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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8

    身边自然有甘露殿的眼睛,不论宓美人想替杨家传递什么,也都瞒不过卫敬容去。

宓美人挨到meimei身边,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小名,仿佛姐妹两个还在杨家别苑时的那样:“meimei就算与我生疏,可咱们依旧是姐妹,我有一桩要紧事,一知道便立时来告诉你。”

宓充容抬抬指甲,捧了牛乳燕窝粥吃着:“jiejie有甚事,说得可真吓人呢。”

宓美人按下心中气愤,面上泫然欲涕:“meimei肚里这个孩子,活不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昨天跳上桌子偷吃牛rou

被麻麻抓住打了两记屁股

自己钻回笼子

把爪子掖起来

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被mama抱在怀里揉了好久

☆、第284章生路

宓充容面色一沉,正要反唇相讥,转脸又笑了起来:“jiejie可是在积香殿中日子过得太闷了?胡思乱想,想得人都魔怔了。”

积香殿是内宫最偏僻的所在,宓美人深居其中,寻常也不得出入前宫,身边的宫人又换了一波,她期望着杨家能再扶持她,跟着又期待秦昱能扶持她,件件都落了空。

宓充容盯住jiejie的脸,姐妹二人单以相貌论分不出长短来,可神态举止早已不同,宓充容倏地收了笑意:“jiejie心中怨我,说上几句难听话倒还罢了,要是传了出去,说你诅咒皇嗣,meimei想救也救不了你。”

宓美人紧紧攥住她的胳膊,她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手腕伸出来只有meimei的一半,小宓充容本就生得圆润,如今两人并排坐着,更显得面似满月,肌肤晶莹剔透,她欲挣开jiejie的手,张嘴就要喊人进来,大宓美人却道:“难道你忘了那药?”

小宓充容面上立时色变,一只手扶住了腰,满面惊惶看着jiejie,大宓美人心中得意,脸上却依旧是那付忧愁相:“meimei也不想想,咱们喂陛下吃了多少回药?符昭容的孩子是怎么落的,你我难道不知?”

小宓充容面色煞白,两只手抚在肚子上,怔怔看向jiejie,一时声色大变,抖着声儿道:“符昭容的孩子,当真是因为那香药?”

两人有过一段一同侍候正元帝的时光,送进宫时杨家特意做了两盒子桂花香口糖,裹了厚厚的饴糖外衣,瞧着是个糖球,中间是空的,里头有些药沫,行房之时,咬碎糖丸把那点药沫含着糖渣度到正元帝口中。

姐妹二人打小就是这么调-教出来的,咬糖喂糖自有一套,正元帝得了趣味,那一段日子便时常召见她们,直到杨妃出事,杨家失宠。

两人在府中时也曾听过些密事,当时的杨娘娘最得陛下喜爱,也就是因着这一点点药沫,杨家千金也一样用药,她们两个婢子吃这香药增陛下兴致就更是寻常了,可小宓充容从不知道这药会让孩子活不长。

大宓美人看她牢牢护着肚子,到底忍耐不住,露出些笑意来:“陛上龙精虎猛,便不吃药时你我两个也不吃力,可后宫怎么除了齐王久未有子嗣。”

“胡说,皇后娘娘可有雍王殿下如意公主。”小宓充容将信将疑呐呐开口,却见jiejie脸上笑意更深,不由自主便压低了声音,眼睛往珠帘外头一睃,见宫人都退了出去,这才心中稍安。

“你我进宫晚些,如意公主可是陛下冷落了杨娘娘才有的,咱们若不是因着她失宠,又怎么会进宫?想必雍王当日也是一个道理。”那会儿用药少,正元帝底子又比常人壮得多:“待到符昭容,这胎可不就在肚里没了。”

宫妃若是接二连三生下死胎来,正元帝原来不明白,此番也得彻查,杨家要倒,两姐妹哪里还能活,小宓充容一下被捏住了生死,扶着肚皮道:“娘娘会救我的。”

宓美人哧笑一声:“meimei真是痴心,皇后娘娘和杨家斗了一辈子,若能捏死杨家,她难道会心慈手软?”想到积香殿中的清冷岁月,宓美人阴恻恻看了meimei一眼:“如今也只有再找齐王,才能挣一条活路了。”

宓充容抚着心口,她对卫皇后投诚,确不知道这药会引起后患,肚里的孩子好便罢,若是不好,皇后娘娘会不会保她?

临近年关,晋王府中既要预备年礼,又要预备年宴年菜,管事长史丫头婆子,自上到下都不安闲,卫善占下了秦昭的书房,开了东阁大窗,一面吩咐事儿,一面赏外临水边开的那一圈红梅花。

屋里暖融融熏着香,太初每日午后都要趴在铺了软毡的长案上,拿手指头沾着红朱砂,去点铺在案上的九九素梅消寒图,自宫里赐下素梅消寒图她便喜欢上了这个,一日要点满一张。

丫头们便到外头去买了厚厚一叠的消寒图来,让她“画”梅花玩儿,卫善看她越玩兴头越足,又叫人从库里取了金粉来,点上一朵红梅,就在那花蕊里洒些金粉。

这金粉原是备着抄经书用的,得调成金砂才用,被她一碟子倒了个干净,整张纸上都是金粉,拿手抹平了,捧给卫善看:“送给爹。”

太初已经好几日没见着秦昭了,吃什么喝什么都要念叨一句,同她爹要好的不得了,卫善一听她说便点点头:“好,送给你爹。”

越近年关,晋地上京来叙职的官员便越多,晋地会馆里接连办好几场宴,秦昭除了下赐rou菜酒食之外,还偶尔去会馆中坐一坐,整个京城里晋地的会馆不论食水床铺都是最周全的。

秦昭忙得脚不沾地,回来时已是掌灯时分,灶上热着鸭子粥,盛上一碗暖肚,听说太初已经会作画了,立时叫人取了来看,对着灯火一面喝汤,一面要把这画给裱起来,还非得从那几十个墨点里瞧出好来:“这几笔点得好,着人放得大些,去做个绣屏来,给我摆在书房里。”

卫善歪在锦枕上笑,这么一幅街市之中随处可见的素梅消寒图,还要做成绣屏摆在书房中,往后只要有人来议事,就能瞧见这画,笑了一会儿道:“二哥也不怕人笑话。”

秦昭吃了半碗鸭子rou粥,又饮上一口清茶:“这是太初头一幅画作,自然要留着。”说着看了一眼卫善:“你小时候画的那些,若是还在,我也把它们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卫善哪里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画了什么,她在诗书琴棋上都花过些功夫,也都学得不差,山水工笔信手拈来,可才刚学画时画了什么,哪里还能记得:“二哥还记得我小时候画了什么?”

秦昭自然记得,也是一样的拿素笔勾过,再往里头填上色块,头一幅牡丹图,还是他勾的线,她握着大毛笔,一块红一块黄,画好了拎着那画到处献宝,珍而重之的藏起来,跟着就忘了藏在哪儿了。

秦昭一时心热,把她搂过来吻上一口,含着舌头细细吮,把卫善吻得轻轻喘息,两只胳膊勾在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