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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冷冷地看着他,他将他满眼的风雪,削打在他身上,冷酷无情。杜见悠看着他几乎不认识的唐鹤只能红着眼、梗着喉、瑟瑟的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令人信服的话。「杜见悠?这怎么可能?通篇故事把见悠写的那样肮脏不堪,这怎么会是他自己干的?这样的东西一发出去,脏水可都是往他身上泼,伤他比伤你还重,他杜见悠往后还要不要做人啊?他怎么可能编出这么yin/秽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苏菲看不过去,硬是出声抗辩。「哼!怎么不可能。故事编的越脏越好。这不就博取了妳的同情吗?如果我也像妳这般滥情胡涂,被他糊弄了,现在不也正急着安慰他、疼惜他?妳别忘了,戏子无情,他这个导演,大概也能算个戏子的头,甚么事干不出来?他可是得过金奖的啊…自导自演这一出戏,对他来说有甚么难的?可惜,就是太小看我了,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唐鹤痛快的骂出心中所想。此刻,他只想恶狠狠的鞭笞那人。他选择最恶毒的话,利刃一般的句句精准命中要害。「唐鹤,你冷静下来,我相信见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自乱阵脚…」苏菲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朝这么离谱的方向发展。她看着一脸惨白的杜见悠,正想再开口劝两句时,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是王律师。唐鹤示意他进来。「有甚么话,你直接跟我的律师说吧!」此时,唐鹤已经转过椅子、偏过头去,不再看着那个他曾置在心尖、捧在掌心,如今却让他椎心刺骨的人。杜见悠无奈地闭上眼,那人已经拒绝沟通。跟律师谈,谈甚么呢?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谈我的爱呢?杜见悠望向律师。那王律师看来做事严谨,此时他似是没注意到一屋子的混乱,跨过一地奶油,已经坐到小客厅的沙发。他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拿出一些文件、几支笔。最后选定一枝笔,对着杜见悠扬了扬,按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杜先生,我们可以开始谈话了,但容我先告知您,接下来的所有对话,我们都将录音存证。现在,你有甚么要求可以直说。」杜见悠瞪大眼睛看着王律师手中的笔,那只跟昨晚出现在他家茶几上一模一样的笔。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苏菲。原来。原来妳也不信我。苏菲见杜见悠发现了自己昨天偷偷录音的卑劣行为,实在感到抱歉,可是她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预防、只是想保护唐鹤、保护广盛。她实在没法再看杜见悠那震惊受伤的样子。只能别开眼,心里内疚的无法开口。杜见悠一夜未眠,又是做蛋糕又是烦杂志的,精神与体力都有些负荷不了了。他再度闭上眼、深呼吸,让自己缓一缓。脑中想着昨夜才与苏菲讨论着如何解决这事,想着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如何同舟共济,想着唐鹤会如何心疼他、会如何方寸大乱的失去理智、不顾大局,而自己会如何的识大体苦劝着、假装毫不委屈地躲着藏着,做他背后的人、不吵不闹的为他缄默。不过半天的光景,自己已被抛下船,独自弃在海上,独自飘零。信任?说来到底是感情中最艰难的一部分。只是现在才明白会不会太晚?在这条路上,难道,一直都只有我一人?在爱情的关系里,难道,我们始终不是我们?想起了他说的:忘了身份。我的身份,不是你的爱人吗?是谁忘了身分?杜见悠再度环视屋内的其他三人:他以为的爱人,不屑看他。他以为的朋友,不敢看他。倒是那个不相干的王律师,正拿着录音笔直愣愣的盯着他,等着他提出要求,准备当成呈堂证供,作实他杜见悠傍大金主的具体形象。杜见悠振作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自卑自弃的时候,外界的风雨很快要来了,该面对的,无法逃避。他扬了扬声,用尖锐的嗓音朝律师方向大声说着:「好吧!既然你已经看穿我的伎俩,那我也没甚么好说的,你说我图你甚么?不过就是跟着你吃香喝辣、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可惜我缠了你那么久,还是没办法把你弄到手。你的确很有一套,不像我以前那些金主那么好糊弄。不过,我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事已至此,我告诉你,我得不到你,我也要毁了你。」杜见悠冷冷地宣告。唐鹤震惊的回过头,看着那个他彷佛不认识的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爱他,自己居然爱过他?真TM的瞎了眼、鬼迷了心窍。「你在威胁我?我当你是…,你居然这样对我,你有没有良心…?」唐鹤大吼,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说不出他居然曾当他是“爱人“,他不想再让人觉得他唐鹤是这么愚蠢的可笑笨蛋。杜见悠不看他。「当我是甚么?朋友?哼…」他一声冷笑:「还良心呢?良心一斤值多少?良心负担的起我的HERMES、Givenchy、ChristianDior、Jean-PaulGaultier?你别太天真了…这件事,总得有人要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开门,用不符合他轻挑肤浅言语的步伐,狼狈踉跄而出。这是第一次,他没有道再见。苏菲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敢相信唐鹤的指控,不敢相信杜见悠的决裂。不对。他的话不对。甚么叫没办法把你弄到手?这话有语病…她看着王律师满意的收起录音笔,心中刚刚被震断的那根弦,又叮的一声接上了。这回,她不敢相信的是,杜见悠的坚强。苏菲顾不上此刻气的要摔桌子的唐鹤。她冲出办公室、快步追上前,在途中,还从同事的办公桌上顺手抓了包湿纸巾。她一路追到电梯口,果然瞧见那个孤单的身影。他抬头挺胸,表情木然,但急切按着电梯按键的手,泄漏了他隐忍的心绪。那手,抖个不停。「见悠…对不起…」苏菲站到他身后,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把纸巾递给他、只能道歉。替自己、替唐鹤。杜见悠恍若未闻的垂下头,不看她、不理她。「见悠你别这样…录音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只是…」她无法替自己辩白,尤其是在这个满身狼狈的人面前,她无法佯装自己无辜。「唐鹤那里,我会再跟他解释。你放心,他是一时气胡涂了,我相信不是你…」听到苏菲提到唐鹤,杜见悠终于有了反应。他摇摇头,转过身眼睛仍盯着脚下:「不用了,苏菲。眼前最重要的事不是解释这个。而是如何面对外界的指控。唐总现在想必也是心绪难平,如果妳还信我,召开记者会的事,就由我来吧!我在圈内也有一些人脉,明天随即招到一些人来不是难事。」杜见悠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