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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元良也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身家背景,自然不会因为对方态度而生出什么芥蒂。他的视线犹豫地在杜文瑾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上转了一圈,然后才试探性地开口——“方总,我们杜少可能是喝得高了点,是不是冒犯您了?……要是让您受了惊,那还得请方总您多担待啊!”“……”方之淮跟这些人打惯了交道,自然听得懂吴元良的意思。他也没遮掩,伸手把只穿着条泳裤趴在自己怀里的青年揽了一下,声音沉沉稳稳地响起来——“吴少爷这话说反了,瑾儿如果给你们添了麻烦,该是我请你们多担待。”吴元良:“…………”尽管心里早有预感,但让他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好像还是有点难消化。方之淮本也不在意吴元良是什么态度,只不过感觉到怀里人轻轻动了一下之后,方之淮眉峰微蹙。“吴少爷,你刚刚所看到的任何事情,我都希望你只当做自己没看见。”他视线一抬:“瑾儿职业特殊,我不希望他因为从你这儿传出去的任何话,而受到不必要的中伤。”吴元良点头:“这个我自然明白,不必方总提醒,我也不可能对外说杜少什么闲话。”方之淮刚想再说句什么,他怀里的杜文瑾不安地挣了两下。“我要去洗手间……”方之淮把人扶起来:“我陪你过去。”“不要。”杜文瑾啪地一下打开方之淮的手,微眯着眼望着他,“你居心不良。”方之淮:“……”“我自己去。”杜文瑾站直了身,辨认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甩开了方之淮然后向着那儿走了过去。方之淮刚往同一个方向踏了一步,走在前面的杜文瑾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蓦地转回身来,绷着小脸冷眼看着他。“不许跟着我!”“……”方之淮只得依言停住了步伐。杜文瑾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而旁边,旁观了全程的吴元良看得目瞪口呆。方之淮坐了回去,拿起自己搁在一旁的酒杯,浅酌了两口。视线始终在某人离开的方向。吴元良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跟方之淮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底下泳池边上喧嚣依旧,音乐声渐渐升到了高潮,泳池旁边的七彩缤纷的射灯,也开始向整个party场地投去暧昧斑斓的暖色灯光。再过了片刻,射灯的光线已经变幻陆离到难以看清物体,只剩下重重叠叠的人影在泳池边上忘形地扭动和喧闹。也有口哨和醉意的哄声在一角响起。然后扩散开。方之淮的视线不经意地瞥向了那个方向,人群喧嚣的中间,有人拉着跟笔直的钢管,扭腰摆胯,舞得火辣。方之淮刚准备收回视线,就在那人猛地后仰脖颈的动作里骤然僵住。“砰”地一声,晶莹的方杯在自己脚边摔得稀烂,吴元良震惊地抬眸望过去,只见方之淮已经脸色阴沉得快拧出墨来。他跨过那堆被自己摔碎的杯子的残渣,下了台阶,然后拨开理智混淆的人群,大步地向着场中热舞的方向走去。吴元良有些不解地眯着眼往那儿看,须臾之后,他想到了什么,视线定格在那个扶着钢管慢慢摆动身体的青年舞者身上。“……艹!”看清了那张在光线里模糊的脸,吴元良也差点摔了自己的酒瓶,他连忙站起身来,追着方之淮离开的方向跑去——青年舞者个屁……那分明就是借口“去洗手间”而跑出去浪的杜文瑾!越是靠近热舞中心,人群越是疯狂,方之淮也就越是暴躁。等好不容易挤到了最中间,方之淮一脚踹开了那个手往杜文瑾身上扒的中年男人,然后把身上的大衣一脱,拎着两个领襟,兜头把还跟钢管“贴面舞”的杜文瑾包了个正着。紧随其后,领襟被方之淮用了狠力一扯,将杜文瑾的视线遮蔽了个十成十。不等杜文瑾做出挣扎反抗的动作,方之淮揽住青年窄瘦的腰身,双手发力,直接把人扔扛到了肩上。然后他冷着脸,单手按着青年不甚安分的腰肢,转身挤开了人群,在众人的哄闹声里,大步往通着露台的艺术长廊走去。吴元良远远地瞧着,忙不迭地改了路线,最后总算在两人离开之前把人截住。“方总——”方之淮脚步骤然一停,转回视线来,那目光冷得吴元良脸上的笑意都挂不住。吴元良斟酌着用词,指了指电梯:“杜少这状态……在路上怕是不太合适,不如您直接送他去楼上VIP区的套房?”“……”肩上的人还在时不时地挣动两下,听了吴元良的建议,方之淮脸色稍缓地点了点头。“劳烦吴少爷了。”吴元良笑着摁了电梯按钮。“不劳烦,举手之劳,我给两位带路。”等方之淮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肩上那青年身上时,吴元良才舒了口气。——他要是不举这手,恐怕这笔账就得算到自己头上了。电梯到了之后,吴元良跟着这两人一起进了里面,按了VIP区套房所在的16楼层之后,吴元良收回了手。这上升的速度稍缓,电梯里一片静滞,连那个醉了酒的都没什么动静了。吴元良心里纠葛了一番,面上倒没露什么情绪地随着那两人踏出电梯,然后进了套房。等方之淮将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的杜文瑾放到了卧房床上,然后退出来后,吴元良憋了一晚上的话,还是出了口——“我确实没想到方总跟杜少关系这么亲近。不过方总以后总是要结婚的,而杜少也少不了这一关……像今晚在露台这种亲密行为,对方总您可能没什么影响,但若真传了出去,对杜少以后……”吴元良的话音戛然停住。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不该把话说得太直白——免得两人都尴尬。然而他意料中的方之淮的反应一种都没有出现。男人瞥了半开的卧房房门里床上的人一眼,之后才神情淡定地转了回来。“结婚?”这平平稳稳的语气,让吴元良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而方之淮也没等他接话。将手里自己的大衣搭在了沙发靠背上,顶了一晚喧嚣的方之淮揉着眉心坐到了沙发上。“我不会结婚,他也别想。”“……”吴元良一愣。方之淮垂了手,视线抬起来,黑瞳里压抑着一种微倦而又暴躁的欲望——“他是我的。”男人低哑着声线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