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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佟蔚开始了另一项合作。我们走私汽车,有佟蔚家里雄厚的资金运作,她的长袖善舞,有我利用父亲权力的关系网,我们很快成了南边最大的汽车走私商。尽管我和佟蔚拼命敛财,可是那么一大笔钱,也不是朝夕可至。曾经的梦想,快意恩仇,都在这惨淡的岁月里泯灭了,每个夜深人静,我对视着叶加微笑的照片,都在念,叶加请你给我力量,不要让我去贩毒。还没有等我们再采取行动,我意外地接到了莫日华的电话。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像发着响尾蛇声音的毒贩会给我打电话。我只知道自己颤抖地问,叶加怎么样了,叶加怎么样了。他沉默了半晌然后才说,他还活着。我闭了一下眼睛,回他,只要活着就好。莫日华说,king会在三个月以后参加一次贩毒交易会,因此他会不在金三角,这是我们绝佳的一次机会救叶加。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问怎么做。莫日华突然变得有点烦躁的说,你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你上一次一闹,king在外围增加了防守,现在凭我手中的力量,我无法单独将叶加带出来,我需要你在外围给我打开一个缺口。我说好,我会尽力。沉默了一会儿,我才问:“我还能信你吗?”莫日华轻笑道:“我无所谓你信不信,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赌一把,如果不成功,我就将叶加带去另一个世界。”我深吸了一口气,方说:“祝我们成功!”等我在电脑里收到了莫日华邮来的逃脱路线的时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的父亲。我说,爸爸,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样我们就一直沉默着,最后父亲叹气说,你去吧。这一次,我终于得到了泰国军方的帮助,他们帮助我牵制住了K外围大部分的火力,所以我才能带人深入腹地,我一路沿着莫日华给我的路线快速前行。等到了预定地点,我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当时我都快急疯。又往里跑了一段路,突然发现两个交叠着倒在一处草丛里的人。我屏住呼息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叶加,尽管他的脸苍白的厉害,瘦得不成人样,但那漆黑的眉是我永世难忘的。莫日华就倒在他的身上,他背上有几个枪眼,血还在那里汩汩地往外冒,他的手还插在叶加乌黑的头发里。我快步走去,翻过莫日华,发现他半张的眸子,瞳孔已经放大了,心里一阵黯然。我努力压制住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将叶加抱起,虽然他轻得吓人,但接触到他温热的身体,那肌肤下流动的血脉,我才舒出了一口气,将他抱得更紧,快速与部队撒出了金三角。我用毯子裹着叶加,虽然他已经在怀中,我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三年,整整三年,我与佟蔚都在这世上苦苦挣扎着,只为了再见他一眼。我连夜坐直升飞机返回国内,一下飞机就将叶加送进了医院。他在这一路上就没有醒过。当我与医生褪去叶加身上的睡衣,都惊呆了,叶加身上找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曾经完美精致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最多的是牙痕,从脖子以下到处都是。医生终于恢复了冷静,见我浑身抖得厉害,就说你出去一下,等我替他验好了伤会告诉你们。我一口气冲到外面走廊的阳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点着了那根烟。等抽完那支烟,我的心也平静下来了。是啊,我还能岂求什么呢。他活着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不就是我日日夜夜岂求的吗?掐灭了烟头,站在阳台上,看着又一个清晨黎明的到来,过了许久,我才转身回病房,在门口看到了浑身都在颤抖的佟蔚,她整个人像个无助的孩子,抱着双臂眼睛盯着地面。我走过去,温声说:“佟蔚,叶加就在里面,为什么不进去。”“我怕。”佟蔚抽着气说,“我怕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怕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这些年来所受到的折磨。”我轻轻拥住佟蔚,跟她说:“不管他被折磨成什么样,他都是我们的叶加,对么?”佟蔚平静下来,缓缓站直了身子。她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进了病房。房里已经挤满了队里的同事,大家都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叶加。一见佟蔚进来,就让开了一条道让她过去。佟蔚的脚步很轻,好像怕吵着叶加。她站在叶加的面前,良久不放一言。这时候,医生进来了,他看了一眼佟蔚,走到我面前轻声说,宋队长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佟蔚已经开口了,她说,你可以把检查结果告诉我,没事。医生看着她,隔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好吧,他应该是长期都受到虐待……诸如性虐待之类,他可能有一段不小的日子都处于晕迷中,至少有三个月以上没有吃过固体食物,一直靠注射营养液维持生命,胃部已经开始萎缩。……还有,他的四肢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舌尖也被咬去了一截。……他的体内还被注射了一种不明毒素。”医生看着叶加说,“他能活到现在,主要是求生意志很强。”我就算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仍然觉得眼前一黑。佟蔚却脸色平静,她突然开口说:“我要替叶加擦身子,他最爱干净了,麻烦你们去替我端盆热水,再拿一块干净的毛巾。”我立刻低声吩咐队员去替佟蔚打水。等水来了,佟蔚轻轻揭开了盖在叶加身上的毯子,下面是由于做检查而赤裸的叶加的身子。我听到了同事们的抽气声。佟蔚始终很平静,她拿起毛巾,轻轻的替叶加擦身子,每擦一下,就亲吻一下他身上的伤痕,说一声,欢迎回家,叶加。她一路擦,一种吻,连双腿间也毫不避讳。她擦完了,替叶加盖好毯子,在他耳边轻声又说了一句:“感谢你,叶加,感谢你回来。”我忽然明白,从我看到叶加起,我一直都想对叶加说什么,我想说得就是这么一句。一直一声不吭的小风突然冲病房里冲了出去,我听到他在走廊里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干呕声。耳边是同事轻轻的抽泣声,我与佟蔚却始终都没有掉过眼泪,对于我们来说能再见叶加,已经是老天对我们的一种怜悯。从那天开始,我与佟蔚一直都在细心照料叶加。我们很快就发现,除了我与佟蔚,任何人接近叶加,都会导致他肌rou紧绷,严重的时候都会令输液管无法滴液。所以我们从不假手他人来料理叶加。医生鼓励我们尝试给叶加吃一些流质的东西,可他无论吃什么都会吐,佟蔚每次准备的三碗粥,到最后都不知道有多少被叶加吃下去的。他痛苦,我们两人更痛苦。后来我们想出一个法子,一个人半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话,一个人给他喂粥。每天,佟蔚都坚持要替叶加洗澡,她一个人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