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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得压压惊。好阿连,再给我一片儿呗?”阿连笑着还真给了床上的小老虎一片,也同时递了碗药给阿梧。“行吧,反正不是我的床。”阿梧翻个白眼一口气把药灌下去,“其实我觉得自己现在也需要压惊,不如尝尝老虎胆?”阿虎捂着心口往后缩:“我这麽可爱你也下得去嘴?”“我连你哥的鳞片都敢揪不是麽?”阿梧将碗一丢,狰狞地笑着扑过来。阿连在边上看着一人一虎从床上闹腾到地下,不禁掩口而笑:“只怕不是真的。且不说痛,这也很……不合宜。阿阳不会那麽做的。”阿梧眨眨眼转头看他:“当然真没有。不过疼甚麽的,用他的话来说:他还小麽?”“不是这麽说呀。要是谁揪掉我一根毛,我都得疼半天呢。”阿虎伸伸爪子,“我敢打赌,你要真揪下来了,现在你肯定伤上加伤啦。”说着自个儿笑得满地乱滚。阿梧故作气愤斜他一眼,却也撑不住笑了起来。“而且,你说阿阳是以兽形带你飞回来的?”阿连很辛苦地忍着笑道。“是啊,据说那样快一点。”阿梧忿忿道,“可他突然变化,差点儿没吓得我摔下去。”阿虎怪同情地看着他:“还好你也是个雄性。”阿梧一怔,突地脸红跳起来:“喂喂!”阿虎歪着头打个呵欠:“下回得让阿连也坐坐才对。”阿连抿抿唇道:“阿虎别瞎说。”“等过了月祭,随时都可以啦。”阿虎跳上阿连的腿上摇头晃脑道,“这可是结了亲的伴侣才能享受的特权。”阿连仿佛羞赧地垂下头来,单伸手轻轻抚摸他背毛。阿梧也老实地往凳子上坐了:“月祭啊……”“大日子。”阿虎咂咂嘴,“好多好吃的!”阿连哭笑不得揪他耳朵:“阿阳都为了你找出那麽些好吃的了,你还不满足?”“哪儿够啊!”阿虎翻过身来蹭他手指,“多多益善,多多益善!”阿梧静静看着他俩亲昵地说话,不由想到以前月祭时凤族的庆典,黯然垂首叹了口气。阿连见他这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有心和他说说话:“阿梧,昨天夜里你偷偷溜出去可把我们吓坏了,以后再不许了。”“嗯。”阿梧点点头,却又奇道,“我出来时分明没人看见,你们怎麽发现的?”“阿连每天晚上都会去给我哥送点儿吃的啊换洗衣裳啊之类。”阿虎挤眉弄眼道,“其实未婚夫夫想见面根本不用借口的嘛。”阿连面上一红:“阿虎!”“可昨晚上我哥不在,他就害羞请阿华叔叔去。这一看不要紧啊,啧啧——”阿梧却想到几次见这位阿连,都是有人在一旁——哦,除了那次在村外田里。不过当时也算青天白日、众目昭彰的,看来这位雌性还是挺注意避嫌的嘛。“阿梧?”阿连见他不说话,不由急急解释道,“我不是监视你,只是……”“没关系。”阿梧只笑笑摆手。阿虎接口缠着问那鷟草的事,一脸兴致勃勃。阿连也听得津津有味:“甚麽草竟这般稀罕?阿阳只说是华叔叫摘来特意配药给你。”阿梧亦是不解:“我也不晓得。”阿连仿佛极好奇正待追问,阿虎抢道:“你刚说回来时遇到了鹰族?”阿连一怔,担忧地抬眼看来。阿梧拧起眉头:“嗯。”“这倒是怪了,我们一向和鹰族没甚麽往来。”阿虎甩甩尾巴,“阿连你说是吧?”阿连略一想便摇首道:“别说鹰族了,往常也不见别的族来。”阿虎得意洋洋道:“这就是高人风范。离群索居,悠然自得嘛。”阿连噗的一笑,却又见阿梧一脸郁郁寡欢:“你也别担心,横竖族长叔叔和阿阳他们都在,不会有事的。”却不想阿明来传话,说族长找阿梧过去有事。阿梧把心一横,也就豁出去了。跟着阿明一路到了苍族议事待客的大厅。这大厅是祭坛对着的一排木屋正中那间,坐东面西而建,宽敞明亮。墙上挂着苍族旗帜,堂中设有火堆。此刻是晨间午前,是以并未点燃。堂上正东处单有一把椅子,端坐着个和颜悦色的中年人。站在他身侧的是欧阳庭,看着两人有七八分像。阿梧想这定当是族长了,也就垂首行礼。起身时见欧阳庭冲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不知怎的竟觉着心内安定下来。再看两侧坐席,右侧是苍族人,其中族医苍华正摸着胡子冲他笑。左边,则坐了七八个令他恨不能扑上去咬几口泄愤的鹰族。“鹰利族长,你一定要见这孩子,我也不好拒绝。”那中年人微微一笑,“但我瞧着,他并不认识你啊。想必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苍图族长这话就不对了。要找谁,不是该我自己才知道麽?”左侧第一把凳子上的男人十分傲慢地挑着眉,肆无忌惮上下打量一圈阿梧露出个假惺惺地笑来,“我倒觉得,就是他了。”阿梧一阵恶心,正想张口就听欧阳庭道:“敢问鹰族族长可有凭证?”“自然有。本来我接了自家兄弟的求援赶去帮忙,可惜……终究慢了一步。”那个鹰利族长仿佛十分惋惜地叹口气,“我找遍八柱山都不见他的遗孤,不得不派出族人四处打听——唉,你们也别老防贼似得,这孩子真是我亲侄子,我这当叔叔的难道还能害了他?你们看看他的脸,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你说对不对,阿梧?”阿梧又气又恨,握紧了拳头正想发话却又被欧阳庭第二次抢了话:“一个名字而已。况且我族少与凤族往来,他们有何亲缘血脉我们自然无从知晓。难断真假之余,求援一说听来也甚是蹊跷。”“罢了,我知你们苍族素来胆小怕事。”那个鹰利族长一脸无奈,叹气招手道,“阿鸢。”阿梧震惊地看到一个褐色头发的苗条雄性自左侧鹰族的队里出来,那人先是满怀激动喊了他一声“阿梧”才转头躬身行礼:“苍图族长,我是凤族人。早前我族长就是派的我向鹰族求援。”他低头叹息着从腰间小袋里摸出个戒指,“这是当时传讯的信物。”欧阳庭缓步过来接了,行过阿梧身边时快速扫了他一眼才转身呈给自家父亲。苍图族长接过来细细一看:“这倒确实是凤族的族长印记。”阿梧垂下头来咬紧牙关。往日自家父亲从不离身的戒指出现于此,只能说明他确实已经……但父亲绝无可能跟鹰族有甚麽关系。如今看来,这阿鸢说不定是鹰族的jian细!阿梧不觉越想越怕,后背阵阵发寒。后又越想越怒,恨不能立时冲上前拼命。欧阳庭与苍图族长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