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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平静:“青君,府上有两名下人死于蛇毒,那两人的死,是否与你有关?”容青君与他对视,眼神淡漠,透着审视。房里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忽然,一只巨蟒凭空出现,穿过容青君的肩头,尖牙对准了风纾难的喉咙。他用行动向他表示:是,那又怎样?☆、第12章福星“青君,我不是在挑衅你。”风纾难放缓了声音,柔声安抚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容青君,完全无视了巨蟒的威胁。他的眸里闪过复杂的光,专注地盯着容青君的眼问道:“你知道拜蛇教吗?”容青君没有回答,他眼神沉静,迎视着风纾难,巨蟒嘶嘶吐着信子。风纾难忽然就笑了。“真好……”他并没有猜错,此时的容青君与拜蛇教绝无关系,反而也许正因为容青君是这样不简单,才使他后来成为拜蛇教祭子后地位稳固备受尊崇。风纾难还进一步猜到,前世的赵大夫带着容青君远避青雀山下,正是因着他的不简单——易招祸。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现在的青君是这样的纯然无害,独属于他的青君。“青君,不要拒绝我。”风纾难的手越过巨蛇放在了容青君脸上:“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们是极亲密的人,无论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都和你在一起。”他笑了笑,以眼神示意花蟒:“所以,可以收起你的毒牙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容青君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风纾难上一刻还在质问,下一刻就要抱着他睡觉了?他睁着眼睛思索,是否哪句话他听错了意思。他还问是否给花蟒取过名字,那当然是没有的……风纾难拍拍他的背,抵着他的额头:“睡吧。”容青君本能地觉得他的气息并不讨厌,被人拐子抓住时他和十几个孩子挤一个房里,在善安堂时和乌雷住一起,现在不过换个人,没多少差别,于是也阖眼安睡了。第二天风纾难问清了死去的两个下人的家人亲戚情况,赏了财物助其厚葬,这件事便被遮掩过去了。只是用膳的时候风纾难诡异地吩咐厨房送了只活鸡到房里来。关起门来,风纾难以手扣了扣鸡笼问:“青君,你的宠物要不要加个餐?”容青君的视线在活鸡和风纾难身上两头转了转,一会儿,巨蟒便从药园迫不及待出来了。它飞快地用身体圈住了鸡笼,以脑袋讨好地顶了顶风纾难的手。风纾难不喜欢蛇,甚至是讨厌的,这种生物令他想起拜蛇教那个蛇一样阴冷的大祭司,想起他圈着容青君的腰时,令他嫉恨反胃的眼神。但那都是隔世烟云了,风纾难不断告诫自己,只有他自己彻底走出过往,才能给青君全新的人生。他掀开鸡笼,早已被关傻了的母鸡连逃跑都不会,转瞬成了巨蟒的腹中餐。接下来几日风纾难每天早出晚归,忙得分、身乏术。直到一天晚上杨锐为风纾难送来公文急件。容青君正在书房里看风纾难作画,画的是两只水鸭子,浮在绿水上,一只伸着脖子舒展翅膀,一只悠闲地回头啄着绒毛,题图是春暖两字。风纾难的画技算不得好,但在一般人看来,两只鸭子画得也是活灵活现。因是急件,需要风纾难当场批阅给予回复,杨锐便在旁等候,而容青君的眼神从鸭子上挪到杨锐脸上后,便一直没有离开,看得杨锐浑身不自在,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存在。风纾难写好批复将信函封口递给杨锐,杨锐接过,这时,容青君的手忽然伸过来,搭在了杨锐腕上。一瞬间杨锐整条手臂都僵硬了,飞快偷看了一眼风纾难的神情。幸好容青君只是探了一下便很快收回了手。“属下告退。”杨锐松一口气,火速行礼转身离开,这时身后却传来容青君的声音。“你要……死了。”他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音不响,却像是敲在人的心上,听得杨锐一阵恶寒。他忍不住回头望这个奇怪的少年,主上也低头看着他,而他则直直地盯着自己,一脸的……没表情。杨锐不知道自己该回个什么表情给他,只能木着脸,幸好主上解救了他,挥手让他先退下。“青君,为何这样说?”风纾难问。“他要死了。”容青君只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风纾难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扣了两下,微眯着眼思索。这两日杨锐跟着他跑前跑后,接触了不少身染疫病之人,他有武功底子,身体较常人强健,因此风纾难倒没有为他特别担忧过。对了,前两日他还被病死孩童之母咬伤了手,似乎也没找大夫好好医治,莫非……“青君,杨锐的病情到何种程度了?还有,你看我呢?”“你没事,他要死,如果不治,十天。”容青君说得断断续续,每停顿一下都似在考虑如何将所知用语言表述出来。“青君能治?”“能。”风纾难知道容青君在青雀山下时便以行医为生,他守着一家小医馆,隔几天去山里采一次药,临安镇不大,医馆里往来的几乎都是街坊邻居,治的无非是头疼脑热的小病。那时他以为青君的医术习自那位已逝的赵大夫,今日方知原来不是。这时容青君手一翻,掌心朝上,柔和的金光浮现,氤氲如雾,光芒消散,他的手里出现一株花和几粒莲子大小的椭圆果子。“捏碎花汁,吃果子。”容青君将药草递给风纾难。风纾难压下了震惊的情绪,心头的思量难以言述。容青君凭空召出巨蟒时,他因为顾忌拜蛇教,忽略了此事的特异之处,此时,容青君又以这样神奇的方式向他展示了他的与众不同。风纾难以手半支着脑袋,偏头看着眼眸明净,眉目如画的少年。那年他打马自青雀山下过,遭了仇人埋伏,力战之后昏迷在山脚,被他救了回去。醒来时身上是素净的棉被,鼻间一缕幽幽然的草木香气,隔着透光的床幔,隐约看见一道纤瘦的侧影,他晕晕然看了许久,脑间生起的第一缕念头竟是:“翩翩弱质,如泣如诉,如兰如芷,美少年哉!”而后便是倾心相交的两年,可在那两年间,哪怕容青君待他与旁人不同,也未曾坦露过这个秘密,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在他遇到他之前的时间里,有人教导过容青君,要么就是有人对他起过歹意,而容青君吃过教训。对于风纾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