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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教主只知道观音崖乃天机门禁地,属五仪后山险峰,常年云雾弥漫,看不清谷底真切。当然,能下来的人,基本上也上不去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死,这当然不会是一个巧合。既然他没死,是否说明赵青亦无事?想来赵青坠崖之前身受重伤,即便苏醒,当不会走太远。凤绮生当即立断,在附近搜寻起来。他正寻找地上有无人影,忽觉脑袋一痛。是一枚啃过的果子。凤绮生抬目一看,一只猴子无辜地望着他。原来是野猴顽劣。他不欲理会,转过身去,后脑又是一痛。教主:“……”他迅速转身,那只猴子迅速放下抬起来的手,将果子藏在身后,仍旧无辜。凤绮生顿了顿,眯起眼,一字一句道:“本座告诉你。莫以为你是猴子,本座就会放过。”教主气势不减当年,仿佛他面前的是正派人士,而非一只猴子。猴子听懂没有,无人知晓。它只是眨眨眼,抬手就将那果子砸了过来。教主一个侧身,完美避过。心中不禁起了几分报复般的快意。嘲笑道:“区区畜生——!”然后他忽然住嘴了。树丛间不知何时涌出一堆猴子,均是无辜地望着他。嘲笑了半句的教主:“……”赵青,本座有账,要与你算!赵青当然不会知道日后教主回归,与他算的头一笔账竟然出自这里。他知道的时候也挺委屈的,你被猴子砸了关他什么事,他当时还重伤未愈被人困在山谷呢。可是教主讲道理么?不,他不讲。凤绮生所料不错,确有人救了他,亦是救了赵青。而赵青此刻,便在离他不过二十里的地方,与一人四目相对。他躺着,那人坐着。赵青当然不愿意躺着,只是他每要坐起来,就被那人以一道气劲给按下去。赵青十分憋屈。但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打不过这人。赵青醒时,第一时刻便摸出了怀中神琅草,见它无恙,松了口气。救他的人显然认识此物,说:“你要救人。”赵青道:“正是。”那人道:“你救不了他。”赵青一怔,随及面色冷下来:“你虽救了我,但不可胡说。”那人道:“我没有胡说。”“那是为何。”此处是一山谷,那人往洞口一坐,便挡住了阳光。而此刻他站了起来,阳光便直射入洞中。赵青也看到了救命之人的全貌。白衣逶地,蓝褂加身,竟是天机门装束。他眉如霜雪,眼似寒星,整个人冷峻地仿佛一座冰雕。“你救不了他。”他说,“因为你救不了你自己。”赵青一怔。他受了归长海两掌,还活着。自观音崖坠下,还活着。现在有人竟然告诉他,他救不了自己。赵青自忖内伤虽重,却不到不治的地步。而观音崖虽险,却也非上不了。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估计是的。寻常人如何会在山洞中居住。赵青再看此人眉目淡淡,估量着他或许是天机哪辈弟子,道:“不知阁下姓名。”那人以极平淡的语气说:“我乃冠华莲生。”空气忽然沉默了一下。赵青侧了侧耳朵,道:“麻烦你再说一遍?”那人从善如流,说得更平淡了:“我乃冠华莲生。”“……”赵青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又被人一道气劲打了回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冠华莲生是谁,那是武林传说。传说中,他容颜盖京华,步步如莲生。九式白莲自剑起,惊鸿逐日月失色,在当时称霸一时。天机门在江湖中地位如此卓稳,其中一半得归于冠华莲生的功劳。最重要的是,冠华莲生乃天机门创派尊师弟子,位属归长海一辈。可眼前人容貌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有余,四十不足。赵青失声道:“冠华莲生不是死了么?”“我几时死了。”冠华莲生皱起眉头。大约是因为他一个人在山底住的时间太长久,终年闻鸟声潺水,许久不听人音。只觉得赵青声音太大,抬指间又是一道气劲,这回直接打在了赵青的哑xue上。“你太聒噪。”冠华莲生负手而出,“我去与你寻一个小朋友,一起玩耍。”憋不出话的赵青:“……”这位冠华莲生,似乎与传说中的不一样啊!他在洞中没憋多久,很快冠华莲生就回来了。他走进洞中,赵青这才发觉,他走路竟全然无声,身形飘忽,足不沾地。他不但回来,还真的带了个人。只轻轻一推,就将那人推到赵青身旁:“呆着。我去找东西吃。”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山崖底,竟真还有一个倒霉蛋。还是个天机弟子。受归长海两掌,赵青对天机弟子实是欢喜不起来。他幸灾乐祸,侧目望去,给了对方一个鄙视的眼神。可这落在此间的天机弟子又是谁呢?自然是被猴群围攻的凤教主。彼时凤绮生正一边躲避四处乱砸的野果,一边一掌拍上大树,大树动都没动,叶子也没掉一片。那群猴子对他发出了无情的嘲笑。教主愈是火大,愈是眉目沉静。你们完了,教主想。天机门也完了。这座山也完了。便是在他算计着日后如何回报回来时,林中鸟群皆散,凤绮生心中一凛,一种对绝世高手的直觉令他转过身。就见一人负手其后,衣袍舒展,眉目沉静,踏叶拨花而来。来人落地,连地上积叶也未惊动几分,手一伸一提,拎了凤绮生就走。凤绮生:“……”凤教主轻功超绝,过往在天上飞过数次,亦拎过别人数次。但从未有一次,是这样被人拎着的。清风拂面,吹不散教主面上阴沉,他在心中又添了笔账,这个人也完了。此人必是于崖间相救之人。教主在见到躺在地上的赵青时,便已认定。然后他就见到方才还信誓旦旦维护他的阁主送了他一个白眼。凤绮生:“……”他毫不犹豫,伸手就是一个头塌。赵青面色震惊,整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便要暴跳起来,可惜他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用恨不得杀死对方的眼神怒目而视。教主眯起眼,伸手在赵青身上按了两下。赵青甫一能开口,便怒道:“你敢打我?”赵青没想到被天机门害至此便罢,竟连个无名无份的毛头小辈也敢虎落平阳欺一下。教主道:“打你怎么?本座想打你很久了!”他在观音崖见赵青单膝跪下之时,便开始手痒了。如今天赐来的机会,他活蹦乱跳的赵阁主就躺在身前,能骂能吵能翻脸,他还不动手,莫非要留给刑堂动手么。赵青虽怒火中烧,却没听漏此人自称本座。登时以一种诧异的眼神望着他。凤绮生撞见他探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