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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道:“爹爹。”林峥看了她一眼,又抬头对楚策笑道:“贤侄,这都傍晚了,还要出城去哪里啊?”楚策道:“师弟病急,我想带他去寻访名医。”林峥道:“哪位名医需要你楚天山庄少主亲自去寻访?直接一封书信将人请来不就好了。”楚策随口胡诌说:“这位名医是我母亲早年相识的,早已退隐,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必定要我亲自去请,我唯恐师弟支撑不住,便打算带着他一块去,也省的回来的路程。”林峥道:“即便如此,天色已晚,走夜路恐怕不安全,此处离楚天山庄也远了,如若贤侄不嫌弃,可先至寒舍休养一晚,等明日再出发也不迟。”林姑娘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策哥哥,就算你扛得住,可这位师弟如此病重,只怕吃不消这连夜奔波的苦。”楚策听了,不禁扭头去看周光璟,周光璟心想这父女俩当真难缠,正想暗示楚策推了这个邀请,便听他道:“如此晚辈便打扰林伯伯了。”周光璟皱眉看向楚策,意为“不是你说的不能留的吗”,楚策一眼瞪回来“我突然又想留了,怎么啊不准啊”,周光璟默默转回头去“你是少爷你说了算”。两人眉来眼去间,原本策马跟在父亲身边的林姑娘又掉头跑回了楚策身边,笑靥如花地道:“策哥哥,都好久没见到你啦,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就……这里逛逛,那里逛逛。”楚策敷衍道。林姑娘眨巴着期待的大眼睛:“那下次你能带上我一起逛吗?”楚策一句“不能”即将脱口而出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微笑道:“日后再说。”眼瞧着那林姑娘扁了扁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周光璟连忙凑上去打哈哈:“师哥他身为楚天山庄的少主,事务繁忙,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可代劳,这一带我都熟,姑娘想去哪里都行。”说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虎牙,冲林姑娘眨了下左眼。林姑娘脸腾地红了,立刻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抬起头来,周光璟此时又和楚策瞪上了,她打量着他的清俊秀致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个师弟的模样并不比楚策差,较之楚策的贵气明朗,更多了几分潇洒出尘,看着看着,心不由得多跳了两下,但是转念一想到他发病的样子,又失落地叹了口气。楚策瞄了眼林姑娘,冷笑一声,用极低的声音道:“行啊周光璟,不负你江湖上‘风流道长’的名头,这么快就把人家姑娘拿下了。”他的身边只有周光璟和林姑娘,林姑娘内力低微耳力不足,周光璟却能听得一清二楚,得意道:“谢谢夸奖,我也很佩服我自己。”楚策轻哼一声,转头对林姑娘微笑道:“师弟他身体不好,还是不要麻烦他了,待我这次送师弟就诊回来,抽空带你去游湖,如何?”林姑娘的眼睛瞬间晶亮一片:“真的吗?”对上楚策满是笑意的眼睛,又羞涩地低下头攥紧了衣摆:“策哥哥,你这样说,我……我很欢喜。”楚策冲周光璟得意一笑,周光璟轻嗤表示不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林府门口,宴席已准备妥当,林峥迎了两人落座,楚策一看满桌山珍海味,客气笑道:“林伯伯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我们两位晚辈而已,何须准备如此丰盛?”“哎呀,贤侄这是什么话,你我两家为世交,你一向事务繁忙不见人影,如今难得请到你,岂能随意敷衍了之?”林峥说着,抬手给楚策斟了满杯的酒:“来来来,在林伯伯面前,不必拘谨,随意喝。诶,那位小兄弟,你也喝啊!”周光璟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冲林峥露出杯底:“好酒,晚辈自习武至今,遍饮名酒,从未喝过这般浓厚香醇的,都说酒如人,林前辈果然豪爽!”林峥哈哈笑道:“现在的孩子们啊都太拘谨了,我就喜欢你这种随性洒脱的!”楚策微皱眉对周光璟道:“还喝酒?你的……病不要紧吗?”周光璟笑道:“就一点,我就喝一点。”抬手就要给自己再满上,被楚策一把按住:“只准你喝这一杯!”将林峥给自己倒的那杯也抬首喝下,看着周光璟道:“我陪着你,也只喝这一杯。”周光璟悻悻地松开抓着酒壶的手,失落道:“那好吧。”林峥又要给周光璟斟酒,道:“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喝就要喝得尽兴嘛!”楚策连忙盖住他的酒杯口道:“多谢林伯伯好意,只是师弟的病实在疑难,虽尚不知禁忌如何让,但病人多半忌酒,未免他病情加重,还是少喝为妙。”林姑娘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爹爹,万一你劝酒把人劝出事了怎么办,既然是病人,还是不要喝酒了。”林峥遗憾道:“如此我便不多加勉强了,只是这酒不喝了,菜你们可要多吃几口啊,哈哈哈。”周光璟同楚策皆点头称是,对视一眼,周光璟刚伸出筷子要去夹自己面前的一碟八宝鸭,忽然浑身一颤,整个人僵住不动了。楚策紧张地唤他:“师弟!师弟!”叫了两声没反应,正想去拍他的胳膊,周光璟忽然翻着白眼全身抽搐地从座位上跌了下来,楚策连忙伸手接住他,前后摇晃:“师弟!你没事吧师弟?是不是又发病了?”林峥道:“看症状与先前在城门处那次发病相似,如不嫌弃,老夫……”“无妨的,林伯伯,”楚策打断道:“此病虽古怪,但并不凶猛,只需寻一清静之地休息片刻便好。”他既然这样说,林峥也不好强行把脉,只得引人去早已准备好的厢房休息。楚策将周光璟打横抱起,大步来到厢房,将人放到榻上,细心掖好被角,长叹一口气,转身对林峥拱手道:“师弟这般情形,我实在放心不下,还请林伯伯恕晚辈失陪了。”林峥惋惜地看了眼犹在颤抖的周光璟,安慰地拍了拍楚策的肩膀:“辛苦你了。你在这里好好陪师弟,有什么事直接跟林伯伯说便是。”楚策谢过,将人送到院门口,目送着人走远了才窜回房间里,一拍周光璟的脑门:“别装了,人已经走了。”周光璟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地从踏上爬起来:“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往枕头上一靠:“看你以后娶个什么样的老婆才能受得了你。”“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楚策又在周光璟脑门上拍了一下,直把人拍得一头栽进了枕头里哼哼才道:“你怎么察觉到林峥有问题的?”“他在酒里和菜里都下药了,无忧散,挺贵的,黑市里卖十两银子半两,不过贵有贵的道理,无色无味,遇水即化,比那些下三滥的蒙汗药不知道好多。他还真是下了大本钱来害咱们,要不是这药是百里孤灯那混账发明出来的,在拂雪阁里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