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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带着微栗的唇隙的颤音——“阿秦。”“少爷。”侯秦目含担忧地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后座看起来身形单薄的年轻人。“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少爷……”侯秦惊愕地抬了眼,他从来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杜文瑾的嘴里说出来。毕竟从他五年前第一次见到杜文瑾开始,这个年轻人便是永远的张扬艶丽,仿佛带着让所有人都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亦歌亦笑,亦肆亦狂,像是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畏惧,也没什么能让他退却。侯秦见过他的热忱,见过他的洒脱,见过他的恣肆,也见过他的清傲。——唯独从未见过,便是此刻后座上的他。“我竭尽所能地想要逃开……”杜文瑾的声音在指掌间带着微栗传出来,“因为我怕他开口解释、更怕自己会自欺欺人地相信……”他哽住,半晌后才埋下声去——“可为什么……明知道我在等——他却都不愿意骗骗我?”侯秦无言,沉郁的气息在他的胸腔间起伏。许久之后,他才看着车前,喧嚣了微尘的灯线之外,那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侯秦轻轻叹了一声:“少爷。……这世上,不是每个隐瞒的理由都不可饶恕。”……将杜文瑾送到了他住的别墅外,看着对方进了门,侯秦才收回了视线。他没有急着回到杜家,而是从车门底侧取了一支手机上来。手机看起来是有些过时的款式了。滑开屏幕之后,联系人里,依旧只有那个躺了五年的孤零零的号码。侯秦将那个号码拨通。铃声响了三秒,对面就立刻接起。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他到家了?”“……是的,老板。”“我回国之后……他身边有没有过什么异常?”“一切如旧。”“嗯,有什么特殊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侯秦这次沉默了一下,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开口:“老板,杜少爷他……大概很希望能得到您的解释。”话筒对面也安寂了很久,低沉的男声又轻震。“你知道,找到当年和秦雪茹合谋的那个人之前,我不能给他任何解释。”侯秦默然两秒,尽管知道有些冒犯,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那在那之前,您也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的。”“……”方之淮的呼吸声骤然一沉,手里的手机被他紧紧地攥住,一丝凶狠的气息在他眼底顷刻扩散。许久之后,在手机被他捏到不堪重负之前,他终于再次发声,带着低沉的哑然。“因为再见不到他,我就真的要发疯了。”“……”通话结束,方之淮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的搁置架里,冷眼看着镜子里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脱去了外人眼中温文清寡的表象,站在那儿眼瞳黝黑的男人看起来深沉而冰冷。敞开的细纹白衬里,紧实质感的肌rou上,盘踞覆盖着几条如同蜈蚣一般狰狞可怖的疤痕。方之淮的视线在那些疤痕位置久久地停留。再过须臾,他转身走向浴室。一身戾然而沉冷的情绪褪尽,男人又恢复了平素的模样。第十章杜文瑾因为头一天晚上睡前情绪不稳,躺到床上做了个无比混乱的梦,各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事情没停下来地折磨他的大脑。所以第二天早上爬上自己的保姆车的时候,把嘴巴快笑得咧到耳朵根的小助理都吓了一跳——“文哥,你昨晚这是……?”杜文瑾瞥一眼小助理那副千言万语哽在心口难开的架势,唇角一勾——“嗯,纵欲过度了。”“……”小助理那张惊恐而又带着“果然如此”夸张表情的反应,让杜文瑾沉郁的心情难得好了些。“别听他的。”副驾驶上Selina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一天不往自己身上抹黑泥就不舒服似的。”小助理转过头去瞅瞅Selina,又转回去看看杜文瑾那副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的模样,拍了拍心口舒了口气。被拆穿了也没恼,杜文瑾有些疲倦地往后一仰。他捏了捏眉心,笑道。“最近陛下摆驾的这个频率,实在是让我惶恐不已啊。”Selina从中央后视镜翻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是你最近搞事的效率越来越高了呢。”杜文瑾唇角笑意一淡,浓密眼睫勾着眼帘一掀,底下琥珀色的眸子露出来。“……又怎么了?”“这次还算是好事。”Selina转回头来,眼底难得带上点笑,“我之前都做好陪你去公司解除合同的准备了,结果昨晚得到通知,剧组那边表示了强烈地和你继续合作的意愿;非但如此……”Selina的话音一顿。旁边的小助理兴奋地接了过来,举着手机只给杜文瑾。“文哥你看,剧组专门发了澄清公告——解释了之前那个视频是剧组工作人员恶意流出,实质是你拒绝了原本合同未署明的吻戏,还说已经严肃处置了那个抱着恶意目的流出视频的工作人员呢。”小助理又往下翻了翻,“现在网上都是在支持文哥你的!”“公司的公关团队现在也在借着这次热度给你提升一下正面形象,”Selina补充,“所以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要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就直接送你回杜家——省得被你气死。”杜文瑾没接话,算是默认了。剩下的一路,小助理仍旧在旁边很是兴奋地叽叽喳喳个没完,倒是Selina和杜文瑾都十分默契地没再说过一个字。直到到了片场,保姆车停下,小助理兴冲冲地下了车。杜文瑾刚要跟着一起下车,就被身后的声音喊住。“文瑾。”“……”杜文瑾转回头去,他很少听Selina这么郑重其事地叫自己的名字,神情间露出些不解。Selina对上杜文瑾的神情,眉头微微皱了下。“你知道……这一次是谁帮你翻局的吗?”杜文瑾沉默了几秒。几秒之后他薄唇一勾,桃花眼的眼梢微扬,淡褐色的泪痣跟着在瓷白的皮肤上轻挑起。“真遗憾……不知道。”“……”Selina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嗯,你去吧,导演该等急了。”……杜文瑾本以为Selina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