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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起逛街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对,礼拜六下午我会去你那儿找你。好了,我挂了。”陶醉说完就毫不迟疑地挂掉了电话,留下陶林一脸莫名其妙地呆立原地。他有兴致邀我逛街,难道是和那姓时的和好了?还是和平分手了?陶林仔细揣摩起兄长方才的话,满腹狐疑。这晚陶林下班回到公寓,正欲进楼门时发现旁边的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警觉地退后几步,又忍不住再上前去想看个仔细——有一团小小的阴影从树丛里走了出来,原来是那条他熟悉的流浪狗。这条狗陶林在小区里见过好几次,每次见它都是浑身脏兮兮的,身上有几块毛都掉光了,露出光秃秃的皮肤,瘦得肚子贴后背。这狗好像不怕人,但小区里的住户大都对这条外表丑陋的狗敬而远之。陶林在连续几天下班后都见过它,从此随身包里总会放根火腿肠,以便下次再见到它可以给它点食物。陶林对猫猫狗狗没什么研究,看不出这条狗是公是母,多大年龄,什么品种。只是觉得它身体虚弱的样子,怪可怜的。眼下这可怜的家伙又出现在他面前,他注意到它的步伐比之前更慢,而且伸出舌头喘着气,似乎每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他急忙从包里翻出火腿肠,连撕带咬地弄开了包装,把肠掰成几段放到流浪狗的面前。流浪狗对着眼前的食物嗅了嗅,张开口吃了起来。它连进食的动作都很慢,让陶林觉得有些不忍。然而他并不打算带它回家养起来,因为就如陶母和陶醉常说的,他连自己都养活不好,哪有闲心再养条狗。那条狗终于吃完了肠,冲他缓缓摇了摇尾巴。陶林感觉它光是摇这几下尾巴,好像也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忍不住想摸摸它的头,可是它身上那脏污虬结的毛发让他退却了。万一惹上一身跳蚤呢。狗见他没有再喂食的意思,便吃力地迈着步子离开了他,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心里有些惆怅。陶林报警的事很快惊动了跟陶母私交甚好的市公安局长,他马上增派人手去陶林的公寓巡逻和盯梢。陶母还是从公安局长处听说自己儿子遇到变态的事,打电话问陶林要不要雇几个保镖,陶林急忙表示暂时还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而陶醉周末马上就要上门,他只好请杨言双休日两天回避一下,杨言倒也爽快地答应了,说自己周末回家去。陶林报警后当天没有再收到奇怪的匿名信或礼物,然而才过了两天,匿名信又空降了。那天晚上杨言要留在单位值夜班,陶林一个人下班回到公寓,惊见先前杨言给他描述过的那个情形:门把手上塞着一团纸,展开又是和上次一样的普通白信封,信封上还是“陶林收”三个打印字。而这回的信的内容更加可怖:“我爱你。谁也无法阻挡我们相爱。”署名仍然是“爱你的人”。陶林捏着那薄薄的信纸,当下只感到天旋地转。这句话的内容明显是对方暗示已知道他报了警,有警察在附近戒备,可是此人对此毫不畏缩。这一夜杨言还不在,他一个人更加没法安睡,甚至久违地把自己房间的灯开了一夜。翌日他带着这第二封信去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大概是收到局长打的招呼,这回对他非常客气,拿过那信仔细读后严肃地向他保证警方一定会尽快破案,揪出可恶的sao扰者。问题是,他问过小区保安和在小区附近蹲点的警察,他们都表示这几天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士出入。难道那个变态真的是和自己同住一栋楼的人?陶林心里犯起了嘀咕。在回公寓的路上,他越想越气愤:说什么“谁也无法阻挡我们相爱”,谁他妈和你相爱了!阴了好几天,现在终于下雨了。雨点越来越密,没带伞的陶林加快脚步往回跑。总算跑到公寓楼下,他下意识地瞟了眼门口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不知那条身体衰弱的流浪狗此刻在哪儿呢。希望它也能找到一个躲雨之处。周六下午天气又放晴了。陶林早早收拾妥当,坐在客厅等兄长来访。陶醉两点钟时出现,化着精致的淡妆,戴黑色的长直假发,着一条一件式宽松款的浅紫色连衣裙,没戴义乳,看上去和一般胸部较平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陶醉矮陶林半个头,也算高个子了,那裙子对他而言显然短了点,只能勉强遮到大腿根,再加上他又穿着高跟鞋,一双长腿一览无遗。陶林是真心觉得哥哥穿男装穿女装都好看,今天尤其好看。陶醉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要说兄弟俩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应该是陶醉继承得更多一些。当然他不会对陶醉说“你裙子太短了”,因为说了陶醉也不会理他。“走吧。今天你就当是我男朋友,陪本小姐去约会。”陶醉神采飞扬地对陶林说,拉他出了门。陶林没有问陶醉想去哪儿,陶醉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才不会问他的意见。俩人打车去了市中心最知名的商场,一下车陶醉就亲昵地挽起弟弟的胳膊,禁贴着他一起走,宛如一对真正的恋人。十月初,秋老虎正发挥最后的余威。而陶林感觉到哥哥贴上来的身体有些微凉。陶醉今天就连香水都用的女式香,有点太过甜腻。而陶林并不反感。只是今天的兄长似乎情绪好得有些过分,让他隐约有些忧虑。一下午两人做的事也和约会中的情侣没什么不同,就是挨间店逛,然后去顶楼的电影院看了场俗气的台湾爱情片。走在商场里,一路都有无数男人悄悄向女装的陶醉投以热切的眼神。在外人看来,这一对俊男美女确实十分相称。陶醉雀跃地穿梭于各大名牌店间,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买,只是不由分说地给陶林买了双鞋,理由是他觉得陶林现在脚上那双不好看。那电影大概口碑不佳,虽然是周六,而那一场的观众却稀稀拉拉。两人坐在后排的情侣座,电影放映期间陶醉旁若无人地与陶林接吻。陶林对于在公共场合这样做十分抗拒,但他无法违逆哥哥的意思。陶醉身上的香气和甘美的唇舌都让他感到既难以抵抗又十分自责。假如他和陶醉没有血缘关系,他一定会把陶醉当成此生唯一的伴侣,即便陶醉是如此自我中心、情绪化、爱对人颐指气使的一个人。他愿意为他做牛做马,养他一辈子,就算陶醉并不爱他。可是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二人是否还有相识的机会呢?这么一想又矛盾了。看完电影将近五点钟,吃晚饭似乎还有点早,不过就算现在不吃,回家也得做饭,还不如吃完再回去。电影院旁边是各式各样的餐馆,陶醉拉着陶林进了间西餐厅。饭点未到,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