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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峤不言不语,不知是不愿意解释,还是觉得说起来费力气。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双目的晏无师突然睁开了眼睛!沈峤背对着没有看见,白茸却看见了。她心头一惊,见晏无师直直看着自己,也摸不清他现在到底如何:“沈郎,你家情郎都醒了,你还忙着与我动手吗?”沈峤只当她随口扯谎,自然不肯理会,直到脑后一阵清风飘来,他才忽然警觉,不得不回身格挡。趁着这个机会,白茸直接飘至洞口:“你以为我在骗你吗,你们俩好好叙旧,我就不打扰了罢!”说罢娇笑一声,直接消失在洞口。她对付沈峤还可以,若再加上一个晏无师,尤其是一个能出手的晏无师,那无疑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在确认晏无师清醒过来之后,她当机立断,马上就选择了溜之大吉。竹杖被迎面而来的强横力道直接打飞,沈峤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喉咙就已经被紧紧扼住。“沈峤。”这一声冰冷彻骨,其中仿佛不蕴含丝毫感情。对方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脖颈折断!沈峤大吃一惊,不顾自己被将欲窒息,一掌就拍过去。晏无师竟然不躲不闪,生生接下他这一掌,与此同时五指松开,人仅仅是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吐血。沈峤却弯下腰咳得流泪不止,身体彻底失去力气,倒向旁边。过了好一会儿,晏无师终于再次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正常许多,但沈峤不敢大意,他靠在石壁上喘息:“你走火入魔了。”晏无师他看了躺在洞xue里的李越一眼,视线又回到沈峤身上,忽然笑道:“我没弄错罢,这样好的机会,你不趁机杀了我,或者躲在旁边看我被杀,居然还出手制止?”沈峤:“我为什么要杀你?”晏无师哈哈一笑:“阿峤,难不成你当真对我日久生情?”沈峤喘息着,慢慢吐出两个字:“报恩。”“报恩?”晏无师的笑容有些惊奇,“我记得一早便告诉过你,我救你,只是一时兴起,想看你是否有资格当我的对手,顺便欣赏一下你这个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可怜人,会不会一蹶不振,因为遭遇重重打击而发疯。”沈峤:“你的动机如何,并不会改变你救了我的事实,即便是为了杀我而救我,在我被杀之前,也应该对你心存感激。”晏无师不由笑得更加欢快:“阿峤啊阿峤,我觉得你不应该修道,应该去修佛才对,你这样的软心肠,说不定早就修成大德高僧了,怎么还会被人打落山崖,那样凄惨?”沈峤也不理会他的讽刺,喘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周朝如今有宇文邕在,世道尚且称得上太平,若你不在,浣月宗单凭边沿梅和玉生烟,未必能抵挡得住八方势力的虎视眈眈,如果宇文邕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公卿大臣,换个皇帝又能过日子,但要是别国借机兴兵,最后遭殃的,也不过是普通百姓。”晏无师笑道:“你的口舌倒是越加锋利了。”两人说话的间隙,李越也醒转过来。他起初还满脸错愕茫然,当他看见晏无师饶富趣味地看着他时,错愕立马就变成惊恐,连滚带爬地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跑。晏无师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石子弹出去,碎石堪堪擦过李越的耳廓,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李越啊的惨叫一声,脚下跑得更快了。若晏无师有意杀他,现在只怕他早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沈峤不知晏无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也没力气去揣测,他靠在石壁上,背后的干涸的伤口反而越来越痛,若非体内还有真气在流转,此刻早就冻僵了。反是晏无师转过头对他道:“我不杀他,因为这世上多的是不杀人,却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他想杀我,却杀不成,往后必然日日都活在被我报复的恐惧中,过得不会比现在更轻松,我只要三不五时让人以我的名义去sao扰一番,想必他自己就已经吓得半死了,你说这样不是更有趣么?”沈峤却想起另外一件事:“其实就算我没出手阻止,李越和白茸也都杀不了你,是不是?”晏无师:“是,那时候我虽然动不了,对外界感知仍在,我也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你也查探到我体内的冰寒之气了,当时若他们要杀我,必也会被冰寒之气反噬。”沈峤轻轻叹了口气,忽然道:“白茸走了。”直到刚刚,白茸估计还潜伏在洞外,想确认晏无师到底是不是真的恢复过来了,直到李越逃走,听见晏无师和沈峤这一番对话,她才真正死了心离开。晏无师笑道:“阿峤何必叹气?你一路寻上山来,不顾危险守在我身边,我怎么能不给你一个面子呢?你不乐意看我杀人,我便放过他们这一回又如何,白茸那小丫头现在死了多可惜,有她在,合欢宗以后的乐子还大得很呢!”他起身弯腰将沈峤抱起,手触及他背后时,沈峤微微一颤,想是因为伤口被衣裳摩擦的缘故。晏无师察觉,将横抱改为背负。他刚刚还走火入魔,情状凶险,此时竟也没事人一样了,从山崖洞xue一路如履平地,不过片刻工夫就到山下。回到行馆之后上了药,沈峤要调息疗伤,索性直接闭关三日。三日之后出来,周朝使团正好也完成任务,准备启程回国。宇文庆听说他受了伤,还特地命人送来不少补品,他心里对晏无师和汝鄢克惠这一战的结果好奇得很,听说打成平手,又不知内情如何,不敢当面去问晏无师,就想来找沈峤询问,可惜遇上沈峤闭关,没能见上,抓心挠肝等了三天,才等到沈峤出关。他迫不及待来找沈峤,先是问候他的身体,又不好意思道:“那日没想到人太多,我也差点与玉姿失散,你没大碍罢?”沈峤道:“多谢宇文兄关怀,只是受了些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宇文庆:“不瞒你说,我们正要启程回国,不出意外的话,临川学宫那边也会派人来送行,那日晏少师与汝鄢宫主交手到底是输是赢,你在一旁观战,想必了如指掌,少师不说,我也没胆子去询问,但若是少师赢了,我也好当着临川学宫来人的面奚落几句,显显我们大周的威风!”沈峤没想到他心急火燎来找自己竟是为了这点小事,有些好笑:“应该是晏宗主胜了一筹。”宇文庆啊了一声,喜上眉梢,又有些不信:“真的么,我听说汝鄢克惠这人武功高强得很,估计能名列天下前三了,说不定天下第一也争得?”跟武功有关的话,宇文庆听多了也不明白,沈峤就挑浅显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