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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已经消失了的东西。现在,沈彦川知道了。因为无论是常夏的动作、表情还是话语,都表达了同一件事:常夏还爱他。七年过去了,他们还爱着彼此。☆、谈何容易常夏很快就出来了,他先走到吴米面前,简单交代了两句。吴米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着什么,常夏弯起了嘴角。沈彦川一直盯着常夏,直到常夏转身向他走来,沈彦川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常夏的店铺,隔了大概三四十厘米的距离。外面就是A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他们都没有说话,常夏默默地跟在沈彦川身后,连呼吸都尽可能地轻浅。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们,似乎都成了背景,他们俩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这一段路,可以再长一点,长到不用分离。走到沈彦川停车的地方,沈彦川帮常夏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才迈步往驾驶室走。常夏站在车门边,视线随着沈彦川移动,身子却没动。沈彦川绕了半圈之后,发现常夏还傻愣愣地站着,不禁笑了一下说:“别愣着了,上车。”时隔多年,再次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沈彦川和常夏都有点不自在。常夏笨手笨脚地系安全带,忙活完,眼睛和手却都不知道该放在哪。沈彦川偷偷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常夏的耳朵默默地红了,沈彦川才发动车子,开了出去。沈彦川带常夏去的,是一家特色菜馆。店里仅有的三个包厢都是为多人聚餐准备的,自然摆着大圆桌。沈彦川进门坐在一头,常夏就直愣愣地坐在了他的正对面。看着眼前巨大的桌子,沈彦川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之前只顾着想带常夏吃点好吃的了,忘了包间是这么个状态。落座之后,沈彦川没给常夏说话的机会,麻利地点了六个菜。常夏听着那一个个熟悉的菜名,心头又是一热,沈彦川还记得他爱吃什么。服务员出门,屋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沉默也迅速降临。常夏盯着桌上铺着的塑料布,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扣了一个小洞。“噗嗤”常夏猛然抬头,发现对面的沈彦川笑了。“这么多年了,你这个毛病还没改掉。”常夏尴尬地收回手,眼睛却在看到沈彦川的笑容之后,再也移不开了。“常夏,你过得好么?”沈彦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收敛起来,他脸上虽然还是维持了一个嘴角上扬的弧度,但那笑意却消失了□□分,忐忑和苦涩融了进去。常夏张张嘴,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还好,比当初想象得要好一点。”沈彦川一愣。“你呢,彦川?你怎么样?”“啊,我,我大概也还凑合吧。”沈彦川垂下眼帘,苦笑了一下。这个话题无以为继,戛然而止。好在,服务员及时打破了屋里再次席卷而来的沉默,沈彦川也终于掩住了神情,招呼常夏吃菜。每一道菜都很好吃,最让常夏意外的是,其中有那么一两道,味道和他自己做出来的非常像,和姥姥做出来的,也很像。常夏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尽量装作自然地去看沈彦川。他到现在,心情也没有彻底平复,只是最初浓烈的痛苦,渐渐演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疼,不剧烈,但也一下下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他们终于再次见面了。沈彦川身边暂时也没有新的女友。可七年的分离,到底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当初的无话不谈变成了现在的相对无言。常夏的脑袋里一片兵荒马乱,N个想法互相纠缠在一起:冲上去抱住沈彦川;捂住脸痛哭一场;质问沈彦川跟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拉开门一走了之;装成普通朋友的样子,试着恢复昔日的“友谊”;告诉沈彦川,自己想他,爱他,恳求他回头看看自己;每一个想法都想夺走常夏身体的主权,可事实上,常夏只是一直在低着头努力吃饭。沈彦川举着筷子,却基本什么都没吃。他之前对于常夏还爱着他这点,几乎没有怀疑,可现在,这份笃定,一点点地动摇了。那是爱呢?还是对过去的一种深切的怀念?相见,是不是还不如怀念?过去的种种,是幸福还是阴影?是值得反复思恋的珍宝还是需要刻意遗忘的梦魇?因为除了那些美好的日夜,还有那失控的、可怕的、最后的分离,无奈、绝望、不堪等等这些负面的情绪,是不是也如影随形地伴在常夏左右?七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没有联系,没有交流。当初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也并没有彻底解决……沈彦川打了一个冷颤,他好像终于从那个名叫“常夏还爱他”的狂热念想中解脱了出来。破镜重圆,谈何容易。这顿饭结束得远没有两人想象中那么愉快。沈彦川的笑容消失后,再也没有出现。坐在回程的车上,常夏紧紧盯着车窗外,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直到沈彦川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我送你回店里,还是回你家?你现在住哪里?”常夏突然有点羞于提起自己那个在北安区的新家,那种好像是自己连买房子都在刻意追随对方而去的感觉,让常夏最后选择低声回答:“送我回店里吧。”沈彦川捏紧了方向盘,一言不发地把常夏送回了与水。直到看着沈彦川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常夏才缓缓转身,走了没几步,常夏就拐进了街边的店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服务员紧跟着他过来,问他点什么,常夏愣愣地看了店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家小饭店。“啤酒,来一箱啤酒。”“A城纯啤可以么?”服务员顺嘴说了一款最贵的啤酒。“可以。”服务员面上一喜,“好的,菜呢?您要点什么?”“不用了,谢谢。”服务员脸僵了僵,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常夏的神色,最后没说什么,不一会就抬着一箱啤酒过来了。“都给您起开?”服务员故意问道。常夏点了点头。服务员手脚麻利地开了酒,不一会,又端了两小盘凉菜,说道:“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的,您慢用。”常夏盯着面前的啤酒和小菜,心里还有点恍惚。刚刚,也是在饭店,圆桌的对面,有沈彦川,当时因为相对无言而觉得格外漫长的时间,这会儿回想起来,又觉得格外短暂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沈彦川的每一个表情,他还没来得及跟沈彦川好好说说话,他什么都没来得及