沙哑着,低声言道。“我说过心给了杯黎,便是杯黎的,不会变。”殿雪尘摇摇头言道。“是我不好,总是连累你。”烬渊心疼不已地抚着殿雪尘的面庞。“不许说这些,我想回去,要你抱我。”殿雪尘握着烬渊的手柔声言道。烬渊怔了怔,露出柔情的笑容,他有些摇晃地站起来,如多少次那般将殿雪尘横抱在怀,不忘调戏道:“清安好粘人。”熟悉的邪气顽劣让殿雪尘放下了心中大石,他提手抱着烬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