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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提起来抗在肩上,他一向喜欢拖出去,省力,不过二爷这屋子容不得脏血玷污,也就费点事。阮镇叼着烟,抬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站出来,他的眼睛很亮,是兴奋,“二爷。”“那几个,处理下。”“是!”阮镇嗤笑,将烟头摁进桌上橘子rou里,“他们玩这套,问过我阮镇吗?”青年不敢搭话,只能低头。“楼三,二爷我看起来脾气很好吗?”楼三把头低得更低。阮镇不需要他的回答,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漫不经心地问:“动我的弟弟,啧……”阮镇摸摸下巴的胡茬,有些漫不经心:“这件事,你去摆平,懂?”“是!”楼三单膝跪地,“二爷……”"哥哥。"是阮息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些沙哑,刚醒的性感。他打断了楼三的话,他是故意的,可阮镇并不在意。他的弟弟左手抱住枕头,松软的枕头被揉捏到变形,枕头扯起的睡衣下摆,腹肌若隐若现。阮镇站起来,顺手拍了拍衣服,满身的戾气也被一同拍去。“怎么起来了?”阮镇压低音量问,像是怕吓到他一样。楼三仍然跪着,二爷没有发话,他不能起来。阮息盯着自己的脚尖,睫毛颤动,看起来冷清清的,却莫名透着股委屈,“没有哥哥,睡不着。”阮镇笑着拥住他,弹了他脑门一下,小骗子,明明是准备来跟人互怼的。阮息的目光果然还是钉在了楼三身上,这个人,阮息是认识的。是哥哥的手下,最主要的是,他喜欢哥哥。阮息的目光轻飘飘地滑过楼三,甚至不愿正视他,跟自己很像啊……可惜再怎么模仿……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楼三迎着他的目光直视他。阮镇挡住他们之间的交锋,手搭在阮息的肩膀上,将他带入自己怀里,肩头有些硌人,阿息还是瘦了些。“跟楼三说再见。”第15章弟弟太爱我了怎么办(5)阮镇没有等到阮息的那句再见,楼三及时汇报了一个新消息——津九想要见他。阮镇和阮息对视了一眼,津九作为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想要见他?津九之所以为津九,不是因为他顺着阮镇的“二”排下去排第九,只是因为津九喜欢“九”这个数字。津九是共隆帮的无冕之王,而这个王,他巨神秘,传闻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阮镇能被他钦点相见,是他的抬举,阮镇没有理由拒绝,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帮派,津九设的鸿门宴,不得不赴。“哥哥,我和你同去。”阮息的十指扣入阮镇的指缝,语气坚定。这个傻小子,他去顶什么用,区区一个津九,老子难道怕他吗?阮镇挑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去什么去,不就是个津九吗?还能多个脑袋不成,老子这就会会他去!”津九没有多个脑袋,他少张脸。阮镇坐在雕虎红木椅上,孔雀屏风对面的人正慢条斯理地为他沏茶,笛声悠扬,秦筝叮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蛋疼的熏香,反正阮镇是闻不出什么名堂来的。津九怕不是脑子有病,搞这出,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宁愿津九约他大排档拼酒吹牛,也不想坐这听曲喝茶。“阮先生,请。”陆进从屏风对面的人手中接过茶杯献上来,阮镇眼底闪过一抹嫌恶,陆进果然傍上了津九。“阮先生,久仰大名。”对面的人声音袅袅,像缭绕眼前的热气,缠绵得很,阮镇撇嘴,津九说话娘里娘气的,像是捏着嗓子刻意引诱。阮镇没有作出反应,只是掀开茶杯盖将茶水咕噜咕噜地喝掉,啧,有点烫。“阮先生,不必着急。”津九的话里隐着笑意。一只素白的手伸出,适时递上冰镇杨梅,阮镇捏了一颗丢进嘴里,缓解了痛感。阮镇翘起二郎腿,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说吧,你有什么事?”早点说完早点散,磨磨叽叽。“阮先生的弟弟很可爱。”阮镇抬眼看他,却只看到了精致古典的屏风。“嗯?”阮镇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笛声秦筝依旧,空气被压缩,紧张的气氛弥漫,阮镇听见自己的声音掷地有声,“再可爱也是我弟弟,你——想都别想。”津九很轻地笑了,温温柔柔地,阮镇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笑什么?别打我弟弟主意。”阮镇眼神扫向陆进,连他一起警告了。津九稍稍收敛了笑意,态度十二万分地诚挚,他先是致歉,然后说,“阮先生误会了,津某,只是景仰阮先生。”“啥?”你一个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怎么好意思说敬仰比自己弱的人?是的,比他弱,阮镇不得不承认,津九深不可测,他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对生命的漠然,阮镇觉得这津大王还是挺中二的,透着一股子的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想毁灭世界的嚣张,较之阮镇的跋扈,他态度更恶劣。偏偏他还要端出一副目下无尘的清高样,阮镇觉得他着实虚伪。津九动了,屏风后传来他起身的动静,阮镇扣住自己掌心的茶杯,二郎腿被放下,阮镇紧盯着屏风后模糊的人影。津九不会出手,他甚至手无缚鸡之力,可这房子里明里暗里潜着的对手绝不会少,阮镇再自信也不会觉得自己能跟这些带枪的杀手抗衡,他只有一个机会——擒贼先擒王!阮镇的眼珠子随着津九的移动而移动,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影压抑着咳嗽声,缓缓地直起腰。阮镇不知道他哪个动作才是真正的暗号,“九爷怎么了,要帮忙吗?”阮镇说着就往屏风后面钻,一把枪抵在了阮镇的腰间,是陆进。陆进握着枪的手不稳,阮镇爆发出的戾气让他战栗,陆进的手抖了一下,阮镇拿到了那把枪。局势变了。暗中的人呼吸开始急促,枪在阮镇的掌心里灵活地转了个圈,阮镇偏着头,枪口瞄准屏风后的那个影子,他掌控了主场,阮镇闲庭信步靠近屏风,“这就是九爷的待客之道吗?”影子款款步来,隔着屏风伸手轻点了枪口一下,自然地像是点了点他爱人的鼻尖,透着一股子嗔怪,他说得亲昵又无奈,“阮先生见笑了,小进顽劣。”“哦?”阮镇踢开偷袭的陆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他是津九,就不会看上这样的货色。“既然顽劣,九爷何不管教?”“九爷……舍不得么?”阮镇的枪口抵在了津九的额头,是那个疯子自己凑上来的,他离得近了,阮镇隐约闻到了一股不可琢磨的味道,是森林的味道。阮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