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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巍还没拿定主意,交通艇已然停靠在了“长舟号”旁边。许衡也不管他同不同意,顺着梯子便爬下船舷,连撒娇带耍赖地说:“行了行了,别担心,保证快去快回!”菲律宾不禁枪,港口保安都是荷枪实弹,看起来颇有震慑力。旁边有座专门的客运码头,许衡持游客签证很容易过关,也不需要船上证明,更是乐得没给王航打电话。路上的小巴招手即停,违规运营的私家车也很多,她没有委屈自己,而是在的士站拦了辆出租车,将手机上的地址出示给司机。淡水河谷的亚洲转运中心选址苏比克湾,办公室则位于马尼拉市中心的帝国大厦。这里是两条主干道的交接处,临近绿肺三角花园,周边顶级商宇楼群环绕,交通十分便捷。出租车司机熟悉市区里的大街小巷,在提前预支的高额小费激励下,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目的地。许衡下车时看了看表:二十分钟,堪称生死时速。这并非她第一次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拜访客户,也知道该怎么对付大楼里那些保安——简而言之,就是不要对付他们——越是理直气壮、目中无人,越容易被当成住户或客人,收获意想不到的礼遇。菲律宾的服务业享誉全球,首都顶级写字楼的安保措施必须也是顶级水平。被扣在保安室里的许衡想,难怪那么多国家都要引进菲律宾劳务,果然名不虚传。受到美国殖民多年,菲律宾人的英语水平普遍很高,许衡很快解释清楚自己的来意。保安们很有礼貌,但态度也十分坚决:没有预约就不能上楼。“call,justacall.”她选择退而求其次,要求打个电话。许衡相信,即便公司前台也应该知道,淡水河谷转运分销的所有矿石,最终都指向一个目的地:那就是中国。华海律师事务所,或者说它所代表的船东协会,是淡水河谷大船直接靠泊中国港口的唯一障碍。第38章逼供许衡赶在七点之前回到码头,跟兴高采烈的船员们一起乘坐交通艇,依次爬上了“长舟号”的甲板。工人们cao作着吊杆继续过驳,船上繁忙依旧,她趁乱摸回自己的舱室。窗外天还没黑,火烧云悬在海面上,化作一条燃烧的海岸线。王航站在房间的正中央。刚刚还庆幸自己涉险过关,猛回头却被吓了一大跳,许衡强压住尖叫的冲动,心虚道:“你来了?”“我来了。”王航回答,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许衡心里瘆的慌,嘴上却不敢讲,只好继续打马虎眼:“挺早的啊。”王航冷哼:“你也挺早。”她这趟出去,除开找人办事,其他时候都跟打仗似的急行军,最终还是撞在了抢眼上,心里感觉着实有些冤。干脆自暴自弃地踢掉高跟鞋:“我就出去办了点事,没什么吧?”“没什么。”王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许衡知道自己理亏,没再狡辩。“你有同学在菲律宾?”王航漫不经心地踱步:“外派?”许衡咬住嘴唇。他靠近了些:“是哪家中资公司?”男人身体散发出热量,暗示着某种被压抑的情绪:“问你话呢?”“不是中资公司。”许衡还是很没骨气的开口了。王航抱臂退开些许,饶有兴致地打量她,表情中有几分玩味。见对方没出声,许衡干脆一股脑儿地说道:“就去办了点事,没什么同学,跟宋巍懒得解释那么多,都是瞎编的。”王航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信口雌黄,张嘴就来啊?”许衡“嗯”了一声,不再讲话,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这种情况下说多错多,再来就怕兜不住。律师为当事人服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该说的话、该认的罪,她当然敢应。只是不想对他撒谎。长腿交错,王航围着她慢慢转圈,在始终保持着微妙距离的前提下,越靠越近。可大可小的一件事情,原本无需剑拔弩张至此。空气中有焦灼的气味,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无形的拉锯。许衡觉得很委屈,却又不知道这份委屈从何而来,便将之统统怪罪到他头上。王航感受到怨念,愈发来了兴致,就像嗅着血腥味道的鲨鱼,摇曳鱼鳍接近猎物。他用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逼着两人双眼对视。指腹在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揉捏,渐渐侵进许衡的嘴里。舌尖尝到一丝咸味,牙齿被粗粝地摩挲着。他像欣赏艺术品般,抵开了她的上颚:“牙尖嘴利。”许衡咬住那手指,威胁着用力。王航没有反抗,而是眯起双眼:“你敢?”她松了口。太阳终于落到海平面之下,房间里彻底黑了。他不再保留,用指腹探索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轮廓,任由津液将之浸泡,血rou将之裹挟。许衡允着唇将之含紧。争锋相对演变为*,刑讯逼供转化成狼狈为jian。他们都忘了为什么开始,开始也已经不再重要。王航站近了些,却依然与她保持距离,修长的手指在红唇间抽*插,模仿某种暧昧的频率。只是那张脸依旧冷冽,看不出任何情绪。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渐渐适应黑暗,将彼此看得十分清楚。许衡眼底全是雾气,听见被搅动的稠腻水声。王航的身形始终笔直,只有低头看向她的眼神,胶着在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说看,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许衡垂下眸子,开始一心一意地舔舐那根食指。王航屏住了呼吸,过了片刻方才冷声道:“能耐啊。”许衡不出声,单单从下往上地望着他,唇舌继续用力。王航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耐心。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亮晶晶的,像某种小动物,可怜兮兮却又张扬肆意,就那么看过来,存着莫名的笃定。看得进人的心里。她赌他受不了,他偏要把这祸害收拾干净。牙印细细碎碎地烙在皮肤上,许衡衔住他的指尖,一点点地咬。彻底咬干净之后,她嘟起嘴唇:“你怎么这样啊?”两人之间明明还隔着距离,却仿佛已经被彼此占领。灼热而潮湿的气息,稠腻而粘黏的液体,将有限的空间侵蚀殆尽。许衡决定不再任由对方主导,双手按在那硬邦邦的胸膛上,一步步将人往里抵。王航没有反抗,就这么退到了沙发边。她手上用力,猛然把他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