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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点火,本来就被打得十分疲累心生绝望的将士更加没有了对抗大岚的心思。太叔澜对待俘虏还是相当宽容的,只说是他们被唐明威所迫才会干下这种糊涂事,只要他们投降,大岚绝对不会追究他们和他们亲友的责任,毕竟都是大岚子民。唐明威的封地也会被回收,朝廷会重新委派一个官员去治理那里,于此同时,朝廷也会委派军队去帮助新的官员更快更好的适应当地的环境,那个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待罪之人立功的时候。在这种的条件下,唐明威军队里反对的声音也被他们自个压了下去,哪个从军的人不想回家呢,他们也是大岚人,在唐明威的领地有自己的父母妻女,谁挡着他们好好活下去回去找亲人谁就该死。在这种的情况下,回京的时间比裴清泓预料的还要早。经过这些天的养伤,太叔澜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手上绑着的绷带也全部被拆掉,只是在对方的手留下了几道很丑的疤痕。裴清泓看着那疤痕就皱起眉头来,问方才小心翼翼地替太上皇拆开绷带的医正:“陛下这手上的疤痕涂最好的祛疤药要多久能好?”那医正愣了一下,也知道裴清泓是太上皇跟前的大红人,便老老实实的道:“这样的伤口,坚持涂药的话,最长时间也只需要两个月就能和先前一模一样,就是新rou的部分还是会有点颜色不大均匀。不过陛下的肤色浅,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你身上可带了这种祛疤的伤药?”那医正刚要说有,就感觉针芒在背,稍稍偏过头就对上太上皇那张略显不悦的脸,话说出来就换了一种说法:“下臣出来的时候,带着的都是些伤药,那个祛疤的伤药自然是没带的。”回京在即,到了京城再涂抹药也是一样的,裴清泓也就没有再多问。等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才转过脸来询问太叔澜:“陛下手上的伤,去了伤疤不是更好吗?”大岚对人的容貌还是很重视的,太叔澜的伤不在脸上,但手上的疤痕面积很大,已经非常的影响视觉体验了。见对方摇头,裴清泓又接着问了一句:“你自个不是不喜欢有疤吗?”兰珉和他共处的时候,那身上可是连一点疤痕都没有,太叔澜作为二皇子的时候,在战场上受过不少的伤,如果他不在意这一些,也就不会坚持涂药把这些疤痕消除得干干净净了。太叔澜却仍旧摇了摇头:“手上的伤疤我想留着。”裴清泓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子珏心中所想,我知晓了,你若真不愿意把这伤疤去了就留着罢。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它给去了,这么大的面积,着实……”他顿了一下,又接着把话说完:“嗯,着实有些有碍观瞻。”他这话说完,太叔澜就扑上来了,想着狠狠咬他一口,又舍不得,只是略带恼怒的质问:“你这是嫌弃孤丑了?!孤告诉你,就是我浑身都是疤痕你也别想着去找个漂亮的。”裴清泓差点没被他扑到地上去,用了几分力气才站稳,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答道:“我可未曾这么想过。”他的声音低下来几分,“便是陛下满身疤痕,我保证,绝也不会去寻别人。这疤痕实在是太大了,子珏就听我的,把大部分去了,留一处就好了,你希望我记得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太叔澜一向觉得那种话本里大家闺秀轻易信了男人说的那些话纯粹是胡写,换作他,才不会相信那些说永远的话,人心易变,特别是感情,像他的父亲建隆帝也不知道对多少个女子许诺过永远的爱,结果还不是有了新欢就冷落了旧情。但这个永远从裴清泓口中说出来,他就忍不住想去相信,因此最后他就只是低声应了一句:“那便听沐之的。”陪对方胡闹了一阵子之后,裴清泓开始自个动手收拾行李。他不是太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能够动手的事情,譬如束发穿衣,绝对是亲力亲为。随军的这些日子,他基本日常都是自个打理,不像那些有些身份的官员将领,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享受,在这城中的时候,更是事事都要人伺候。太叔澜先前和他僵着的时候,裴清泓自然不可能再为对方做这种穿衣束发的事情。这几日对方的手伤着了,原本这些事情是由常秀来做的,但他也就着对方的心意和先前对兰珉一般自己动手。在太叔澜的要求下,他整日整夜的待在对方屋里,当然屋子里摆着的是两张床榻,外人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绝对是分开睡的。裴清泓宠溺自己的男妻是出了名的,这不知情的人虽然觉得微妙,冲着这两个人的身份也不敢多说多想。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众人班师回京,太叔澜当场就拟了圣旨,按照先前对那些投降的军士说的那样,将唐明威的齐王之位废除,唐家三代内的女子废除良籍,只能入青楼为妓或者是给人当丫鬟为奴为婢,唐家参与了这一次反叛的男丁一律当场处死,未参与者三代以内均入奴籍,唐氏族人族内男丁终生不得入仕。除此之外,太叔澜还任命了新的节度使,将齐王的封地归属暂归一位名王良才的官员管辖,等回京后他会另行委派人下来负责齐王领地临渊的事务。他只留了一部分的军队下来,其余人悉数与他一同回京。这一场平乱之战打了整整四个月,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等裴清泓回京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然而回京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京城还有好几件大事等着他们去解决,譬如他的父亲和他的三弟的事情,还有小皇帝太叔越的事。在太上皇回京的当日,皇宫里发生了一件足够让朝野动荡的大事,小皇帝驾崩了。☆、第96章九十六回京的那一日,太上皇入了皇宫,裴清泓独身一人回了裴家。在平叛的这一段时间,在裴府的那个兰珉都是由影卫扮的,但裴清泓刚回来,影卫就接了命令以回家拜访为由离开了裴府。太上皇这几日有不少事情要做,回来在皇宫和裴府之间奔波着实浪费时间,太叔澜也不会愿意因为和裴清泓同床共枕,便是只在一间房里睡两张床那也不行。太叔越驾崩的消息先传到太叔澜的耳朵里,随即在裴府的裴清泓也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这小半年一来天天提心吊胆导致容颜憔悴不少的裴延更是把自己正喝水的杯子都失手摔落在地。价值不菲的杯子被砸了个粉碎,但裴家人却无人区顾及。裴延猛地站起身来,试图以俯视的姿态给报信人压迫感:“这饭可以乱吃,这话你可不能胡说!”那报信的人被他的气势逼得有些腿软,但还是一个字没改口:“小人也懂得这个道理,相爷要小的通风报信,小的又怎么敢拿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