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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不动地看著他们,也算感激地眨一下眼。无奈地撇了撇嘴,李慎斜睨著若无其事的林睿,他沈思,寻找能让他突破窘境的缺口。好些天了,自从墓园之後,林睿一直在回避,不和他独处,晚上也不同房。甚至,不和他说话。林睿在顾虑著什麽,或者,他在恐惧著什麽,李慎心里也猜得到大概。为此考虑过,为此挣扎过,他也疼痛过,怜惜过,感动过。然而,他不是一个安生的人。林睿的柔情和付出,他给与的幸福生活,也许让李慎心动,将他的刚强化成了绕指柔,在安稳的甜蜜里无法自拔。但是,他的本质仍旧是刚强的,扯去令他懦弱的情爱的羁绊,他,也还是善战的他。“他们让谁参赛?”久久,李慎问道,他面前的早餐,一点未动。张慕杰犹豫地瞄了瞄林睿,见他还是没抬头理会,这才回答:“藤田光一。他就是杰克交手的那个人,也是小丁……嗯,就是他。”“……藤田光一……”低缓地默念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李慎的神色几日来首次这般沈著,经历过暴风雨的洗刷,锤炼,他比以往更成熟了。他的眼神,极为强势,也流溢著复杂。林睿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停下了,他面无表情地盯著桌面,没有任何动作。大约是不屑,麦卡尔扫视了遍,离开。乔西和张慕杰,他们没走,打量著那对关系不一般的兄弟,他们有种感觉,某些东西在酝酿,怕是,该来了。突然,李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林睿又开始用餐。全心全意地处理这盘里的食物,认真地切著,有条不紊地割著,林睿的表现很镇定,出奇地冷静,即便李慎跟他说:“我要比赛。”“这厨师的手艺不错,很好。”是不是真的吃出了味道,没人知道,但林睿是这麽夸奖的。於是,李慎重复了一次。不止一次,是很多次,好多的字眼在攻击林睿的耳膜,他有些疼了,却还是包容地笑笑,蓝眸对上李慎,他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说,”背脊挺直,李慎站得很稳,他带著傲气昂首,坚定得不容任何事物将他撼动,“我要比赛。我要上擂台,我要和那个人打,我要为小丁报仇,我要为杰克打败他,我要他把欠了我们的,拿了我们的,统统还回来!!!”激昂的话语,李慎愤怒又憎恨的宣誓,在余尾加入一阵破碎的混乱的声音,为其加以伴奏。张慕杰闪得很快,他及时地起身,幸好躲避了瓷器的砸击。被一扫而空的餐桌,碎了一地的残骸,那些东西,就这麽破了。犹如,他们这层建立在薄冰之上的和平。“你再说一次。”好像从没有失控过,指背在桌面敲了三下,似乎在给最後的机会,林睿对李慎温柔地笑著,温柔如昔,绝美依旧,可笑意偏就到不了眸底。他轻轻地说话,重述:“再说一次。”“我要上擂台,我要和那个人对打,我要为小丁报仇……”李慎没有变的台词,他也真的再说了,然後,意料中,一道强猛的身影对他展开的攻击。没有回手,没有闪躲,李慎接下了,他认为,他应该的。乔西很久没看过林睿动手了,而现在,他在一秒内给了李慎很重的一拳,也瞬间擒住他的衣领,脚步一动,转眼就把他摁到了後方的墙壁。旁边的矮柜受到了冲击,柜上的烛台危险地摇晃了几下,终是,稳住了。“你答应过我什麽?!”绝望又沈痛的怒吼,卸下伪装,那瞳孔的颜色仿佛染上了血红。林睿的手用力得李慎几乎不能呼吸,可他却比李慎更痛苦。甚至,他的表情都痛到扭曲的地步。“你答应过不经我同意,不会上擂台!!你这样说过,告诉我,为什麽要违背誓言?!!”“我没有,我不想违背,所以现在就征求你的同意。”抹去嘴角的血迹,面对林睿极为凶狠的目光,接近狰狞的模样,李慎只看到他的脆弱和受伤害。心口好像被人划了一刀,流血不止,传来淡而深沈的痛楚,李慎感受著,却选择了漠视,近乎平静地要求:“睿,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死去的,是我的朋友。而我,是一个拳手。”94“同意?理解?支持?”嗤笑出声,林睿深深地望著李慎,目光之中浮现出冰刀般的讽刺,抓住李慎的衣领,他的手指也几欲将布料扯裂。“这是什麽东西?我不懂。你教教我吧?让我知道,怎样支持你?理解你?难道让你去玩命,就是你要的方式?”“你不止是自私,而且愚蠢!!”长期压抑的不安和惶惑,於此时倾泻崩决,林睿阻拦不下狂躁的情绪,不断吐出愤慨的语言,伤人的字句,他使劲地摇晃著李慎,好像只是一径地在发泄。然而,那蓝眸深处却藏匿著一丝凄然的苦求。太累了,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被凌迟的神经。那麽渴望,能够被李慎所了解。“你居然希望我支持你?呵呵,是不是太可笑了呢,你居然说得出口??”“为什麽?我很想知道,你为什麽能够这麽残忍?所有的东西,你根本就只想到你自己,哥,你太自私了。”“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不多,就一点点,也好。”究竟,是真如此不在乎,坚定不移,还是不愿正视?由得林睿如何质问,如何叱责,李慎都毫不反抗,他就连眼神也淡如死水。双手垂放在两侧,後倚著墙放松身体,李慎静望著林睿全然的疯狂,他赤色的眼,怒红的脸。这样许久,许久。直至,林睿声嘶力竭,颓败地垂著头,喘息。旁观的人,他们只敢在一边看著他,那样,觉得不忍。一簇火焰刹那燃至最炽烈,火舌在空气中扭摆摇曳,它肆意地挥霍著生命力,试图摧毁一切障碍,它想夺取心系的那抹灵魂,太迫切,太焦急,於是,它把自己也给灼伤了。嗓子干哑,心里只余了一堆灰烬,林睿渐渐失去了力气,他有点疲惫,松开了手。承受著左胸抽抽的疼,倾靠在李慎身上,林睿闭下眼,卑微地轻喃著:“……哥,你饶了我吧…求你了,饶了我……能不能,别这麽对我……”李慎还是侧头闻著他的发香,鼻尖摩挲著他的脖子,这亲昵与以往相同,只除了有种置身事外的淡漠。感觉一样,心境却不同了,他留恋,却无法再沈溺,说:“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