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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却听见温文打趣道:“哎,小乔,敢情你来学校就为了恋爱啊。”肖韬抬头,撞上了温文那双斜挑的丹凤眼,温文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站在高桥身后,露出他格外熟悉的笑容,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让肖韬一瞬间不知所措了。和自己对视,是一种什么感觉?肖韬略微有些动容——站在他面前的,是四年前的自己,就像是对着镜子一般,他看到的,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自己。那个明明很青涩任性,却总是做出温和宽容的姿态的自己。有很多东西,看的不是表象,就像温文的笑容。那些和温文交好的人,都自以为足够了解温文,他们所看到的温文是个谦和温柔的人,行为举止都很得体,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三月春风迎面而来,闹得人心头荡漾。温文是厌弃着自己的,懦弱、虚伪、内向的自己。喜欢温文的,都是些受过温文恩惠的人,即便是他的笑容再灿烂,也有那么多人针对他,用厌恶的目光看他,在背地里指摘着他的行径,骂他虚伪。肖韬也曾想,或许当初他会被秦甄打动,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温文被人在背地里嘲讽的时候,只有一个秦甄挺身而出了,秦甄说:“其实温文,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于是,温文沦陷了,从那之后,秦甄的每一句话,他都奉如箴言。只有这一句……“温文,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是温文唯一没有任从的一句。秦甄一直不知道,他的话说得足够冠冕堂皇,却其实并没有了解温文,他所认为的温文,脆弱、柔软、足够的依赖他,满足他大男人的心理。而温文,那个任性固执的温文,并不敢在秦甄的面前表露出来。不过温文很知足,很知足的扮演起秦甄所认为的温文,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那个咄咄逼人的温文,才是真正的他。肖韬缓缓的攥紧拳头,没由来的升腾起一个念头——他,是最了解温文的人;温文,是他最亲近的人。在这个世界里,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似乎只有温文不一样。只有温文,是不一样的……肖韬鼻子微微发红,冲着温文,露出自重生以来最最灿烂的笑容。温文怔了,高桥怔了,肩上搭了条毛巾推门而入的颜北悟摸了摸鼻子,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嘿,从来没发现肖韬这家伙笑起来居然有一浅酒窝。”听到颜北悟的话,温文侧过脑袋,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目;高桥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肖韬,附和一声:“是的哦。”后脑勺马上挨了一下,高桥吃痛,眼泛泪花的望着颜北悟,委屈道:“你怎么打我?”颜北悟对着高桥龇牙咧嘴,玩味的扫过温文和肖韬,喝道:“一个两个站这摆POSS呢,一会迟到了准遭殃。”高桥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蹦三丈高,一边喊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一边手忙脚乱的洗漱起来。颜北悟靠在门口,看着高桥的夸张表演,微眯的眼睛里隐隐带着几分戏谑。肖韬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扯下毛巾开始洗脸。胳膊被温文一肘子撞过来,肖韬茫然地抬头,湿漉漉的头发粘在额头上格外狼狈。温文见状,嘴角翘起,温声道:“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下次别介,笑得那德行,挺瘆人的。”见肖韬半天不回答,温文便自顾自洗脸去了。肖韬仔仔细细的瞧着温文,最后摆正了脸色点脑袋。看来是笑得挺瘆人,愣是把温文吓得脸都红了。……四人在盥洗室里闹了个人仰马翻。临出门的时候,温文瞧出不对了。不知道高桥是怎么了,嘴巴撅得老高,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温文反射性的往颜北悟望去——依两年相处经验来看,但凡高桥露出这幅模样,一准是跟颜北悟怄气了。温文凑到肖韬旁边,附耳问道:“哎,肖韬,高桥这是怎么了?”肖韬正不知道神游何方呢,温文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子上,他反射性的挺脖子,扭头……磕在温文的脑门上。温文恍若未觉,倒是疼得肖韬哎呦哎呦的直叫。“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揉揉就不痛了。”怎么着就觉得温文说这话像哄女孩子啊……满眼泪花的肖韬捂着脑袋盯着温文“心疼”的模样,风魔凌乱ING。==这家伙完全忘记了,当年他为了成为一枚谦谦公子哥,可是翻了十来部青春偶像剧,将男配角们的形象学得入木三分。╮(╯_╰)╭肖韬在脑门上搓了几把,探到温文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刚才你出去换衣服那会儿,小乔那丫在盥洗室里乱蹦跶,踩到了北吾丢在墙角的肥皂,滑了好大一跤。”温文还没来得及开口,高桥就嚷嚷开了:“肖韬你丫的欠抽啊,别做出那副说悄悄话的样子,偏生还把这么糗的事说得那么大声!”肖韬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温文看着高桥活蹦乱跳,忍不住提了个醒:“小乔,你小心扭着腰。”掩面侧头,温文低调的偷笑O(∩_∩)O,肖韬看着温文的模样,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怎么连肖韬也叫我北吾了?”颜北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肖韬惊!肖韬是不喊颜北悟做“北吾”的,只有温文一个人总是把“悟”字喊成“吾”。肖韬记得,前世的肖韬似乎还特地纠正过温文的错误。他这一大意,居然出纰漏了。肖韬有些踟躇,欺骗不是他的本意,他本身不是肖韬,这是事实。以后难免还会出现这样的纰漏,一个谎话要千万个谎话来圆,他能蒙得过去?他要这样埋藏本性做一辈子肖韬?这些问题无可避免,肖韬一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或者应该说是习惯逃避,如果不是出现这样被颜北悟点出,他决不会自行考虑。可是,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这样光怪陆离的说法,开诚布公会有谁相信?只怕迎头而来的不是一盆黑狗血,就是些乱七八糟的符水吧。肖韬惴惴地不敢说话,颜北悟瞅他一眼,不禁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肖韬你可真是……这种随口问的小事用得着你这么纠结么?”也不是什么一定要知道的事儿,摆这一脸犹豫不明摆着有猫腻么?肖韬这人精,算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是随口小事呢这……”高桥翘起下巴尖对着肖韬,一脸写着“抓到你把柄了”的洋洋得意。肖韬苦觉得不大妙,刚要去扯高桥,高桥却咋呼开了:“不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温文的话得认真学着嘛,没瞧见这两天肖韬那贼样,只恨不得把眼珠子贴温文身上了。真是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