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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牢牢抱住他的腰,“去死吧。”把刀拔出,然后毫不留情地继续捅入,连捅了五刀,肖澄把刀拔出扔到了地上,冷眼看着凌炀捂住肚子贴着门板缓缓滑落。虽然虽然没有告诉他幕后主使是谁,但他试探地问出了凌炀的名字,从许一白的微表情里,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男人用卑鄙手段把秦穆从他身边抢走了,现在应该是他还回来的时候了。即使他跟秦穆不可能了,他也不会让凌炀得到秦穆。鲜血从指缝里溢出,凌炀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血液在急剧地流失,肠子抵在了他的掌心,只要他将手放开,那些肠子就会从刀口流出体外。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冷,眼前越来越黑,耳边隐约听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他闭了闭眼,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缓缓朝屋里爬去。鲜血在地板上蜿蜒出一条血河。秦穆正心情不错地洗澡,忽然听到客厅传来很奇怪的声音,他顿了顿,关掉花洒,凝神细听,果然听到了物体摩擦地面的声音。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他顾不得擦掉身上的水珠,匆匆披上了浴袍,试探地道:“凌炀?”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秦穆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拉开门跑了出去,在客厅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凌炀,他松了一口气。青年似乎睡着了,头发凌乱,腰间搭着条黑色的毛毯。嘴角漾开一丝微笑,秦穆放轻步子,上前几步,忽地顿住。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秦穆加快脚步来到凌炀身边,拂开覆盖在他额际被汗水淋湿的碎发,指尖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冰冷,秦穆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他轻轻拍了拍青年苍白的脸颊,低低的唤道:“凌炀,醒醒?”青年动了动眼睫,眼里已经没有了焦虑,“秦穆……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别说话。”秦穆已经看到了地上的血,一个人怎么能流这么多血,从玄关处到客厅都是,“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秦穆正要将凌炀抱起,凌炀无力地摇了摇头,“我要死了。”秦穆用力摇了摇头,眼眶隐隐有些发红,“不,你不会死。”谢戈死了,穆淮死了,现在又轮到凌炀了吗?为什么除了第一个世界外,接下来的每个世界从无例外?“明明……才在婚礼上说过要白头到老的。”凌炀无力地将头靠在秦穆的肩上,冰凉的唇擦过秦穆的颈窝,“没想到……这么快就白头了。”“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我一定……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眼皮越来越沉,凌炀缓缓闭上眼,“好困啊,我……想睡一会儿。”凌炀在秦穆怀里永远地睡着了。秦穆抱着他,站在明晃晃的客厅里,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窗外夜色正浓。站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秦穆缓缓低头,将唇印在了青年的唇角。“如果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这样短,如果时光能够倒回,亲爱的,我会在你刚回国说想要睡我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你。”……凌炀死了,警方在机场拦下了企图逃到境外的肖澄。季晗得到消息后,推掉所有工作过来前来看望秦穆。当季晗跟他表白,说想要代替凌炀陪伴他照顾他的时候,秦穆拒绝了。肖澄被判了死刑,临刑前,秦穆去牢里看过他一回,问肖澄为什么要这样做,肖澄把凌炀拆散他们的事情告诉了秦穆。肖澄个性冲动,知道一切是凌炀暗中耍的手段后,强烈的恨意跟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最终酿下了这出悲剧。肖澄父母过来送他的时候,两个老人头发花白,眼睛都要哭瞎了。他们老来得子,对肖澄向来是有求必应,宠爱有加,怎么也没有想到肖澄会杀人。死亡的恐惧跟对父母的愧疚,让肖澄留下了悔恨的泪水。然而一切都太迟了。秦穆前往下个世界前,去了凌炀的墓地看他,照片上的青年穿着白衬衫,眉眼弯弯,冲着秦穆微微笑着。秦穆嘴角露出清浅的笑意,他忽然想起了13岁的凌炀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时候他小小的身体躲在梁律师的背后,微微歪着头,用那双怯怯的满是好奇的眼睛偷看他。像只胆小的兔子。秦穆那时是想笑的,但他忍住了,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糖果递给了他。剥开彩色的糖纸,小凌炀把那颗小小的糖果塞到嘴里,笑眼弯成了桥,也像照片里那样,冲着秦穆害羞腼腆地微笑。如果时光能定格外那一刻就好了。秦穆敛了敛眸,转过身,“下个世界是什么?”【古代。】“什么身份?”【暴君。】秦穆缓缓眨了眨眼,心想,如果他在下个世界是暴君的话,那他应该能保护自己的情人不受伤害了吧?秦穆点头,道:“那我们开始下一个世界吧。”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完结啦,下个世界开始~☆、暴君的宠臣龙涎香缓缓从紫色熏炉孔内袅袅而出,身穿宫服的太监手捧扇子,毕恭毕敬地为侧躺在龙床上的男人扇着,但见男人身着明黄色的长袍,眼皮微阖,一手支着下颚,一手倚在身侧,满头青丝覆下,那张脸俊美卓绝的宛如画中人。宁谧的午后,周围安静到近乎无声,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自门口低低传来:“皇上,苏丞相来了。”“让他进来吧。”低沉悦耳的男声淡淡响起,苏黎敛眸,抬起右腿迈了进去。他生的斯文俊秀,面皮雪白,唇红齿白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大煊王朝位高权重的当朝丞相。官服的下摆摇曳间,隐约可窥见里面一双腿又长又直,待苏黎来到床榻,一双手从里面探出,轻轻往外挥了挥,“你先退下吧。”“喏。”徐德昌悄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躬身退下,把门关上前,他看到苏黎神色平静地候在一旁,眉目低垂,全无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这大煊王朝凶残冷酷的煊统帝秦穆。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秦穆缓缓睁开了眼,视线落到了苏黎脚上的那双黑面白底的官靴上。“如今这天下,三足鼎立,荀国跟黎国分别地处极南跟极北之地,无不对我大煊虎视眈眈,据前线陈将军来报,说荀国愿意与我们求和,并献上丰厚的献礼,丞相,你对此事有何见解?”苏黎回:“臣以为,荀国人个个骁勇善战,曾屡次犯我边境,绝不是能轻易求和之人。”秦穆嗯了一声,抬眼看着苏黎,那双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