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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徒劳无功地一下一下尝试着。头越来越晕,力气也要渐渐消失了,花珏于迷茫中望见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还没认出来是谁时,身上却突然一轻,他被接入了一个温暖紧实的怀抱里。“没事了,别怕,不要看。”玄龙伸手擦擦他的眼角,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将花珏抱去了一边,靠墙放着,温柔地道,“别怕,我在,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好不好?”花珏眼中尽是屈辱的泪痕,擦也擦不干净,只胡乱“嗯”了一声。玄龙摸了摸他的头,而后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撸了撸袖子。为首的几个人有些傻眼:“亓官?你不是不来吗?”“我是不来的,奈何你们几个找死。”玄龙慢条斯理地道,“刚刚谁碰了他,谁先碰了他,给我一个一个站出来。”“不是罢,亓官儿,你别是想打架?就为这个娘娘腔?”有人率先笑出了声。亓官素日沉默寡言,看身板也不是长一身横rou的家伙,要不是因为家室雄厚,其他人让着、奉承忌惮着,这一圈儿里他打得过谁?玄龙看了一眼发笑的那人,似乎找到了目标似的,径直便走了过去。那人在他眼中望见了一丝寒光,忽而不寒而栗,扭头想要躲,却被玄龙一把揪着领子,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而后狠狠砸向了墙壁!听着都rou痛的一声闷响,玄龙跟上去,反手一记重重的肘击。没有驾驭细如针的水流,也没有召来俯首听命的蛟灵,玄龙采用了最简单、最原始的方法:拳打脚踢。解决完一个后,他顺手又拎起两个,一个叠一个地结结实实地砸去了墙边,其中一个底子好的,头晕过一阵后也红了眼,嚎叫着冲他扑了过来,却让玄龙轻飘飘地躲过了,顺势一把握住那人的后臂,一压一折,倒悬着将他摔在了地上,直接摔得翻了白眼。旁边被扒光的傻子呵呵笑着,留着涎水。花珏坐在一边,泪水迷了眼睛,始终睁不开。还剩几个人,呆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们连撒腿跑路的胆子都没有了,两股战战,只差要吓出尿来。玄龙收拾完手里的人,视线刚刚转过去,便听见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尖叫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便要往后退。他上前几步,俯身捏住一个人的下颌,森然道:“放心,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敢动我的人,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老子让你们死无全尸,死在地里,刨都刨不出来。”事情结束后,天刚黑尽。玄龙走过去把花珏抱起来,往他怀里塞了本书:“我在书市上找来的,笑话集,你可以带回家看。”花珏挣扎了一下,没说话。玄龙将他放下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我背你走?”花珏擦了擦眼睛,轻轻说了声:“好。”玄龙放了心,便蹲下去,让花珏趴上他的脊背。走了一半,他忽而听见背上的少年小声问道:“你怎么办?”那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你为我打了架,要怎么办?玄龙低低笑道:“我父母若是知道我行侠仗义,也会赞许我的作为。”花珏便不说话了。玄龙感觉到,这个家伙似是在他背上睡过去了一会儿。他白天读书太认真,不肯停歇,放学后又受了惊吓,这才熬不住地睡了过去。玄龙便放慢了脚步。平常两炷香的时间能走到的地方,他硬生生花了半个时辰,最后停在了他们院落的阶梯下。“该下来自己走啦,花小先生。”玄龙起初以为花珏没听见,正琢磨着要不要干脆送他进门时,忽而听见花珏应了声。“你为什么叫我花小先生?”他问。玄龙想了想,胡诌道:“因为你像一朵花,又像一个小先生。”“因为我像一朵花那样没用吗?”花珏问。玄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是像花一样好看。”花珏从他背上爬下来,伸手去找自己怀里的书本,将玄龙的递给他:“你的书。”之前掉在地上压出的褶皱,他都一一抻平了,怕沾到沙土,还用衣角仔细揩拭一遍。玄龙微笑道:“谢谢你。”花珏也道:“谢谢你。”第二天,私塾暂时关闭,据悉是因为学生齐齐请假,十一人中有九人告了假,教书先生干脆不开了,让所有人都休息几天。花珏一进门,便看见房内空空,玄龙照旧坐在他的位置旁边,正聚精会神地翻着一本书。见到花珏来,他举起来给他看:“一本武侠,有那么一点意思,看不看?”花珏摇摇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又开始背书。玄龙瞥了他一眼:“你过得也太无趣了。”花珏背了一会儿书后,忽而停了下来,小声道:“我也想看,可是不能。”玄龙难得见这个十四五岁的小花珏主动挑起话题,好奇问道:“为什么不能?”花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书页:“我家里太穷,奶奶说,我要出人头地。”玄龙轻轻笑了笑,没说话,又听见他说:“其实我不想读书。”“为什么?”玄龙问。花珏顿了顿,咽了咽口水,玄龙注意到他的指尖紧张地动了动:“我害怕。”“有我在,也害怕吗?”玄龙轻声问。花珏听了这话,偏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躲过了他的视线,结结巴巴地道:“等……等来年秋闱,你一定会考□□名的,到时候你走了,他们还会接着欺负我。”“我不走。”玄龙看着他那一小段葱白似的小指,像被风吹动的花瓣一样微微颤抖着,不由得心下一动,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花珏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却被玄龙拉住了。玄龙也不看他,又低头去读自己那本武侠传奇,他用余光瞥见花珏的脸红了,不由得淡哂一声。“你年少时这般怕生人,所幸我没有在你年少时过来找你,否则会将你吓得再也不理我罢?”玄龙思忖着,原先错过花珏前十几年的人生,他觉得没什么,因为后面的日子还长。事到如今,他却有些后悔了,一面不愿见他的这般蹉跎过往,一面又想在这段时间中拉他一把。姚非梦怯弱无力,受人欺凌,这尚且是常人能够理解的痛苦。而他听闻花珏十岁前不曾跟外人说过话,不曾见过世间万物,第一天出门时便吓得逃去了山上,往后也遭过病秧子、娘娘腔之类的讥讽,他那时的心情又有谁能知晓?玄龙道:“他们不会欺负你了,因为我会在永远在你身边。”花珏愣愣的。玄龙看他表现,又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漏了一些什么关键的东西。片刻后,他恍然大悟,想到自己还没有表白,便拉过花珏的手,认真地道:“我喜欢你,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